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丟神記29)——阿男之死、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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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起時,詩河靜靜流淌,詩河岸邊一片忙碌的景象不再,隻有三兩個艄公慢悠悠地劃著漁船,懶散地呼叫著自家的鸕鶿,夕陽的餘光中,整個阿地充滿了祥和安靜,而就在這個時候,早已被人們遺忘的阿男卻死了,本來,阿男死了如同一條狗,可有人偏偏要把他當成人看待,他於是又成了人。
    第一個把阿田當成人的當然是殘害他的鄶陽,他之所以要把阿男當成人,是因為令狐伯在洛邑已經傳回了消息,他受禪的阿男爵位近期即可擢升為子位,到時候他即為阿子了,如果老爹鄶侯首再一翹尾巴,他則是名副其實的鄶侯陽,到那時阿地也就順理成章地並入鄶國了,當然對於已經霸占的濁岐氏、已經嚴嚴控製的曠氏,他還是要努力的,與其說鄶陽對這個幹爹孝順,要為他大辦特辦喪事,不如說這是做給濁岐、做給曠子看的,也同時給潁叔、米原等人一點顏色,現在的田國是他鄶國一家獨大的田國,他終將代田。
    而另一個需要拿阿男說事的則是田大子康了,他要向他的國人宣布,田國的任何一個附庸國都是田國統一下的附庸國,他的疆域不容外人侵犯,更不容內人搗蛋,阿地在名義上可以是你鄶陽的,但駐兵、修路、砌壩、築城等都是田國的統一行動,任何人也不能挑戰此底線,也更向國人宣告,今日之田康,絕非昔日之田康,他能在田國搞“天有二日”,架空了老田公須,再次走向權力的巔峰,他就有辦法對付他的小夥伴們,如今的田康不僅重兵在手,更有台叔、令狐做後台,阿玄、阿荒及米原等一批新生代做鐵粉,而且田康手中掌控著更多的豢龍族死士,讓鄶陽、狐偃衝等人亦有所忌憚,他的力量似乎是一夜之間噴薄而出的。
    “大子殿下,請看。”阿荒打開了羊皮地圖,指頭阿地說道:“自從田國絕了東、西、北三麵,全麵鎖國以來,曠地的煤、鐵,濁岐的藥材也隻能通過阿地運往正地,據妾在鄶陽處打探得知,他們鄶人現在隻是和正人一家貿易,他們之間的貿易也隻有通過此道。如今阿男離世,我等可借此機會,以防禦邊防之名,在阿地與濁岐之間布設得力兵將,以絕正人與鄶侯之交易。大子殿下可陰使潁叔、米原諸人於潁地煉鐵,而用豢龍死士相保護,過詩河源、通豐地到偃師、虢公之國,足可富國強兵也。”
    大子康連連點頭,阿玄亦進前來,說道:“玄,可陰謀狐偃氏為外應,不言釋前嫌,但求為我所用,可否?”
    大子康哈哈大笑說道:“寡犬與狐偃家又無世仇,無非是二幼弟欲立國罷了,外戚之親,終比不得寡犬與美、好血肉之親,何患之有?阿玄,但去無妨。”田康大方得令人懷疑。
    小田巫早已生起了桑根火,占卜了一卦,大吉。
    這真是:
    漁舟唱晚
    阿地起雲煙
    死得其時人作犬
    原來鬥法阿男
    君不君臣不臣
    皆為爭利奪權
    兄非兄弟非弟
    都被術勢把玩
    正公應的震怒是可以理解的,當初有多少把大子康一刀兩斷的機會,如今已不複存在了,而且大子康已經嚴嚴地掌控著田國政權,整兵強國,如今連剛剛與鄶侯建立起來的鹽鐵交易商道也被他掐斷了,不可,斷然不可,必須重新操控田國政權為已所用,哪怕是付出比稱臣稱妾更大的代價。
    “如今之計,必須打破經無梁地通往井、工到偃師、洛邑的道路,否則我正人真的要失去與周天子的聯係了,一旦失去聯係,我正人便失去了借助天子而令諸侯的便宜;第二必須盡快打通與鄶侯的貿易通道,鐵器、木材是我正人富國強兵的必需品。謀,你從田地歸來,有何謀可教寡人?”正公應冷冷地看了衛謀一眼,表示著他對衛謀近期表現的極度不滿。
    衛謀內心亦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自己為正人付出多少,自己知道,正公應更應該知道,可如今真的是一醜遮百美了,或許以前的成績都將成為泡影,起碼在正公應心裏是這樣的,然而衛謀麵對著大子康突然強硬的變化,竟一時拿不出主意來。
    “妾、妾、妾以為,大子康,色鬼也,其淫亂後宮雖未有實情,但其與公後令狐氏的淫情似乎不是什麽秘密,又與賤內采桑前有勾結,今又誘騙公主正萋,可見此人真乃色中餓鬼也,公上,妾以為,當擊其軟肋,以色破之,妾可棄賤內而使之歸大子康以敘舊情,公上可遣公主於田之無梁,妾亦可動用三寸不爛之舌,鼓動令狐後到無梁探視,到時候我即可聯絡狐偃子,毀大子之榮譽,脅迫老田公傳位於美、好,此所謂以色釣鬼之計,公上,意下如何?”衛謀訕笑著說道。
    “哼,如此下流之策,汝也當作奇謀,寡人還以為你老小子有什麽高見呢,簡直是下三爛的手段,寡人之女,年少心性,與他田康勾搭,寡人已經汗顏,無以麵對天下,今汝又讓寡人再遣弱女於田,實乃自取其辱,衛謀之計,寡人不用。”說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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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國的大殿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眾人麵麵相覷、鴉雀無聲,長跪於地,等候正公應出來。
    懸晃石旁,正公應憤怒地拿出佩劍,猛地砍向一棵碗口粗的槐樹,狠聲說道:“辱我妻女者,當與此樹同。”
    “公上,萬萬不可,我大正仍如此石,懸晃不定,險如危卵,當此之時,萬不可意氣用事,壞了我大正同仇敵愾之局麵啊。”公叔映在身後輕輕地說道,話音不高,卻極具力量,正公應長歎一聲,放下手中的佩劍。
    “公主殿下,臣奉公上之命,特護送公主歸國。”正弘跪在地上,流著眼淚,頗有幾分不舍。
    “公上,我的親人,當初把我許配給田大子康,不曾征求我的意見,公兄,我的親人,在我麵前極言田大子之醜陋俗庸,正弘,我的愛人,在大水到來之時,卻想的是救我母親、弟弟,救國家糧秣,我正萋在爾等心中算得了什麽,不過棋子罷了,如今又如一條狗般把我送到田國去,也好,請轉告公父,我正萋不帶正人任何陪嫁,隻求允我帶上華陽老者的牌位,他老人家是我正萋與田康的證婚人,我要向我們田人、更向你們正人宣告,我正萋是他田康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真是:
    自取其辱
    辱美人無數
    大言為國實不慚
    成敗皆賴紅顏
    多少風流舊事
    都說禍水牽連
    女人遠離戰爭
    不堪不堪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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