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人家482):慎不言勸黑殿臣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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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說話的幾個人,聽見有人喊“妗子”,還是吃了一驚的,畢竟是四個大男人,外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哪兒來的妗子嗎?可看了看周圍,除了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姑娘在說著話,其他沒有客人了,那小姑娘,是不可能是麵前這孩子他妗子的。杜琳琳看了那孩子好久,才笑了起來,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鬧縣政府的英雄小中行啊,還別說,你嬸子張春香、張秋香,還真是你那個死鬼舅舅張光南的親姐妹,叫我一聲妗子,也沒有錯。不過,孩,我和那死鬼早就不是一家了,以後叫我姨姨,啊。”說著話,還不忘摸了一下張中行的小臉,說道:“跟你大,長的還怪像呢。”
    張中行臉一紅,說道:“沒,沒,沒他了。人,還在公安局法醫室裏呢。”
    杜琳琳當然不會關心張金燦是死是活,不過,對於綁架這種事,她還是有點稀奇的,她問了句:“小行,你爸,真的是被綁架嚇死的?你就不認識那幾個人,聽說,又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戴麵具什麽的。”
    “沒,沒,沒,妗子,俺沒有被綁架,是拉著俺爸到後山散心去了,是田縣人民醫院用錯了藥,把俺爸給治死的。”張中行的臉,更加紅了起來,連連否認著杜琳琳的說法。
    杜琳琳又笑了起來,說道:“我說呢,老家夥是不可能被嚇死的,我可是聽你姨春香說過,你爹,膽大的很,一下子都能給別人貸出去幾百萬,他這個信貸員,膽子夠大的,不可能被嚇死的。”說完,又摸了張中行的臉一下,嘀嘀嘀嘀地笑了起來,說道:“趕快把你爸的事,給說著了,落個大錢,也學學你哥,看看人家,如今可是大老板了。”杜琳琳說的,當然是張工行。
    張中行的臉,紅得跟布一樣,胡小勇似乎聽出來一些門道,急忙端著酒瓶過來,給他們一個個倒滿了酒,自我介紹道:“我叫胡小勇,中州省電視台的記者,是張中行的哥們。能見到各位,真是幸運,來,我敬各位老前輩一杯。”說著,自己先幹了下去。
    一聽說他就是胡小勇,就是在縣政府門前鬧事的那個記者,杜琳琳的眼光都有點迷離了,心想,告,告倒田縣公安局,告倒陳建斌、李不餓,告倒莊雪飛,最好了,奶奶的,一個個靠著後台,人五人六的,倒是把老娘給晾在這兒了。
    杜琳琳心裏想著事,便要和胡小勇去碰杯。楚文革猛烈地咳嗽一聲,站起身來,說道:“好,好,好,我們已經吃過飯了,再喝了胡記者這一杯,就散了吧。老哥幾個,我們喝多了,胡說些啥,都忘球了,都忘球了。”說著,給杜琳琳使了個眼色。黑殿臣、馬勝利也站了起來,楊爐生更是冷笑一聲,說道:“胡記者,那些天大的委曲,如何沒有付之報端啊?”
    胡小勇還要說話的時候,黑殿臣他們已經起身離開了小店。胡小勇好像聽到,他們幾個中間,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放掛小鞭炮,聽聽響聲還行,要是能炸死人,那才算怪事呢。”胡小勇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散了。
    單說黑殿臣,與眾人散了之後,總覺得楚文革等人說的事,有點意思,自己和苟正鬆打官司,是隻會輸,不可能贏的,因為苟正鬆掌握著田縣煤炭局,任何有關煤炭資源方麵的證明,趙彩霞都會給他出的。而想扳倒苟正鬆父子,首先要扳倒的便是趙彩霞,更有趙彩霞背後的賴孟之、朱清占、秦雪莉,甚至是李秀華、葛戰營夫妻,這一點,以黑殿臣個人的能力,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而楚文革所說的,劍走偏鋒,戳趙彩霞等人的聚眾淫亂,申請對潁都煤業礦難進行複查,這兩件事,雖說希望渺茫,但還是有的。當然,對於楚文革提出的用錢收買王五營、朱小五等人,探出實情。黑殿臣並沒有立即答複,要知道,他的老本,快見底了,不可能再大把大把地往外扔票子了。
    黑殿臣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一下老朋友慎不言,他也知道,慎不言是個假半仙,不可能看準的,但他更知道,最起碼從慎不言處,可以聽到一些自己想聽到的東西,尤其是田縣煤炭係統內部的事,當然,也有可能是有關高層的。
    或許二人還真有緣分,就在黑殿臣準備攔一輛黃麵的上山的時候,就在瀾滄學校門前,卻意外地碰見了慎不言。其實,慎不言也是剛剛和唉聲歎氣的程發財那裏喝了點小酒,不上不下的,正難受著呢,見到故人黑殿臣,先是感歎一番,二人便說著話,到了馬建國老婆劉玉霞開辦的那個小農家院。
    劉玉霞不認識黑殿臣,可是卻認識慎不言,知道他是王滿倉校長的清談客,也沒有過多的客氣,便給他倆安排了兩個小菜,一個是慎不言愛吃的油炸蠶蛹,一個是油炸花生、醋泡花生兩摻。慎不言笑了,說道:“玉霞,剛才叔喝了點,不能再喝了,看看王校長放到這兒的小米酒還有沒?給俺老哥倆溫上一壺,在你這兒占個座,閑聊一回。”劉玉霞客客氣氣地和慎不言說著話,給他們溫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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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殿臣歎了口氣,說了聲:“如今,連喝個小酒,也要蹭王主席的了,可悲啊。”
    慎不言看了黑殿臣良久,輕輕一笑,說道:“黑總,我看未必,王校長分析了這幾年的經濟形勢,預言一年之內,必有大變,你那個煤礦,死而不僵,氣息尚在,怎麽能說可悲呢?我問你,他苟正鬆父子再強勢,現在,采到你的潁都煤業的采區來了嗎?傳言讓你給煤炭局補償八千萬,有正式文件或者法院判決嗎?”
    黑殿臣搖了搖頭,慎不言笑了,說道:“根基尚存,怎能輕言生死呢?黑總,如今便有兩條路可保生路,第一,尋找合夥人或者投資人,東山再起。據王校長分折,最多後半年,全國能源形勢將會來個大逆轉,到時候,煤炭作為一種重要能源,會暢銷甚至是短時間、分區域、分行業地斷供,然後平衡推進三到五年,這是一個機遇期,黑總難道沒有聽說過,也沒有準備?第二,退而求其次,把煤礦給盤出去,程發財那個小礦,尚有人出千萬巨資購買,何況潁都煤業這樣的大礦,以及向東開發,那片更大的下山煤層,嗬嗬,聽說,再往東那座小山丘下,可是有鋁石礦的,而這一切,不全都在你的潁都煤業采區嗎?如果你真心出手,慎某願意牽這個線,至少,三千萬元以上。嗬嗬,黑總,到時候,你還不是挽起胡子喝蜜式地生活。”
    黑殿臣當然也有心退出,把潁都煤礦出手,隻是說道:“慎大師此言,莫非要作苟氏父子的說客?無論多少錢,他們的交道,黑某是斷然不會打的,並且,我與他們之間的恩怨,是早晚要了結的。”
    慎不言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他們,已經完蛋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半年之後,他們的日子,還不如你。我怎麽也不會給他們扯撈這事的。至於你說的恩怨情仇,我隻能這樣說,殺一個人,未必親自操刀啊。你把煤礦盤給更大的樹,把你遮掩起來,把他們給幹掉,不是更好嗎?”
    黑殿臣瞪大了眼睛,問了聲:“誰,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慎不言笑而不語。劉玉霞已經端上了熱氣騰騰的小米酒,香氣四溢,在春天的夜色裏飄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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