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人家4133):那老女人,心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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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德章趕回公安局時,王北旺早已走了,他是和陳家印來給陳建斌、李不餓下達任務的。當然,還請來了蘇辰光,雖然他沒有說一句話,陳建斌、李不餓已經感覺到事態的嚴峻程度了。
    王北旺、陳家印走了,三個人坐了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最終,還是蘇辰光說了一句:“無論如何,也要把苟正鬆給找回來,就是一堆爛屎,他也得給兜走。讓我們登記債務,意味著什麽?這一屁股屎,讓我們先自己擦,擦幹淨了,處理清點,擦不幹淨,要取我們腦袋的。”
    “咱內部同誌的集資款,我倒是有本小賬,記得很清楚,建平那裏,也有,我們兩個記的,基本上能對上號。他那兒記錄的,還有一部分是三院醫生、護士、員工的,數額不大。至於外部的,比如田縣檢察院的、法院的,還有趙彩霞局長經手的十幾個人,我們就不知道了。”李不餓說道。
    蘇辰光愣了一下,說道:“不餓,你是不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啊?登記債務這活,你也敢接?我的意思,趕快找苟正鬆、苟三娃,他們回來了,我們便站到幹地裏,當我們警察的角色,他們不回來,我們便成了債務人,知道不?”
    陳建斌有些遲疑地說道:“老牛那邊,咋辦?登記不登記,他那兒,可是大頭啊?”
    蘇辰光真的發火了,大聲罵道:“陳建斌,你是豬腦子啊?我不是一直說,利用一切手段,把苟正鬆父子給我找回來,死了,最好。金盾信用社那邊,老牛隻要把手續處理好,還能咋著?信用社,就是經營錢的,放貸款放瞎了的,又不是他牛得恩一個人?”
    陳建斌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那裏不吭聲了。三個人又坐了好長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李不餓下到樓下時,看見莊雪飛正在和陳德章開著玩笑,說道:“老陳,和省檢察院的檢察長搭上親家了,聽說,還是蕭書記和陳廳長保的媒,你們陳家,要出大幹才了。小乾、小坤,那倆孩子,就是待見人。”
    一提起兩個侄子,陳德章臉上便充滿了諸多的光彩,憨厚地笑著,說道:“老二,比老大還厲害,人家那個軍區司令員的閨女楊思思,愣是住到他那兒不走了。楊司令員打電話給俺嫂子說,他哥辦完事,就給老二辦,讓俺哥、俺嫂子,啥都不用準備,房子都是人家女方的。嘿嘿,要說,這孩子們啊,就得好好讀書,考上好大學。你說,是不是,莊局長?”
    莊雪飛笑了起來,說道:“那是,這倆家夥,回來了,還得給他們上上課。看看他們忘了我這個轉彎的妗子沒有,這兩個家夥,可沒有張工行那家夥的嘴甜。”
    二人正說話的時候,陳德章已經看到李不餓下樓了,急忙丟下莊雪飛,緊走了兩步,問道:“李局長,王書記不是過來了嗎?怎麽,走了?”
    李不餓愣了一下,才說道:“噢,走了,他好像接到王獻文的電話,說是給村裏建水塔的,他應該在田縣二建那兒吧,你要是有事,到那兒去找他吧。”李不餓說完,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好像沒有看到莊雪飛一般。
    王北旺和陳家印確實和王獻文在一起,不過他們沒有在田縣二建的辦公室,而是在王溝居委會支部書記王長秋的辦公室裏,說的也根本不是什麽為達摩嶺寨上建水塔的事,而是在追問著馬建強:“老馬,你到底給田縣農資公司交了多少工程保證金?”
    “二百八十萬,其中一百萬,是工程質量保證金,剩餘的一百八十萬,是暫時借給賴夫之的,他說,隻用兩天,到銀行裏轉個圈,就還給我的。可過了好長時間,我去找他說話時,他轉彎抹角地跟我說,如今工程如何如何賺錢,一般情況下,光好處費就得按10提。我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就借口說我手裏並沒有多少錢,那點錢,還等著開工用呢。他先是不給,推脫,甚至說一些不好聽的話,說我不懂規矩。我是梗著脖子,咽著他說的閑話,給他要著錢。後來,有一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上去辦手續。我心想,是他還我錢的呢。可跑到他辦公室時,他卻讓舒芬給我開了張一百八十萬元的收據,說是投資款,等樓房蓋成後,賣掉了,再還給我。還說,要給我計息什麽的。我當時很無奈,可也沒有一點辦法。舒芬後來還說過,她也隻是打個條子,這賬,還不知道咋入呢?”看來,馬建強確實是沒有辦法了,隻好如竹筒裏往外倒豆子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
    “他,把錢拿走了,讓舒芬給你打個條子,舒芬又沒有見著錢,舒芬這女人,是不是傻了啊?”王獻文感覺到有些不解。
    王長秋笑了起來,說道:“舒芬啊,在他手裏,那簡直是個孩子,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到最後,丟了屁股,吃了家什,還落個血本無歸。好多人跟他姓賴的打交道,無不如此。”王長秋歎了口氣,他從來不隱瞞自己的看法,他也不會隱瞞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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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這不是明明地貪汙嗎?一點不要臉式的貪汙。”王獻文仍然感覺到不解。
    “不,你查不出來他什麽,他拿著這個錢,還賬了,而且是田家農資公司欠的賬,光明正大地還了賬,而且對得嚴絲合縫的。”王北旺說道。
    “還賬了,那就往前查,看看這賬到底是誰欠的?怎麽欠的?”王獻文依舊不服氣。
    王北旺笑了,說道:“誰欠的,田縣農資公司欠的,田縣供銷社欠的,舒芬欠的。每年經營虧損,各種原因造成的欠債,人家早就是一個瓜對一個疙瘩地給我們準備好了。到時候,姓賴的會說,他想盡一切辦法,為單位還賬呢,他不僅是三麵光八麵圓,什麽事都沒有,甚至還想當英雄呢。”
    “那,真的沒辦法他了,這不明明是在坑舒芬和老馬的嗎?”王獻文仍然追問著王北旺。
    王北旺歎了口氣,說道:“想動他,舒芬就得先當一回王振剛,到最後,也未必能動得了他啊?不是他的後台有多硬,而是這個人,編圈作假的能力太強。恐怕現在唯一能擊倒他的,便是賴國慶被騙的一千萬元貸款了。雖說已經轉移到田縣農資公司的應付賬款中,可是往前一直追,還是有戲的,畢竟當年他們沒有進來一兩化肥嘛。”
    王長秋卻說道:“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苟正鬆,一個是賴金勇,他們和賴夫之、賴國慶父子的利益勾結,快爆炸了。他們貪得無厭的心,會害死他們的。我就不相信,他們投在苟正鬆、賴金勇身上的錢,他們不要?打了水漂,他們也不心痛?這不是他們的性格。”
    “賴金勇,不是沒事嗎?他那兒的資金,到底有多少啊?”王獻文認識賴金勇,也知道賴金勇在經營著小額擔保貸款,可裏麵到底有多深的水,他還真不清楚。
    王長秋沒有回答王獻文的話,而是對王北旺說了句:“兄弟,打不了他兒子,先打他爹娘,看看賴孟之經手的貨款,趙彩霞收取的煤炭資源補償金,有多少流進了賴金勇的戶頭上。你們不要看煤炭局的賬,他們做的,肯定會四平八穩的,你們查賴金勇的賬戶往來,查趙彩霞沒有入賬、沒有開票的那一部分。奶奶的,這個老女人,心黑的很,這事,我不說數字,你可以直接問二海,還有二海身邊的那群玩煤礦的哥們,他們恨死老女人了。開票,要一百萬,不開票,要五十萬,可管不了三個月,她便會如割韭菜般再割上一回。這事,李部長玩的那個小鴇兒,叫什麽任虹的,也清楚。聽說,姓李的已經把他調到縣委組織部暖被窩去了,嗬嗬。”
    王北旺笑了起來,說道:“三哥,看來我這個老四,還得聽你這個三哥的,白道江湖,不如你這黑道的江湖啊。”王北旺似乎被王長秋指點明白了,隨口又問了一句:“苟正鬆、苟三娃,有信了嗎?”
    王長秋哈哈大笑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難道他比月亮飛得還高,比老鱉藏得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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