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宮宴風雲·大梁劉宋的聯姻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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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內,燈火輝煌,仿若白晝。華美的宮燈錯落懸掛,灑下的光暈交織,映照著殿內的一切。舞女們身著五彩斑斕的綾羅綢緞,翩翩起舞,彩帶隨風飄舞,似夢幻的彩雲飄動。她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輕盈優美,配合著絲竹管弦奏出的悠揚旋律,將宴會的氣氛烘托得愈發熱烈。
丞相與大臣們分坐兩側,目光多被舞台上的歌舞吸引,時而微微點頭,時而低聲交談幾句,似在品鑒這歌舞的精妙之處。他們身著朝服,莊重威嚴,彰顯著朝堂高位者的風範。
夫人們那邊則是另一番景象。她們個個妝容精致,雲鬢高聳,插滿了來自珍寶閣的各類首飾,金釵步搖、珍珠翡翠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相互碰撞間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身上所穿皆為錦繡坊的得意之作,綾羅綢緞上繡滿繁複花紋,或牡丹嬌豔,或龍鳳呈祥,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繡工的心血,她們或交頭接耳,品評著彼此的服飾首飾,言語間雖帶著笑意,卻隱隱透著攀比之意。
然而,在這一片錦繡繁華之中,林希的打扮卻獨樹一幟。自是在一眾奢華豔麗中脫穎而出,引得不少目光悄然投注。
歌舞漸入佳境,舞女們的水袖似流雲般翻飛,輕紗曼轉,身姿婀娜,眾人的目光多被吸引。南宮龍辰卻尋了個時機,起身朝著林希的方向走去。
林希正微微垂首,手指輕輕繞著絲絛,似在思索著大臣們剛剛的議論,沒留意南宮龍辰已至身前。直到一片陰影籠罩,她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起身福禮:“南宮公子。”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少女的嬌羞。南宮龍辰微笑還禮,目光落在她春日遊園圖的裙裝上,由衷讚道:“林姑娘今日這身裙裝,精美絕倫,宛如將春日盛景披於從前,與姑娘的溫婉氣質相得益彰。”林希臉頰泛紅,輕聲道:“公子過獎,不過是尋常衣物。”
二人輕聲交談幾句,談及詩詞書畫,林希才情初綻,言語間妙語連珠,南宮龍辰亦是博學多聞,引得林希不時淺笑。
這時,皇後笑語盈盈地開口:“聽聞林丞相家千金林希精通古琴,今日宮宴,可否讓大家一飽耳福?”林希心下一緊,抬眼望向父親,見丞相微微點頭,便起身應道:“承蒙皇後娘娘厚愛,臣女獻醜了。”
林希款步走向殿中早已備好的古琴,身姿優雅,坐下後,輕輕調試琴弦。指尖輕撫,一聲清越之音響起,仿若山間晨鍾,驅散了殿內些許嘈雜。隨即,她十指靈動,琴聲如潺潺溪流,蜿蜒而出。時而舒緩,如春日暖陽下靜謐的湖麵,倒映著岸邊繁花;時而急促,似疾風驟雨中的山林,萬木搖曳。眾人皆沉浸其中,王公大臣們放下了手中的酒樽,舞女們也停止了舞動,靜止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林希。南宮龍辰更是目光專注,眼中滿是讚賞,心間悄然泛起漣漪,隻覺這琴聲似叩開了他的心門,讓他對林希愈發傾心。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良久,殿內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林希起身,微微欠身行禮,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目光不經意間與南宮龍辰交匯,又迅速移開。
林雲看到林希被皇後點名彈琴,心中既為姐姐感到驕傲,又湧起一絲不甘被冷落的情緒。待林希一曲終了,那如潮的掌聲讓她咬了咬下唇,旋即起身,蓮步輕移至大殿中央,盈盈下拜:“父皇、母後,臣女見姐姐琴藝如此絕妙,也想獻醜一番,為這宮宴添些歡樂,願以歌舞一曲助助興。”
皇上軒轅澈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露出幾分讚許之色,點頭道:“準了。”皇後亦是微笑頷首,柔聲道:“林二姑娘有心了,想必舞姿定是不凡,本宮很是期待。”
林雲得到應允,臉上綻出明豔笑容,退回幾步,輕拍雙手。樂師會意,奏響一曲歡快而富有韻律的樂章。林雲身姿輕盈,隨著音樂翩然起舞,她身上的海棠紅蹙金廣綾長裙隨風飄動,恰似一朵盛開的灼灼牡丹。每一個旋轉,都能讓那牡丹花瓣上的金線熠熠生輝;每一次抬手,都如同天邊雲霞舒展飄動。
她的舞步靈動多變,時而如彩蝶穿花,時而似飛燕掠水。手中的薄紗披帛也似有了生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弧線,與她的身姿配合得天衣無縫。目光流轉間,盡顯嬌俏與嫵媚,引得台下不少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們側目。
南宮龍辰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林雲的奔放熱烈與林希的溫婉內斂截然不同,卻各有風姿。林雲餘光瞥見南宮龍辰的目光,心中一喜,舞得愈發賣力,似要將自己的全部魅力展現出來,想要在眾人眼中,尤其是南宮龍辰眼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一曲舞畢,林雲香汗淋漓,卻容光煥發,再次下拜謝恩。皇上龍顏大悅,當即賞賜了一對羊脂白玉鐲,讚道:“林二姑娘這舞,著實精彩,賞!”皇後也跟著誇讚了幾句。林雲欣喜地接過賞賜,目光掃向台下,看到姐姐林希投來的鼓勵目光,又望向南宮龍辰,卻發現他的目光已回到林希身上,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澀。但她很快調整心緒,款步回到座位,這場宮宴的暗潮,依舊在眾人的談笑風生與心思各異中,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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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王大人之女王靜姝嫋嫋婷婷走上前,恭恭敬敬向皇上皇後行了大禮,柔聲道:“陛下、娘娘,臣女不才,見林二姑娘舞姿絕美,也想以薄技獻醜,望能博君一笑,為盛宴增輝。”皇上軒轅澈抬手示意無妨,皇後亦輕聲鼓勵。
樂聲再起,曲風悠揚婉轉,與之前林雲的熱烈奔放不同,透著股典雅清幽之意。大臣之女身著一襲月白綾羅長裙,翩翩起舞,身姿如弱柳扶風,輕盈且優雅。她的每一步移動、每一次抬手,都精準地契合著音樂節拍,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丹青,引得台下觀者輕聲讚歎。
然而,南宮龍辰的目光隻是匆匆掃過,便又落回到林希身上。林希似有所覺,微微垂首,麵上暈紅未褪,手指輕輕繞著玉佩,心中滿是羞怯與甜蜜。林雲坐在一旁,看著南宮龍辰的模樣,暗自咬唇,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手中緊攥著剛得的玉鐲,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一曲舞罷,大臣之女盈盈下拜,皇上誇讚幾句後賞了些綾羅綢緞。此時,宴席上的氣氛卻悄然變得有些微妙,眾人都在暗自揣測這南宮龍辰與丞相府千金的情愫後續會如何發展,亦有幾家心思活絡的,想著自家女兒能否還有機會。
皇後見場麵稍顯沉悶,便笑語盈盈開口:“今日宮宴,眾愛卿家眷才藝出眾,實乃我大梁之福。來,大家暢飲美酒,共賞這良辰美景。”說著,率先舉起酒杯。眾人紛紛響應,一時間觥籌交錯,可這看似熱鬧的表象下,暗流依舊湧動。
南宮龍辰此時起身朝著丞相走去,恭敬行禮:“丞相大人,久仰大名。此次前來大梁,一路見聞,深感貴國底蘊深厚,大人治下有方,想必功不可沒。”丞相撚須,目光沉穩地打量他:“南宮使者抬愛,我大梁與劉宋,合則兩利,邊境諸事,還望多些考量,莫讓百姓受苦。”南宮龍辰神色一肅:“丞相所言極是,龍辰明白,和平為貴,此次身負使命,定當全力斡旋。”
交談完畢,南宮龍辰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又來到林希身旁,輕聲說道:“林姑娘,方才那一曲,真可謂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在我劉宋,有一款古琴極為有名,名為‘靈韻’,音色空靈清絕,與姑娘的琴藝相得益彰,改日我定當派人送來,願姑娘不要嫌棄。”林希聞言,心下猛地一跳,抬眸望向南宮龍辰,見他目光誠摯,眼中滿是歡喜與期待,頓時明白他的心意,臉頰迅速升溫,垂首輕聲道:“多謝公子美意,臣女不勝感激。”她手指輕輕絞著衣角,滿心歡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此時,音樂節奏忽而加急,舞女們旋轉更快,似在催促著什麽。南宮龍辰餘光瞥見林雲正望向這邊,眼神帶著些複雜意味。
南宮龍辰回到座位上,拿起酒盅獨自暗飲,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日在溫泉處見到的七星海棠。那女子國色天香,武功高強,舉手投足間盡顯瀟灑與靈動,其倩影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他一邊想著,一邊喝著酒,又回頭望了望林希,心中暗自比較,隻覺二者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可比。
林希雖溫婉可人、才情出眾,但與七星海棠相比,似乎少了那份讓他驚心動魄的獨特魅力。南宮龍辰微微皺眉,心中暗忖,自己對林希的感情,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出於兩國聯誼的一種敷衍?而對於七星海棠,他又為何會如此念念不忘?
此時,殿中的歌舞仍在繼續,眾人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可南宮龍辰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對眼前的熱鬧景象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遊離,心中思緒萬千,不知該如何麵對這複雜的情感糾葛和兩國之間微妙的局勢。
在這看似歌舞升平的宮宴之上,南宮龍辰的內心卻波瀾起伏,他深知自己肩負的使命,也明白與林希的緣分或許已被命運悄然編織,但心中對七星海棠的那份牽掛,卻又讓他無法釋懷。他暗暗歎了口氣,將酒盅中的酒一飲而盡,試圖讓自己從這糾結的思緒中解脫出來。
然而,越想忘卻,七星海棠的模樣卻越發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在溫泉中如仙子般的身姿,那靈動的眼神,以及與自己交談時的颯爽英姿,都讓南宮龍辰心醉神迷。他不禁又倒了一杯酒,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南宮龍辰一杯接一杯地飲著酒,眼神逐漸迷離,思緒仿若掙脫了宮宴的束縛,隨著對七星海棠的念想飄向了遠方。在那臆想的世界裏,他與七星海棠並肩漫步在春日花林,繽紛落英灑在肩頭,她的笑靨比繁花更豔。二人於月下比劍,七星海棠身姿矯健,劍氣如虹,每一次交鋒都似心有靈犀的共舞,劍鳴在靜謐夜色中回蕩。
身旁的喧鬧聲漸遠,他的世界裏唯有七星海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們坐在溪邊,聽潺潺流水,七星海棠素手撥弄琴弦,弦音悠悠,和著風聲、水聲,奏響隻屬於他們的樂章。南宮龍辰伸出手,想握住那虛幻中的柔荑,指尖卻隻觸碰到冰冷的空氣,這才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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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眼前仍是大梁皇宮奢華的麟德殿,王公大臣們推杯換盞依,舊熱鬧非凡。他看向林希,見她正與旁人輕聲交談,溫婉依舊,愧疚之感湧上心頭。一方麵,他知曉自己肩負著兩國交好的重任,林希是丞相之女,與她走近對局勢有益;另一方麵,七星海棠又似一道無解的魔咒,深植心間。
他暗自攥緊了拳頭,試圖驅散腦海中的旖旎畫麵,可七星海棠就像生了根,越是掙紮,印象越深刻。此時,一位侍從上前添酒,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肘,酒液濺出,南宮龍辰回過神來,強壓下滿心的糾結與迷茫,告誡自己需冷靜。這場宮宴還未結束,身後還有諸多雙眼睛盯著。
南宮龍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絲絲波瀾,神色愈發堅定,穩步朝著丞相走去。此時,丞相正與幾位大臣談論著邊境貿易之事,見南宮龍辰前來,便停下交談,微微側身,點頭致以敬意。
南宮龍辰恭敬地拱手行禮,身姿挺拔,言辭懇切:“丞相大人,此番踏入大梁,所見的繁華市井、巍峨宮闕,所聞的雅士高論、政令卓識,皆令我對貴國的昌盛驚歎不已,更對大人的睿智謀略欽佩有加。我劉宋誠心祈願與大梁交好,綿延世代情誼,穩固四方安寧。為表赤誠,也為兩國長遠宏圖,我思慮再三,鬥膽向大人提議,若能促成我與令嬡林希姑娘的姻緣,於公於私,皆是美事一樁,恰如錦上添花。我身為劉宋國太子,身負江山社稷之托,自當以兩國大局為重,權衡利弊,望丞相成全這樁良緣。”
丞相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緩緩抬手,撚須沉思良久,才開口道:“使者既有這般心意,老夫自是欣慰。林希這孩子自幼飽讀詩書、溫婉賢淑,才情卓然,若能與公子攜手同行,共赴未來,倒也算得天賜良配。隻是婚姻大事,牽連甚廣,關乎家族榮辱、兩國邦交,還需細細斟酌,且看陛下與娘娘的聖意如何。”
南宮龍辰心中一喜,知曉丞相並未一口回絕,已算邁出關鍵一步,又寒暄幾句後,便告辭離開。轉身之際,他餘光敏銳地瞥見林希正望向這邊,目光交匯間,林希似有所悟,一抹紅暈迅速攀上臉頰,忙慌亂地垂首避開。南宮龍辰心中泛起一絲暖意,腳步也愈發沉穩堅定。
可剛一回座,南宮龍辰就坐不住了,他思忖著趁熱打鐵,速戰速決。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盡早將此事定下來,也讓各方安心。於是,他再次整理衣冠,穩步朝著皇上皇後的禦座走去。
行至禦前,南宮龍辰撩袍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朗聲道:“陛下、娘娘,臣冒昧打擾。方才與丞相大人一番交談,臣深感兩國聯姻之必要與迫切。臣心儀丞相府千金林希姑娘已久,其才情、溫婉皆令臣傾心不已。臣既為劉宋國太子,願以自身姻緣為紐帶,加固兩國情誼,護百姓太平。望陛下、娘娘成全,恩準這門親事。”
皇上軒轅澈微微眯起雙眸,審視著下方的南宮龍辰,片刻後,與皇後對視一眼,似在交換意見。皇後笑語盈盈,輕聲開口:“南宮公子快快平身,此事重大,本宮與陛下需與丞相商議,從長計計議。公子既有此心,想必也是為兩國著想,且先回座,靜候佳音。”
南宮龍辰謝恩起身,退回座位。一路上,他能感覺到諸多目光如芒在背,但他毫不在意,滿心都在憧憬著與林希的未來。他深知,此刻雖未塵埃落定,但隻要步步為營,這門親事必能促成。想到這兒,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暗暗發誓,定要將這份因聯姻而起的情誼,化作守護兩國和平的堅實力量,哪怕心底藏著對七星海棠的些許遺憾,也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林希站在一旁,佯裝與身旁女眷閑聊,目光卻時不時悄悄飄向南宮龍辰。自他起身走向父親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緊,懸在了嗓子眼兒。直到看見南宮龍辰朝禦座走去,跪地陳情,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帕,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當聽到南宮龍辰親口說出心儀自己、懇請賜婚時,林希隻覺腦袋“嗡”的一聲,仿若炸開了煙花,絢爛奪目。一瞬間,周圍的喧鬧聲、絲竹聲似乎都漸漸遠去,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南宮龍辰那堅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她的心劇烈跳動著,像是要衝破胸膛,臉頰迅速升溫,滾燙滾燙的,恰似春日裏最嬌豔的紅牡丹。
林希自幼生長在丞相府,但她是庶出,一直為庶出糾結,雖然她才情出眾、溫婉賢淑。成為太子妃,於她而言,不僅是一份尊榮,更是一個能在更大天地施展拳腳、為兩國交好添磚加瓦的契機。此刻,心願近在咫尺,她怎能不激動萬分?
她微微顫抖著嘴唇,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喜悅光芒,極力克製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那被攥得皺巴巴的手帕,早已被手心的汗水浸濕。她悄悄深呼吸幾次,試圖平複內心的激動,可心跳卻愈發急促。為了不讓旁人看出端倪,她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將目光移向別處,可眼角的餘光還是忍不住地往南宮龍辰那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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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滿心歡喜地想著,若真能與南宮龍辰喜結連理,日後攜手走過的歲月,該是多麽美好。他們可以一起吟詩作對,領略四季變換的美景;可以穿梭於兩國之間,為百姓謀福祉,讓和平之花處處綻放。這些美好的想象,如同甜蜜的糖果,在她心中一顆一顆地化開,讓她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丞相站在一旁,將南宮龍辰的言行、林希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暗自欣喜。他撚須沉思片刻,見時機已然成熟,便穩步向前,朝著皇上和皇後行了大禮,朗聲道:“陛下、娘娘,老臣聽聞南宮公子一番肺腑之言,深感其誠意可嘉,亦為兩國交好之未來滿懷期許。林希這孩子是老臣看著長大的,若能與南宮公子成就良緣,實乃天作之合,亦是兩國之福。”
皇上微微點頭,神色間透著幾分思量,未置可否。皇後則笑語盈盈,輕聲道:“丞相所言甚是,此事確需從長計議。”
丞相見狀,趕忙趁熱打鐵,再次拱手進言:“陛下、娘娘,老臣鬥膽懇請,明日在老臣府上設宴,一來想請南宮公子移步一敘,增進彼此了解,二來也可讓兩家晚輩多些相處機會,共商兩國大事之餘,也好讓老臣一家盡盡地主之誼。望陛下、娘娘恩準。”說罷,他目光殷切地望向禦座之上。
皇上與皇後對視一眼,短暫交流後,皇上微微抬手,開口道:“既如此,準了。丞相此舉頗為妥當,望你好生籌備,莫要失了我大梁體麵。”
丞相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謝恩:“多謝陛下、娘娘成全,老臣定當竭盡所能,辦一場盛宴,不負聖恩。”他直起身來,眼角餘光瞥見南宮龍辰投來的感激目光,以及林希那掩飾不住的羞澀與期待,心中更是對明日之宴充滿憧憬。在他看來,這不僅是一場家宴,更是關乎兩國邦交、家族榮耀的關鍵一步,必須慎之又慎,確保萬無一失。
林雲站在一旁,看著父親與皇上皇後交談,心中滋味複雜。她本也盼著能在今日大放異彩,引得南宮龍辰側目,可如今姐姐就要與他定親,自己的滿心期許似泡沫般易碎。羨慕與不甘在心底翻湧。望向林希的眼神裏,夾雜著一絲幽怨,可當著眾人麵,又隻能強壓情緒,維持著表麵的溫婉。
林蕭自幼與兩位妹妹親近,見此情景,心裏也是一陣酸澀。他既為妹妹林希尋得良配感到高興,又心疼林雲的失落。他暗暗歎了口氣,走到林雲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雲妹,莫要傷懷,往後定會有更好的機緣等著你。”林雲微微點頭,眼眶卻已有些濕潤。
在座大臣們神色各異,交頭接耳之聲漸起。那些與丞相不和的,此刻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吏部尚書冷哼一聲,壓低聲音對身旁親信道:“丞相這老狐狸,又要借聯姻擴充勢力了,往後朝堂之上,還能有咱們的立足之地?”親信附和道:“大人,得想法子攪和攪和,不能讓他得逞。”
另一旁,戶部侍郎悄聲對自家夫人說:“看著吧,這門親事要是成了,丞相府怕更是要一手遮天,咱們得早做打算。”夫人麵露憂色,輕輕點頭。眾人雖心懷鬼胎,但礙於皇上皇後在場,也不敢太過放肆,隻能將怨懟暗藏心底,盤算著後續如何應對。
南宮龍辰對這暗流湧動有所察覺,他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心中明白聯姻之路不會順遂。但既已下定決心,為兩國大局、為心中情愫,他都不會退縮。他看向林希,目光交匯間,似給她傳遞著堅定的力量,讓她莫要擔憂。
皇上軒轅澈將一切盡收眼底,微微皺眉,他本意也是希望兩國交好,通過聯姻鞏固關係,但朝堂平衡也不可忽視。他輕咳一聲,威嚴開口:“眾愛卿,今日宮宴旨在聯誼,凡事當以大局為重,莫要生些無端是非,壞了和氣。”話語如重錘,敲在眾人心上,一時間,殿內安靜不少,可那股子暗潮,依舊在悄無聲息地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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