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70)——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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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晚報》理論版刊登了田之魚的一篇學術文章《田縣隗鎮賢王廟神像考》,誰也不會想到,這篇文章“火”到了一塌糊塗,謾罵之聲不絕於耳,甚至為他戴上了“漢奸”、“賣國賊”、“無恥流氓文人”等多頂“桂冠”,田之魚苦笑著,端起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徒兒,味道如何?”韓無知眯著眼似笑非笑地問道。“師傅當年差點成了‘小曹操’,還有人落井下石說,‘想成名也不至於如此無恥吧’,嘿嘿,現在也落到了徒兒你的頭上了,不好受吧,哈哈,不知苦中苦,何來甜上甜噢,來,喝酒,哥幾個為何陪你,哥幾個聽你。”韓無知舉起了酒杯,張領隊、宋小男也連忙知趣地舉了起杯來,師徒幾個在這大熱天已經喝得滿頭大汗了,還不忘大口撕食著大塊的狗肉。
    “其實,這話說大了,就是一個文化認同感,我們的傳統教育裏就沒有金文明這一段,好像這個曾經統治中國大部的朝代隻有一個金兀術、哈迷嗤似的,‘文藝曆史’的可怕就在這裏啊。”宋小男感歎著,他是金史專家,可他的博士論文也隻能選擇宋史,從中透露出金史的信息來,否則是不可能通過的,因為中州大學曆史學院隻有宋史研究室才能發博士證書,而且研究方向很明確,隻能是宋史。
    “其實,這也不叫眾人皆醉我獨醒,起碼我們幾個還是醒著的嗎,可在鋪天蓋地的輿論信息麵前,我們不得不敗下陣來,這叫寡不敵眾,再者,他們的發言,人多勢眾,更是帶著某種固化了的情感,動輒就要給人戴上高帽子,似乎網絡成了戰鬥的屠場,叫罵之聲不絕,全然沒了文雅之詞,連個孤芳自賞的機會也不給了啊。”張領隊歎了口氣,他也是田之魚的直接支持者,同樣也是受打擊的對象。
    “你們啊,也太小家子氣了,看看人家留亦吾是如何說的,‘聲明:我是北宋史學博士,也是正縣的副縣長,我力挺田之魚先生關於隗鎮賢王廟有關賢王神像的研究,我更尊重田先生的為人、治學,金史研究的缺失、民族情感的向背是有其曆史和文化原因的,但我相信,隨著研究的深入和人們認知能力的提升,會理解田先生對田縣文明一片赤誠之心的。”韓無知抱著手機,把眼鏡推到額頭之上,一字一句地念著留亦吾的評論。
    “嘿嘿,這小子還是有點是非之心的嗎?看來權力還沒有淹沒良知啊。”韓無知評論著留亦吾,又看了看田之魚說:“人常言,‘流言止於智者’,可有些時候卻真的如炸油條,越撥動越硬,最好的辦法是不理它,聽之任之,讓時間解決問題,小曹操就小曹操吧,它是擋了我吃還是擋我喝了,來,徒兒,喝了這最後一杯,我們再喝最後三杯,如何?”韓無知似乎是明白人說著醉話,感動得田之魚的淚都快下來了。
    “嘿,你知道為啥不自在不?”坐在一旁剝食著一盤白條魚肉的賈文娟似乎是吃飽了,也湊了過來看著田之魚,神秘地說道:“你吃狗肉,就不知道狗咬狗兩嘴毛。”說完竟然花枝招展般地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的,全然沒有了一點淑女形象,宋小男跟著笑了兩聲,說道:“娟,咋說師兄的啊?師父都在呢。”
    “這小子,你聽,舌頭都打卷了,還娟哩......”韓無知嘲笑著宋小男,這家夥別看個頭小,人機靈,沒兩天,竟然和賈文娟打得火熱了,可再看田之魚,已經端起酒杯喝著悶酒,便急忙刹住了話頭,端起了酒杯。
    張領隊喝了一口,似乎想岔開這個不愉快的問題,若有所思地問道:“師父,正縣洧鎮那邊發掘如何了?隻見亦吾師兄不斷地去視察的報道,沒有看到發掘的真實情況啊?真的發掘出與我們一樣的戰車嗎?”或許是酒喝多了,或許是想轉移令田之魚不快的話題。
    韓無知點了點頭,說道:“有是有,和我們發掘出來的差不多,可他們沒有我們台城地這邊的動物圖騰形象,洧鎮那邊同時發掘出的還有好幾輛正規的新正人用的戰車,那兩輛藤車似乎是個點綴,不是主導文明符號,而我們這邊卻和之魚他們的研究有點近似,尤其是古田人對驢子、對狗等動物的崇拜,達到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地步,也與周邊文明大相徑庭,是存在於天子腳下的一個另類文明,它的存在有其獨特性,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跡。”韓無知似乎對台城地考古發掘做著最後的定論,看來這次發掘已經臨近尾聲、離揭開古田文明神秘麵紗的日子不遠了。
    而田之魚的眼前卻一直晃動著那位千歲的神像,哭笑不得的大方臉晃來晃去,好像在笑話著自己,而神像的後邊,幾頭笨驢、幾條野犬好像也在跟自己作對似的,狂叫著、撕咬著、交合著、搏殺著、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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