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也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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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逸塵與林婉月並肩來到丞相府門前,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可到了分別的時刻,空氣裏還是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夜逸塵神色關切,認真叮囑:“婉月,你回府後凡事多加小心,若遇上棘手的事,務必派人來告知我。”林婉月輕輕頷首,眼中帶著幾分不舍:“王爺放心,你也保重。”
待林婉月的身影消失在丞相府門內,夜逸塵才轉身返回王府。剛踏入王府,管家便匆匆迎上,恭敬說道:“王爺,梁國國王軒轅徹派人送來了一萬金,現已安置妥當。”夜逸塵聽聞,心中雖記掛著林婉月,但也對這份獎賞頗為重視,隨管家來到存放之處。隻見黃澄澄的金錠整齊碼放,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彰顯著此次武林大會勝出的榮耀。
回到書房,夜逸塵坐在案前,手指輕輕敲擊桌麵,腦海裏全是林婉月的模樣,猜想著她在丞相府的狀況。他並不知道,林婉月即將迎來人生中重要的成年禮。
林婉月回到丞相府那略顯破敗的後院,熟悉的陳舊撲麵而來,牆角的蛛網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仿佛在訴說著她被冷落的過往。踏入院子,她環顧四周,心中五味雜陳,這裏一切如舊,絲毫沒有因為她即將成年而有任何改變 。
丞相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眉頭微微皺起,一臉思索。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垂手待命。丞相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婉月眼看就要成年了,雖說平日裏我對她關心甚少,可這成年禮,總歸是不能馬虎。”
管家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意,應和道:“老爺所言極是,小姐的成年禮那可是大事,依老奴看,確實得好好辦一辦。這不僅關乎小姐的終身大事,也是咱們丞相府的顏麵啊。”
丞相微微頷首,卻又麵露猶豫之色,沉吟片刻後說道:“話是這麽說,不過你也知道,婉月這孩子,自幼體質不佳,又不會武功。若把成年禮辦得太過隆重,大張旗鼓的,難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關注。咱們府裏這些年在朝中樹敵不少,若是因為這場成年禮招來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依我看,簡單辦一下就好,把該有的儀式都走一遍,別失了禮數就行。”
管家聽後,連忙點頭稱是:“老爺考慮得周全,如此安排確實妥當。老奴這就去著手準備,保證該有的一項都不會落下。”
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原來是林希剛從武林大會回來,路過書房時,恰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一下子停住了腳步,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她緊緊咬著牙,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
“憑什麽?”林希在心裏怒吼,“那個不受寵的林婉月,憑什麽能有成年禮?而且父親居然還打算給她辦,哪怕是簡單的,這也不行!”她滿心的嫉恨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可又深知不能就這樣衝進書房和父親理論。她隻能強壓著怒火,站在原地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帶著滿腔的不甘與怨憤,悄然離開了。
沒一會兒,林希就火急火燎地糾集了幾個平日裏對她唯命是從的丫鬟,還拉上了妹妹林雲,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地朝著林婉月的院子奔去。
一進院子,林希便雙手抱胸,高昂著頭,臉上寫滿了不屑,扯著尖細的嗓子叫嚷道:“喲,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咱們的好妹妹林婉月嘛!” 林雲也不甘示弱,緊跟在姐姐身後,臉上帶著一絲刻薄的笑,附和道:“就是,妹妹這一回來,咱們這丞相府可就熱鬧咯。”
林希眼珠子一轉,繼續嘲諷道:“聽說父親打算給你辦成年禮,妹妹可真是走了大運啊,平日裏藏在這後院無人問津,這下可算出風頭啦!” 林雲掩嘴輕笑,陰陽怪氣道:“指不定用了什麽法子,讓父親突然上心了呢。”
林婉月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如水,語氣淡然:“姐姐、妹妹說笑了,父親此舉不過是盡些應盡之責,哪算得上什麽大運。” 麵對林婉月的淡定,林希心裏的火“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向前逼近一大步,身後的丫鬟們也趕忙狐假虎威地緊緊圍攏過來,仿佛要將林婉月一口吞掉。
林希惡狠狠地瞪著林婉月,大聲說道:“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故意在父親麵前裝可憐,博同情!別以為這樣就能得逞。”林雲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還想靠成年禮翻身?”
林婉月神色未變,鎮定自若,輕聲回應:“姐姐、妹妹若這麽想,我也無話可說。” 林希和林雲你一言我一語,罵了好一會兒,本以為能看到林婉月驚慌失措或者惱羞成怒的樣子,可林婉月卻如如不動,始終神色平靜。她們隱隱感覺到林婉月身上有種莫名的沉穩氣息,竟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這二人怎會善罷甘休,依舊站在原地不停地耍嘴皮子,各種難聽的話如連珠炮般射向林婉月。林希越罵越激動,猛地伸手一揮,“嘩啦”一聲,將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舊花瓶掃落在地,瓷片四濺。“你別得意,這成年禮,可不會讓你順順利利地辦完!” 撂下這句狠話,林希才心有不甘地一甩手帕,帶著林雲與丫鬟們大步離去。
林婉月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暗自歎了口氣,緩緩彎腰撿起一片花瓶碎片,心中清楚,即將到來的成年禮,怕是……
聽到林希等人離開後,一直躲在屋內的丫鬟梧桐趕忙跑了出來,她滿臉的憤憤不平,眼眶裏甚至還帶著些許怒火,急切地問道:“小姐,您為什麽不還口呢?就任由她們在這兒胡說八道,這般欺負您!”
林婉月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目光中卻透著幾分堅定,輕聲說道:“沒必要,與她們爭執不過是白費口舌,徒增煩惱罷了。” 說罷,她微微抬頭,望向天邊那一抹漸漸西沉的餘暉,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梧桐,也許這次成年禮過完之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梧桐聞言,先是一愣,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緊接著,一絲不安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衣角,問道:“我們去哪啊?小姐,這丞相府雖說待得不舒心,可這外麵的世界……”
林婉月轉過身,伸手輕輕拍了拍梧桐的肩膀,眼中滿是溫柔與安撫,輕聲說道:“你隻管跟著我就好,我定會帶著你尋得一處安寧之地。往後的日子,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的。” 梧桐望著林婉月那堅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小姐,不管去哪兒,梧桐都跟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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