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空虛道人若有所思打量了蘇漓一番。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說實話，裴夫人，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睿王會出這事？”
    蘇漓直接承認：“是啊。”
    “！”
    “在桃花村時你不就知道我的本事了嗎？”
    空虛道人想起在桃花村，蘇漓一眼便識破他身份來曆一事，後背不禁有些涼嗖嗖的。
    但又想想，這世上應該沒有這麽神的人吧？就算有，也是藏著掖著才是，哪會如裴夫人這般直接承認的。
    定然是他想多了，人裴夫人隻是聰明有手段而已，至於知道他身份來曆，說不準也是因為她剛好知道他而已。
    遂索性轉回正題：“你可有什麽辦法讓貧道見到淳王？”
    “我現在還沒想到辦法，先看看情況吧。”
    畢竟現在情況不明，睿王如何，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呢：“你先回去，看明天是什麽情況，再想辦法。”
    畢竟是男子，各府女眷帶來的小廝晚上自是不能待在這一片帳篷處的，他們有特定的大通鋪帳篷，晚上也是待在那。
    “行。”
    空虛道人離開後，蘇漓才讓小五去一趟裴明月帳篷處，告訴她一聲她回來了，讓她無需擔心。
    吃過晚飯，又待了一個多小時，她又讓小五去一趟李老夫人處，問問李大學士有沒有從行宮裏出來，可有別的消息傳來。
    不一會，小五便回來回話：“夫人，姨奶奶說李大人還在行宮裏麵沒有出來，夜深了，她讓您先歇下，有消息明日會讓人告訴您。”
    蘇漓點點頭：“那便歇息吧，你二人今日也累了，將就一下，今晚就在這外間靠椅上睡吧。”
    她一向沒有要人在她床頭守夜的習慣，其實沒什麽特殊情況，她也並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是。”
    熄了燈，蘇漓躺在床上不由想著行宮裏的事。
    不知睿王能不能救活，也不知賢貴妃等人能不能將寧王殘害手足的罪名扣住了。
    想著想著又想到裴冀。
    原著中，裴冀這時候已經完成差事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過因為之前處理冀景旭暗殺他的事，又查榮福公主罪證的事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想來皇上的差事得延誤一些時日，回京大概也要比原著中遲上一些了。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次日一早，太陽早早高掛，因是秋日，天氣涼爽又舒適。
    蘇漓起來的時候，小五剛剛送走了李老夫人身邊的侍女夢兒。
    “可是姨祖母身邊的夢兒來了？”
    小五回道：“是呢夫人，夢兒姐姐讓奴婢告知您一聲，一會去姨奶奶那兒一趟。”
    想來是昨晚的事有結果了，洗漱梳妝過後，蘇漓便前往李老夫人處。
    “阿漓來了。”李老夫人知道她關心昨日的事，倒沒有多說別的，直接將李大學士昨晚告訴她的結果都告知了她。
    “睿王殿下救活了，不過人也廢了……”
    蘇漓疑惑：“廢了？”
    哪個廢？是腿殘廢了，身體殘廢了，還是命根子廢了？
    阿漓雖是晚輩，但也是已經成婚、且育有一子一女的婦人，因此李老夫人倒沒有避諱，直接道：“睿王傷了根基，日後無法生育了。”
    蘇漓點頭明了，想起昨日睿王下腹處也流了不少血的事，原來是傷了那裏。
    這寧王，也真是夠陰險的。
    如此一來，睿王就是不死，也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可能，畢竟大晉，身有殘疾的皇子，可是絕對不能繼承大統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隻單純沒了生育功能，還是直接不能人道了。
    若是前者，睿王今年已經二十七八，子嗣倒是有的。
    若是後者，嘖嘖，那跟太監有什麽區別？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睿王和賢貴妃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寧王。
    原著中，賢貴妃在後麵知道兒子的死與是寧王所為後，也是瘋了般報複他的。
    隻聽李老夫人繼續道：“睿王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證寧王，寧王殘害手足罪名已證實，皇上大怒，已經將寧王由親王爵位降為寧郡王，罰三年俸祿，並禁足半年，昨晚，寧王已經被送回寧王府禁足了。”
    蘇漓鬆了口氣，還好坐實了寧王罪名。
    至於皇上對寧王的處罰，也算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一個王爺，還是皇長子，被降郡王，對於親王來說，這已算是極重的懲罰了。
    景帝子嗣不豐，年至五六十，也才有五位皇子，因此他對每一個皇子都極重視，對皇子們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不管皇子之間在朝中如何爭鬥也好，但要傷及對方性命，他絕不能忍。
    不過也正是因為子嗣不豐，不到罪無可恕的地步，景帝同樣不會傷了寧王性命。
    而寧王，因為她救了睿王一事，想必對她更是欲除之而後快了。
    無關榮福公主，她與寧王，如今可以說是正式結仇了。
    不過那又如何？
    反正他也已經殺到她跟前了，她又何必退避？且這事是她退避了就能保命的麽？
    好在寧王如今被禁足，也能消停一會，至少近段時間內，他得夾起尾巴，別惹了皇上不高興。
    同時說不準也要應對睿王與賢貴妃的怒火，根本無暇顧及她了，她也有時間籌謀對付他的事……
    “另外，出了這樣的事，皇上已經宣布，此次秋獵提前結束，你回去收拾收拾，辰時一過，咱們就要回城了。”
    辰時一過，那就是過了九點了，居然這麽急？
    蘇漓問：“是和皇上一同啟程嗎？”
    “嗯。”
    和皇上一同啟程，也不知淳王會不會一道回去，若一道回去，倒是有機會讓空虛道人看到他。
    蘇漓點點頭：“那我便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去吧……”
    從李老夫人帳篷處出來，蘇漓吩咐道：“小五去收拾東西，肖葉去通知一下小三子他們……”
    “是。”
    二人應聲各自去做事，蘇漓想著無事，索性去找找裴明月好了。
    剛到她的帳篷處，便見裴明月從裏麵出來。
    見到蘇漓，她有些驚訝：“阿漓，我正想去找你呢。”
    “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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