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丟神記18):滅玉之戰、唇亡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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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正史》載:(應)公三年,春荒,滅玉。)
一張巨幅馬皮地圖掛在危石旁邊的一棵大樹上,新正國的君臣正在為他們如何度過春荒而爭議著。
“公上,以老臣之見,可派使節到洛邑,麵見天子,求得些糧秣,以解我正人之春荒。”姬武肴是唯一不願意放棄天子姓氏的老臣,他可是如今天子的親叔叔,他時刻都想念著回歸洛邑,回到那榮耀之都,“如公上準許,老臣願往。”姬武肴直接開口了。
“天子?他如能保護你我族人,還會於昨冬冰天雪地之季派衛師押送我正人出境,上大夫,太天真了吧。”正公應不屑一顧地說道。
“公上,可否故伎重演,再到田國借糧?”衛謀拱手道。
“不,謀先生,我是不去了。”大子壯紅著臉說道,他不想再去自取其辱了。
“叫我說啊,啥都不如幹他娘的一仗好,幹淨利索地解決我們新正人缺糧的問題。”公叔映緊握著手中的劍柄,大聲說道:“我新正人曆經征戰而存留於世、不亡不失的真理,便是善戰,失去了戰鬥,難道讓我新正人等死不成。”
正公應深思了良久,問道:“映,如今將士士氣如何?”
公叔映大聲答道:“戰車雖損,但輕騎尚在,武士勇猛,加之三千死士在伐木之時,頗得飽足,身強體壯,足可一戰。”公叔應不待正公應再問,又說道:“再看我新正之諸鄰國,皆賓服之國,無一國為侯服姬氏,我以九卿之名,矯天子詔,可也。”
正公應頷首,環顧左右問道:“拿哪一個開刀?”
大子壯施一禮,回轉身子,指著地圖分析道:“此圖,為我新正各使團出訪諸國,遍踏各國之地繪製而成,可信,比太史老兒送給我們那個舊地圖詳實多了,諸位請看,這裏是我新正國,向東有陳、杞、宋諸大國及其附庸尉氏、洧等,是動不得的,而南有蔡,乃姬氏之國,許,乃強國,蔫、葛、襄、葉,許之附庸也,皆不可動,而我們的北邊、西邊則為田國及其諸附庸,田雖無常備之軍,然人民皆可為軍也,況其附庸鄶、賴諸國,私養武士者眾,而其地深廣、溝壑縱橫,不利車戰、騎戰,如不能速勝,則被其累,則我自斃矣,此可綏圖之。”
“有道理。”正公應打斷了正壯的話,插話道:“更何況兵出田地,北斷河陰大道,絕山東諸國通往洛邑之路,西北與天子偃師、衛師相接,西與虎狼虢伯之附庸豐地相近,他們豈容我新正人生存,未來之害我新正人者,必是這些姬氏諸國,如此,寡人當征何人哉?”正公應以鼓勵的眼光看著大子壯。“如此,我新正出兵之方向隻有這裏。”大子壯的利劍指向地圖上那塊叫玉國的土地。說道:“此玉國,相傳為禹之苗裔,雖貴為伯爵,然與周邊之國並不相聯,如我新正人攻之,許,不會動,田,現在還做著我們臣服於他的美夢,更不會動,西南之舊魯,同樣一弱國爾,自身難保,豈能援手,如此甕中之鱉,豈不唾手可得也!”
“噫,大子所言極是,壯,你小子長大了,叔還以為你隻是個忍辱負重的角色,沒想到你小子不僅為伺候人,還是個謀略專家啊,叔服了你,大子殿下。”公叔映拱手道。
“好,公叔映聽令,寡人命你親率輕騎三千,滅玉,一戶不存,一人不留,滅國之戰,無義之戰。”正公應惡狠狠地下達著命令。
“大子壯聽令,寡人命你為大子監軍,一同出征,左卿正弘籌劃糧秣,右卿衛謀打聽各國消息,不得有誤。”正公應連連下達著命令。大子壯等人得令氣勢洶洶地準備去了。
《田史》須)公二年春,大子監國。)
正國奉天子詔,討伐不禮於天子侯服之國玉國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周邊各國,田國的朝野也喧囂了起來。
“公上,正公以九卿之名,奉詔討伐,我田人當資助之,更何況正人與我田人有姻親之合呢?”老隗子由於近期的表現,得到了大子的表彰,也以附庸之子的名義上朝參政了,他自然不會失去表現自我的機會。
“隗子,大謬矣。”站在狐偃子身後的一位白衣微須,長相俊雅的秀士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非禮而出,說道:“山野村夫、宋人阿玄麵見公上。”
“噢,玄,原來是你啊,多少回夢裏尋你不見,原來你還在我大田國啊。”大子康激動地說道,原來這就是他渴慕已久,而沒有得到的賢士阿玄先生啊。
看見大子如此激動,本來要動怒的田公須止住了怒氣,轉而變作笑臉相對了,他擺了擺手,示意阿玄說下去,他心裏明白,無論這朝堂上如何辯論,最後下決心的還是他們父子倆,讓他們嘴裏跑跑膻氣,算不了什麽。
“公上,大子,可知唇亡齒寒之理,我田人為齒,而玉人為唇,玉雖弱,與我同為賓服異姓之國,相處千載而無爭,如若玉被正所滅,則我田國東南兩麵皆被其所困,西有虢君、虎狼之君爾,北有偃師、衛師,天子之六師也,則我田國豈不如甕中之鱉乎,若到那個時候再抗而爭之,豈不是以卵擊石乎?望公上、大子三思。”阿玄不緊不慢地說完,眾人皆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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鄶子環顧了一下眾人,踞而說道:“這位阿玄先生說得極是,近日不聞濁歧子消息,想必已經被這個正國給滅了吧,再看看他們一個冬天都在幹些什麽,不是從濁歧之地伐木嗎?恐怕下一個就是我鄶國了,公上,請為老臣準備棺木吧。”鄶子首說完,有幾分得意地假裝哭起來。
“鄶子、阿玄,如此不知廉恥禮儀之徒,怎麽說出如此荒唐之言,正公以天子九卿之名,奉詔征伐,豈是你我可以妄言之,公上,當將二位驅逐出朝!”前來參加朝議的令狐伯高聲喝到。
“慢!”大子康喊叫一聲,朝堂裏靜了下來,大子康向田公須再次拱手道:“阿玄先生所言,雖是危言聳聽了些,也有一定的道理,如今天下諸國,皆養有車馬、戰士,作為一種禮儀守護,是必不可少的,我大田豈能落於列國之後,況且,那位壯,侍奉本大子時,陰有怨色,恐非誠實之君,當防之。”眾人一聽,暗暗地佩服起這位田國最知禮的人了,沒想到在他心中,關係著大田人的安危啊。
“康,以汝之見,寡犬當出兵救他玉人乎?”田公須不解地問道,鄶子在暗暗稱奇田康的同時,也想聽聽這位昏庸的田公有何高見,沒想到他又把球踢給了田康。
“出兵,斷然不可,我大田與那正人有合約在前,他們已經向我大田稱臣,如若此時出兵相助玉國,豈不留給世人以尊欺賤、以上欺下、以強欺弱的口實,更何況他們是奉天子詔的,當此時,我大田一方麵當坐山觀虎鬥,另一方麵當興兵戎、韜光養晦,待我大田兵盛,文可禮服天下,武則鎮服諸國之時,唇亡齒寒之理,當由他們正人講去吧。”大子康洋洋灑灑地說完,田公須大呼:“就依大子之言,自今日起,大子康監國理政,寡犬之得如此犬子,何憂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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