龍脈之地，匯聚了天地間的靈氣。
    一旦被斬斷，靈氣便會短時間內快速枯竭。
    想要修補，那更是難上加難。
    即便是嵐不說後麵的話語，蘇晨也能夠擺的出來。
    斷裂的龍脈沒有修補的可能，無論他們用什麽辦法，最後獲得的隻能是失敗。
    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其他的問題。
    想到這裏，蘇晨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才緩緩吐出。
    “但因你們的修補，出現了無法控製的問題？”
    蘇晨的問題一出，嵐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欣賞。
    他歎了口氣，才娓娓道來。
    “沒錯……
    我們原本的想法，是想要借助一些東西和辦法，讓這裏的天地靈氣，去谘詢修補龍脈。
    然而，我們所想的還是太好了，龍脈畢竟是龍脈，斷裂之後並沒有修補的可能。
    即便是它所孕育的靈氣也不行，並且因為龍脈斷裂，這些靈氣逐漸變得渾濁，將人氣倒灌回去之後，反而讓龍脈再度受損。”
    嵐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可奈何。
    “現在你雖然能感知到，這裏的靈氣比外麵濃鬱了數十倍。
    但是如果你仔細的感知，就能夠察覺得出來，靈氣太過於斑駁。
    這對我們來說，影響其實並不算大，但對於一些新開靈智的同類，便是最致命的危險。”
    嵐沒有說危險是什麽。
    但蘇晨卻已經能夠猜到，這種靈氣之下修煉，一旦被汙染後，整體的炁也會發生變化。
    這不僅會影響他們的修煉進度，還會影響他們整體的情況。
    也難怪。
    嵐會想讓他去淨化龍脈。
    蘇晨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選擇了點頭。
    “我可以去，但我也有幾個問題，希望能夠尋到答案。”
    對於蘇晨能夠答應，嵐自然大喜過望。
    他早就在蘇晨踏入大興安嶺時，就觀察上了蘇晨。
    雖然，在他的感知之中，蘇晨的修為絕對不僅僅如此，但這其中的問題，他也不想去深究。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他活了這麽多年，對於這些秘密，其實反而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將那僅存的一點點龍脈淨化。
    即便進化之後的龍脈，也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所以對於蘇晨提出來的問題，嵐自然是滿口答應。
    “你想知道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不論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為你解惑。”
    對此，蘇晨也極為滿意。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太難，隻是在外麵尋不到答案而已。”
    蘇晨說著，便拋下了第一個問題。
    “我之前遇到過你們東北的保家仙兒，他們的能力不算太弱，但對比於精靈大妖而言，大多還是差了些。
    所以我之前一直有些好奇，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麽？”
    東北的保家仙兒，說的便是狐黃白柳灰。
    但蘇晨的問題，其實也不是針對他們，而是整個精靈大妖。
    嵐自然是聽出了蘇晨的意思，想了想，還是道。
    “其實所謂的精靈大妖，不過是人對於生了靈智的動物和植物的總稱。
    如你所說，他們能夠被稱為精靈大妖，我們同樣也能。
    隻是，他們從離開這裏以後，所吸取的，便是供奉人的信仰和香火。
    而我們吸收的，依舊是這裏的天地靈氣。
    二者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同樣，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嵐說到這裏，用手虛虛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山林之中。
    “在那裏，有一顆人麵樹，它每隔百年會結出一顆果子，一旦結果以後，，便會散發出一種炁，引誘周圍的飛禽走獸去將果實吃掉。
    一旦有誰將果實吃掉後，它便會誕下人麵樹的孩子。
    可說是孩子，其實不過是人麵獸的一縷靈智，而這縷靈智，又會通過吸收這裏的靈氣，重新反哺給人麵樹。
    這種方式，和它們，其實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隻是看如何想罷了。”
    蘇晨順著嵐所指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的拆解著他的話。
    不過很快，他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這裏的靈氣充裕，即便是因為龍脈被汙染，也孕育了不少的精靈大妖。
    但……
    為何能夠感知和察覺到的其實並沒有多少，甚至於之前帶領我來的動物，它看似已經生了靈智，但能夠感覺得出來，卻依舊少了什麽，所以才會如此。”
    帶領蘇晨來的動物具體是什麽，蘇晨已經不感興趣了。
    他感興趣的是，那個生物的靈智明顯已經不低，卻依舊還是有些問題。
    這個問題一出，嵐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其實想要知道的，是為何精靈大妖越來越少吧？”
    嵐看出了蘇晨的意圖，卻也沒有等他回答，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這裏的天地靈氣確實充裕，但被汙染的龍脈，也會影響這些靠龍脈開智的動物。
    他們在這裏還算好，即便是會有一些問題，但能夠讓他們繼續成長下去，
    像這種情況，必然不是長久之計。”
    嵐的眼神複雜，說到這裏時，也帶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哀傷。
    “為了尋找解決的辦法，有不少的生靈選擇了出去尋找辦法，還有一部分，選擇了去龍脈中，尋找淨化的辦法。
    但可惜的是，他們都失敗了。”
    或許是說到了這裏，嵐的話匣子也如同一下被打開。
    “因為這裏和外麵的靈氣不同，能夠依靠在這裏維持形態的精靈，在離開以後，會因為驟然減少了靈氣，而快速崩潰。
    或是恢複本態，或是虛弱至死。
    而進入龍脈之中的，則是另一種景象。”
    嵐的身影飄忽，似要朝著一個方向而去，蘇晨看著他的動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直到到達了目的地，周圍的樹根紛紛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出現在蘇晨眼前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入口。
    而隻是站在這裏，蘇晨就能夠察覺到，那從裏麵散發出來的一陣陣陰寒和惡意。
    隻是還沒等蘇晨開口，嵐便解釋道。
    “他們便是想要試圖吸收龍脈中，被汙染的那部分的精靈。
    但是都失敗了，變成了獸非獸，妖非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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