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田九受責備
    兒科醫師麵無表情地責問田九：“怎麽回事？孩子不懂飽，你作為監護人也不知道嗎？吃成這樣會有危險的……”
    醫生訓斥了一番，覺得這位家長太過疏忽。
    田九抱著無精打采的甜甜道歉：“非常抱歉。”
    醫師瞥了他一眼，冷靜地回應：“還好這次沒大礙，下次注意，接下來幾天要給她吃清淡些……”
    醫師又叮囑了幾點注意事項，田九一一答應下來。
    醫師看著田九和他的小女兒，覺得有些奇怪，孩子病成這樣，父親卻如此冷靜。不過他也沒多說，交代完事項就讓田九去繳費拿藥。
    田九抱著甜甜坐在長椅上，跟來的劉司機前去取藥。
    “閃閃叔叔，”甜甜虛弱地喚了一聲。
    甜心在前往神奇國度的路上又吐了一次，現在她四肢微顫，似乎連星光都變得模糊起來。
    田九垂眸關切：“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
    “對不起。”
    “嗯？道歉什麽呢？”田九疑惑不解。
    甜心輕靠在他的胸口，“是我讓你被醫師大人責備了。”
    田九愣了愣，看向懷中的小女孩。此刻的她不再充滿生機，如同冬日裏的凋零花朵，麵色蒼白如月光下的雪。
    “沒事兒，作為你的守護者，我應該更好地照顧你。”田九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感覺到她柔軟的發絲和嬌小的腦袋，一隻手幾乎能完全覆蓋住。
    “下次我不會吃那麽多的。”甜心虛弱地說著，“對不起。”
    閃爍大叔被訓斥得十分嚴厲，那位醫師大人顯得有些威嚴。
    “沒關係，醫師並沒有責怪我，隻是覺得我這個監護人還不夠稱職。他的話也有道理。”田九撫摸著她的頭，柔聲詢問，“還覺得難受嗎？”
    甜心感受到他手掌的暖意，下意識依偎過去，輕聲回答：“有點。”
    “我也很抱歉，”田九對小甜心說。
    甜心抬頭看向他，醫院的大廳中魔法燈璀璨，光芒灑在他身上，環繞的仁德之光如同星辰般閃爍，發蠟固定的頭發仿佛也透出微光，使他的五官更加立體，俊美如畫。
    甜心看得入迷，閃爍大叔真的好帥啊。
    田九繼續說：“這是我第一次做別人的父親，還不太懂得如何做好，以後我會多學習的。”
    他的語氣莊重認真，仿佛正在談論重大使命，不了解情況的人可能會誤以為他在討論什麽重大的魔法契約。
    甜心眨了眨眼，不自覺地回應：“我也是第一次做別人的女兒呢。”
    田九撫摸小甜心的手停滯了片刻，小甜心無辜地看著他，歪著頭與他對視，“怎麽了嗎？”
    “哦，沒事。”田九覺得這些小小生命真是奇妙，有時會冒出令人驚訝的話語。
    “閃爍大叔，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呀？”甜心凝視著田九英俊的臉龐，勇敢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為什麽會這樣想呢？”田九不解。
    甜心：“因為你從來沒有笑過。”
    不論是李文書，劉車夫，還是老管家爺爺，還有別墅裏的劉車夫，見到她時都會露出和煦的笑容。
    隻有田九每天神情嚴肅，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金幣。
    甜心想，現在就問清楚，然後告訴他她想去尋找師父和師兄，或許閃爍大叔會因為她的不適而答應呢。
    “……我不知道怎麽笑。”田九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不是不喜歡你，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甜心大感驚訝：“你不會笑嗎？”
    “嗯。”
    “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知道。”
    “難道閃爍大叔是麵無表情的魔法師嗎？”
    田九首次聽到這個詞匯：“麵無表情的魔法師？”
    甜心見他一頭霧水，便坐直了些，耐心解釋：“就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被魔法束縛了一樣。”
    在神秘的迷霧中，甜甜深深地回憶，田九的麵容始終保持著不變的寧靜，這令她憂慮地提議，“閃爍叔叔，或許你應該去找一位魔醫看看？我三師兄曾提過，麵部魔法疾病需盡早治愈。”
    “這樣的病還能治愈？”田九疑惑地問。
    “沒錯，我聽三師兄提起過，有一次他回神秘結界非常憤怒，責備他的魔法夥伴是個麵癱，讓他快去醫治，別拖累他人。”甜甜說著，凝視著田九英俊的臉龐，遺憾地說：“閃爍叔叔如此英姿颯爽，微笑時必定更加迷人。”
    田九感受到這孩子與她師兄弟間的深厚情誼，便問道：“我聽說你的師父和師兄們失聯了？”
    “是的，”提及杳無音訊的師父和師兄，甜甜輕歎一口氣，情緒有些低落。
    “我可以幫你尋找他們嗎？”田九主動提議。
    甜甜停頓下來，雙眸閃爍著光芒，抬起頭：“真的可以嗎？”
    “當然，”田九微微頷首。
    “太需要了，真的很需要，”甜甜的聲音透著一絲興奮，雙目猶如璀璨的寶石：“謝謝你，閃爍叔叔，你真是個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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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九回應：“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歸途之中，甜甜打了個嗬欠，倚在田九胸前，安心地進入了夢境。
    劉司機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不禁感慨：“甜甜小姐真聽話，要是我女兒去醫院，早就鬧翻天了。”
    “確實很乖，”田九附和道。
    甜甜感覺有人在她耳邊輕語，但她聽不清楚內容，隻感到身邊洋溢著暖意，讓她心生安寧。
    “現在正是盛夏，你感到寒冷才怪呢，”大黑坐在床邊，聽完小女孩的話，舔了舔利爪，調侃道。
    甜甜嘟起小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大黑走到甜甜身旁，毛茸茸的爪子輕輕覆上她的額頭，“沒有魔法熱度，很好。”
    甜甜站起身，不滿地說：“我才不會發熱，我的體質棒得很。”
    生病就得吃藥，打針，她可不喜歡那種感覺。
    大黑輕哼一聲，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田九推開房門，看見床上蓬鬆頭發的小丫頭，有些驚訝：“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適？”
    昨晚他也來探望過，發現小朋友睡得很安穩。
    出門前，他又想起了她，決定再見她一麵再走。
    甜甜看見他時，眼睛瞬間瞪大：這到底怎麽回事？
    田九那高挑的身影今日依舊穿著精致的西服，領帶整潔，黑發被魔法膠水定型在腦後，顯露出光滑的額頭。
    他的額頭上一片漆黑，如同鍋底一般。
    以魔法術語來說，那是印堂發黑，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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