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42)——塔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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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家大灣的正南方是一道不高的丘陵,叫塔山,與正北的雪花山、落子嶺、左手的乾隆嶺、右手的跑馬峰把整個田縣老城給包圍著,成就了一塊不大的穀地,田縣老城就建在這一片穀地中間。田之魚一行站在塔山之巔,俯視著山陽之地,從雪花山、落子嶺之間穿過的一條小河繞過老城西關奔向東南,那是詩河的一道支流,叫濁詩河,河水一年四季渾濁不堪,不過這條河在阿鎮匯入詩河幹流後竟然神奇地清可見底了,不得不說是大自然的造化,而另一條神奇的河水便是這濁詩河的一條小小支流,河水竟然從西北的塔山東嶺蜿蜒西南注入濁詩河,其實它的名字就叫倒淌河,田之魚他們站的塔山主峰正應著濁詩河與倒淌河的交匯處。再向南望,則是青翠的阿鎮南山了。
    “好地方、好地方,田工,難怪你們老田家出人物啊,這二龍戲珠之地、背靠大山之處、山陽之坡,定然是暖穴啊。”高誌遠多少也是懂點風水的,他所指的正是田家大灣的祖墳所在,塔山陽坡的一塊凹形地。他們是吃過午飯後受田子臣之邀特來一看的,當然田之魚在這方麵的一些見地高誌遠是清楚的,因而他也就先發話了。
    “之魚,咱可都是一家人,有啥隻管說,不要保留噢。”田子臣看著田之魚,誠懇地說道,通過一上午的交談,他對這個年輕人早已刮目相看了。
    “子臣叔,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咱們田家大灣的田氏祖塋是經高人指點過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慎不言、慎大師,對吧?”田之魚認真地說道,看來他是看準了某樣東西也未可知。
    “不錯,至於賢侄,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不是聽外人說的吧。”田子臣有點驚異地問道。
    “不,子臣叔,我雖然認識慎不言,可我們從來沒有說過咱田家大灣祖塋的事,隻不過放風透水的作派倒是他慎不言的作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咱們田家大灣的田家後人,前些年是出過幾個癡呆孩子的,一些人的官運、財運也不會太順,是不是?”田之魚不容置疑地問道。田子臣有幾分驚奇地點著頭,鼓勵著田之魚說下去。
    “其實,這就是傳統的看地仙們的誤區,以為風水、風水,定然要藏風、聚氣、存水的,其實不然,這風水之術,最基本的便是得天之道、化地之德,天之道為公,地之德為厚,正所謂道法自然,得到自己當得的,除去自己不當得的。”田之魚說著,指著田氏祖塋說道:“你們看,過去我們田家隻講聚,把一塊祖塋給嚴嚴實實地圈了起來,風不順、水不暢、氣不流,怎麽能不殃及子孫呢?”
    田子臣幾乎是驚呆地握住了田之魚的雙手,激動地說道:“之魚,你說的和慎大師說的如出一轍,是這個理啊,其實說透了也就明白過來了。”高誌遠和田之清也不停地點頭讚許著,田之清插話道:“兄弟,聽你這樣一說,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也明白了,是這個理,嘿,要是這樣的話,那風水也並不是什麽玄學啊,這多明白,也不用什麽陰陽怪氣地搬弄些名詞來,大家都能聽懂嗎。”
    “所以嗎,慎不言讓咱田家的墓地外牆用花磚砌成米字狀,開口以放水暢氣順風,實在是高人啊,他也說了實話,不過。”田之魚說著,欲言又止了。田子臣忙問道:“怎麽了,之魚,咱們一家人,但說無妨。”
    田之魚搖了搖頭,問道:“慎大師調理之後,我們田家人的仕途、財運是順了點,可這些孩子們的病症似乎沒有醫治啊。”
    “對、對、對,之魚,你看得太準了,連咱家的小也律,嘿,都九歲了,還不會說話哩,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田子臣又一次抓住了田之魚的手,他說的田也律,是田之野的老二孩、田也頻的弟弟。不過,這一次田子臣不是激動,而是信服地抓住了田之魚的雙手。
    田之魚輕輕地從田子臣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著濁詩河與倒淌河交匯處的一座土堆說道:“此處戾氣甚重,數百冤鬼鬧騰,怎麽不生怪事。”
    田子臣一下子坐到了腳下的大石頭上,眼裏流出了兩串淚水,說道“之於賢侄,神人也、真神人也!”
    高誌遠與田之清相互看著,一時竟然不知說些什麽好了,過了好大一會,田子臣才緩過勁來,說道:“你們知道,那座土堆是什麽嗎?義塚啊。相當初,陳賡將軍與國民黨軍李鐵頭部在此塔山一戰,解放軍雖然敗了,可人家把戰友的屍體、傷兵都背走了,國民黨雖然勝了,可卻把這些當兵的屍體拋棄在這塔山上啊,過了好幾天,屍體都發泡了,縣上才讓老百姓給就地埋在這河灘荒地裏了,嘿,三百冤鬼啊。”田子臣感歎著。
    田之魚又指了指腳下的山頂,說道:“此處山頂,在戰火中被削下了至少一米,看來,這是田氏一門的人物嗎,恐怕也隻能到之野兄為止了。”
    田子臣搖了搖手,不讓田之魚再說下去,他知道這裏之所以叫塔山,原來是有座文峰塔的,是為塔山增高的,也就是清代田家建塔之後,才出了三進士的,不過田子臣似乎對此已經失去了興趣,他不想再造一座文峰塔來,哪怕兒子還能再提上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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