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死亡如此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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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爾聽到小師弟的話語後陷入了沉默,自己被特別煉製的迷藥擊倒,小師弟試圖喚醒他也屬尋常,但是……
    她竟然使用了雷電符咒?
    盡管連中兩張雷電符咒的他安然無恙,這讓瑞爾摸了摸下巴,暗自得意。
    “二哥,”忐忑的聲音響起。
    瑞爾俯首:“嗯?”
    小精靈再次道歉:“對不起。”
    瑞爾輕鬆地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是我警覺性不夠。”
    無為昨晚離別時曾告訴瑞爾,如果白蛟夜晚作祟,讓他獨自處理,無需聯絡,因為他很忙碌。
    瑞爾原本並未當真,認為自己白天和白蛟共度了一整天,彼此之間多少建立了一些情誼,白蛟晚上應該不會惹事生非。
    然而,白蛟偏偏就闖了禍... ...
    無心本無意與無為相通,然而念及無為的預言,他獨自承擔起製伏白蛟的重任。他獨自一人足以應對,但有幫手則會使任務輕鬆些許。
    白蛟的翻騰讓無心筋疲力盡,於是他整個白天都在沉睡中度過,直到夜深人靜,他才被兩隻潛入的幻靈所驚擾。
    在平凡的日子裏,這兩隻幻靈不過是他的眼中浮塵。
    此時,無心的魔法通信器震動起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他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接聽了。
    “嗯。”
    電話那頭的聲音模糊不清,隻見無心一貫的笑容在臉上凝固。小奶包察覺到他微妙的變化。
    無心沉默片刻,才開口:“好吧,我明白了,我稍後就去。”
    掛斷通話,無心站在原地,臉上一片茫然,動彈不得。
    小奶包有些擔憂,拽了拽他的衣角:“二師兄。”
    “啊?”無心回過神,看向小奶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我...我沒事,告訴大師兄,我要外出一趟,有點事。”
    他的話語混亂,但小奶包聽出了含義。
    她問:“好的,我會告訴大師兄的。”
    她憂慮的目光凝視著他:“你怎麽了?”
    “沒事,”無心的聲音透著微顫,他輕拍小奶包的頭:“我先走了。”
    話落,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二師兄,”小奶包忙喚住他。
    無心回頭,盡力擠出微笑:“沒事的。”
    “外麵寒冷,記得添衣,”小奶包提醒。
    無心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衣,點頭道:“對,得換衣服。”
    他上樓換裝後便出門,步伐匆忙。小奶包注意到他的襪子顏色各異。
    小奶包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無心已離去了。
    小奶包心中不安,她在王家的廳堂徘徊,決定下到地窖去找大師兄商議。
    剛踏入地窖,一股寒風掃過,有訪客來臨。
    不,這並非人類來訪。
    小奶包看著以靈魂形態出現的王爺爺,一時愣住了,隨即明白了二師兄的異常反應。
    王爺爺看到地窖裏的無為、小奶包和白蛟,顯得頗感意外。
    他似乎沒料到地窖中會有這般景象。
    “王爺爺,您...?”小奶包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已經逝去,”王爺爺爽朗一笑,接過話頭,“我活得足夠久,已心滿意足。”
    小奶包呆呆地看著他,王爺爺隔著空氣摸了摸她的頭:“我想與白蛟大人單獨談談。”
    無為點點頭,帶著小奶包離開地窖,留出空間給這兩個飄蕩的靈魂。
    “無心呢?”無為抱著小奶包向外行去。
    小奶包:“二師兄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說有點事,他……”
    小奶包頓了頓,“我們要不要叫二師兄回來?”
    無為思索片刻,說:“我聯係他,今晚你先回家休息吧。”
    小精靈包子猶豫片刻,最終輕輕頷首。
    小精靈包子離去,無心仍未從神秘的遠行中歸來。
    她返回田家府邸,映入眼簾的是祖父母坐在魔法沙發上,麵容略顯哀傷。
    他們剛從遠方的傳送門返回,便得知了至交好友逝去的噩耗。
    小精靈包子輕咬下唇。
    數日後,王爺爺的魔法悼念儀式迅速舉行。
    小精靈包子許久未見無心,此刻的他眼角微紅,麵無喜怒,她凝視著他,感到他周身的魔力流轉有些異樣。
    儀式過後,冬夜降臨,除夕隨之而來。
    田家大宅內,一大家子共度豐盛的年夜宴,初回故裏的小精靈包子收到了滿滿的祝福,連管家爺爺陳姐姐也送上了厚重的魔法禮券。
    次日清晨。
    小精靈包子背著裝滿禮券的小背包前往王家尋找無心。
    無為已在日前離開了王家,聲稱事情已解決,他需返回崗位繼續施展咒語。
    無心的心情有所好轉,見到小精靈包子前來賀歲,他笑容可掬地說:“你這位二師兄手頭拮據,沒準備什麽禮券哦。”
    “沒關係的,”小精靈包子稚嫩的聲音回應,她從小背包中掏出一疊禮券,送到無心麵前:“這些是我收到的,都給二師兄你吧。”
    無心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抱起小精靈包子,將她高高舉起:“哈哈,謝謝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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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精靈包子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一驚,無心幾番搖晃後將她放下,“來來來,二師兄帶你嚐嚐美味的魔法佳肴。”
    他引領小精靈包子進入王家府邸,客廳的魔紋地板與護牆符文已消失無蹤。
    隻是這座府邸顯得有些空蕩寂靜。
    無心將小精靈包子安置在沙發上問:“冷嗎?”
    小精靈包子搖頭,無心接著說:“我去給你熱一杯魔力牛奶。”
    未待她開口,無心便步入廚房,開始為她調配魔力牛奶。
    小精靈包子等了很久,不見無心回來,便跳下沙發走向廚房,隻見無心怔怔地站在微波爐前。
    小精靈包子剛要出聲,無心伸手拭去眼角的淚痕,低沉的抽泣聲傳來,她停住了腳步。
    無心雙手覆麵,蹲在了地上。
    小精靈包子緩步走近,輕聲喚道:“二師兄。”
    無心聞聲抬頭望向她,雙眼通紅,淚水如溪流般滑落,他看向小師弟,嗓音顫抖:“小師弟,我一直很恨他,心底也曾詛咒他,如果他不在了該多好。”
    那個可惡的人真的消失了,他曾以為自己會為此欣喜若狂。
    然而,當他聽到消息的那一刹那,卻隻是呆滯,大腦一片空白,他不記得是如何匆匆趕往靈堂的。
    無心甚至沒能再見他一麵,他就這樣離開了。
    事實上,無心早已預料到這一刻,自那人離世後,他一直保持著平靜,生活一如往常......
    然而,當小精靈伊爾站在門口,捧出一遝繁複封印的靈符,聲稱要把它們全部贈予他時,無意的心海泛起了往昔的幻境碎片。
    在那個秘密尚未揭開,老巫師的背叛仍是謎團的年代,每個歲末的慶典都是無意童年最甜美回憶的源泉。
    因為在那一天,忙於魔法研究的父母會放下手中的一切,陪伴他度過歡樂的一日,並在夜幕降臨之際,贈予他一枚碩大且深藏神秘力量的祝福符咒。
    他們將符咒置於他的枕下,告訴他這是守護之力,如此一來,他在新的一年裏便能健康成長。
    但那個溫馨的家,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一切猶如鏡中花、水中月。
    小精靈伊爾望見滿臉淚痕的無意,立刻張開雙臂擁抱他,“二師兄,流淚或許能讓你好受些。”
    伊爾深知,二師兄對王老法師的恨意雖深,但曾經的敬仰與情感也是真實無偽的,因此感傷與痛苦在所難免。
    無意緊緊擁抱著年幼的同門,盡情釋放心中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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