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金珠，”老夫人道，“去將李老夫人請過來，讓玲瓏也過來。”
    “是，老夫人。”
    都在同一個僧院，李老夫人很快帶著玲瓏進來。
    見老夫人臉色嚴肅，忙問道：“長姐，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李玲瓏也是一臉疑惑，姨祖母向來慈和，很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
    “你們都坐吧。”
    隨後看向蘇漓：“阿漓，把你剛剛說的事再說一遍。”
    祖孫二人又一臉疑惑看向蘇漓。
    隻見蘇漓點點頭，將寧王的打算和柳芙蓉姐妹的算計又說了一遍。
    “欺人太甚！他寧王實在欺人太甚！”
    李老夫人憤憤道：“前段日子，寧王還與我家老爺提過此事，我李家嫡長孫女豈有為人妾室的道理，倒是沒想到寧王表麵不再提，背地裏卻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實在卑鄙！”
    李玲瓏也是皺起眉頭，麵色難看。
    寧王欲要納她為妾之事，她在府裏便已經聽祖母說過。
    祖母怕她被寧王所惑，明確告訴她，寧王要納她，不過是看中祖父是天子近臣，可以在將來立太子時，為他在皇上麵前說話罷了。
    他對她不會有任何感情，讓她千萬莫要聽寧王的花言巧語，更莫要私自接觸他。
    她自是謹記在心，不說她本就對寧王無心，就算有心，她也不願與人為妾。
    且祖父也明確說過，她們李家隻會保持中立，絕不會站隊，參與太子之爭。
    就算她嫁給了寧王，李家立場亦不會因此改變。
    倒是沒想到，她的族姐懷有此心啊。
    李老夫人冷冷道：“周嬤嬤，去將那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帶過來！”
    寧王身份尊貴，她李家暫時奈何不了他，可一個吃裏扒外的族人，她若還處理不了，那她這族長夫人的身份，不要也罷。
    周嬤嬤應聲出門，不想剛出了院子，李芳晴便來了。
    周嬤嬤立即回來稟報：“老夫人，大姑娘來了。”
    “哼！來得倒是快，我倒要看看她想如何將自己族妹推進火坑，讓她進來！”
    “是。”
    周嬤嬤應聲出去，不一會便領著一個十七八歲，麵容清秀的女子進來。
    蘇漓淡淡看了她一眼。
    李芳晴，李玲瓏的一個族姐，也是這次替柳琴琴將她騙到後山湖中的人，好處便是，事成之後，寧王承諾將她也納入寧王府。
    原著中，這個李芳晴確實也被抬進了寧王府，不過活得還沒李玲瓏久呢。
    李芳晴還不知在座的眾人已經知她目的，先是規規矩矩福身見禮：“叔祖母，國公夫人。”
    李老夫人麵無表情問道：“可是有事？”
    李芳晴一愣，叔祖母對族中晚輩態度大多時候都是和藹親近的，如今這樣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叔祖母不會知道她的目的了吧？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
    她暗自搖頭，她們的計劃如此隱秘，叔祖母怎麽可能會知道？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露出一貫的討好笑臉道：“是這樣的叔祖母，後山不是有個湖嗎？我聽人說了，昭明寺的僧人今年在湖中種了不少荷花，如今開得正豔呢，便想著邀了玲瓏妹妹一道去賞花。”
    說著看向李玲瓏，笑問：“玲瓏妹妹，你不是最喜歡荷花嗎？我聽人說了，那荷花開得可好了，你可一定要同我一道去啊。”
    “然後呢？”李老夫人麵無表情問道。
    李芳晴一愣，不明白李老夫人此話何意。
    李老夫人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冷冷道：“然後在賞花之時，推你妹妹入水，好將她賣給寧王，換你的富貴夢，是不是？”
    李芳晴雙眼瞬間睜大，一臉不可置信。
    她們，她們真的知道了！這怎麽可能！
    她們是怎麽知道的？
    她眼神遊移，克製住心中的驚恐慌張，裝傻幹笑：“叔，叔祖母，您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畢竟是自己族中孩子，李老夫人倒沒有完全相信蘇漓所說，剛剛的套話舉動，其實不過是在試探李芳晴。
    可如今李芳晴這一副明顯心虛的模樣，她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蘇漓說的都是真的，李芳晴果真如此歹毒，聯合外人出賣自己族中姐妹。
    她厲聲道：“吃裏扒外的東西！我李家是虧待你了還是怎麽你了，啊？你竟如此狠毒，做出賣親求榮之事！”
    “我……”李芳晴驚慌失措，連連搖頭否認，“叔祖母，我沒有，我沒有要害玲瓏妹妹，我真的沒有！叔祖母，您相信我……”
    “還想狡辯！要我說得再清楚一點？還是說，要我回府請了族法伺候你才承認？”
    “族法！”
    李芳晴聞言瑟瑟發抖。
    李家族法，那是族中犯了大錯的子弟才會請出來的族法。
    她曾偷偷見過一次，那是用帶著倒刺的鞭子抽在犯大錯之人身上，直至皮開肉綻。
    那次過後，她嚇得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
    如今被叔祖母提起，她似乎又看見當初讓她做噩夢的那一幕。
    她再也受不住，跪倒在地連連求饒：“我不要族法伺候，我承認，我都認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聽信別人的話要害玲瓏妹妹，叔祖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不要請族法……”
    “玲瓏妹妹！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求你替我向叔祖母求情，不要請族法……”
    李玲瓏緊抿著唇，滿心失望。
    她沒有親姐妹，這個族姐，算是族裏與她關係最好的了。
    沒想到，就是這個她以為關係最好的人，為了能做寧王的妾，要親手毀了她。
    如今還有臉讓她為她求情，真真是諷刺。
    她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
    李老夫人吩咐周嬤嬤：“把她帶下去看好，她身邊的人也看好了。”
    “是。”
    周嬤嬤喊了兩個婆子進來，將倒在地上的李芳晴架了出去。
    李老夫人歎了口氣：“阿漓，今日多虧了你，若不然，玲瓏隻怕……”
    蘇漓搖搖頭：“姨祖母您別這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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