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座大山般，壓在了老人皇的心口上。
    老人皇忍不住，連連後退，連挺直的脊背都彎曲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歸墟人皇。
    “當年，她們不也是因為要完成塵的遺願，要繼續你的計劃！”
    “所以，整個第一紀元，所有人，都要她們死，因為她們不死，枷鎖計劃必然加劇！”歸墟人皇言之鑿鑿。
    世人隻知女皇瘋狂要複活塵，但是為什麽呢？
    因為女皇後來改變主意了，因為女皇，算是死去了，隻有一部分自我意誌存在。
    更多的，則是死去了，進入了死亡。
    這是一個交易，和死亡的交易，為了讓二姐活著，所以，大姐和死亡做出交易，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二姐的存活。
    但逼死大姐的真凶，不是某一個人，而是很多人的意誌，是第一紀元那些，曾經被老人皇守護，現在也被老人皇守護的人！
    “他們，這，不！”老人皇整個人此刻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萎靡不已，站在虛空中，十分艱難。
    “不，這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是”
    “的確不應該，利用頂級的感情，天地間，第一紀元，唯一的女頂級，女天才！”
    “但就因為，一個枷鎖計劃，被整個第一紀元，你保護的這些人，以意誌合謀，然後詭計算計。”
    “最終被迫逼死了。”
    “據我所知，天人王，天人道主等人，雖然出手了，但他們隻是幫凶，而不是主謀！”
    “主謀是第一紀元，千千萬萬的人，是每一個不甘的人。”
    “你在守護什麽？”歸墟人皇冷冷質問道。
    “就因為聽說我歸墟有不死藥，所以，幾大勢力，全部都來了，殺入我歸墟！”
    “歸墟都敢打主意，還有什麽是他們不敢的？”歸墟人皇不再吊兒郎當，而是坐直了身體，神色嚴肅。
    “我知道，你會說，他們想要活著，所以，他們才會做出這一切！”
    “人要活著，難道要吃屎活著嗎？”
    老人皇沉默以對，這件事情，他站不住腳，立場不對，沒有道理，更不符合情義。
    “回答我！”歸墟人皇冷酷開口道。
    “活著是要看方法的，是要看過程的，女人都不放過，利用女人去逼死另外一個女人，這就是你守護的第一紀元！”歸墟人皇冷哼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頂級，這些人都敢動心思，毫無底線。
    “我殺這裏的人，沒有大義，隻有私仇！”歸墟人皇很坦誠。
    老人皇此刻看著女帝，站在虛空中，淒美，美豔，那是二姐的身體。
    但卻不是二姐，而是大姐，或者說是死亡的意誌。
    老人皇內心很是糾結，因為歸墟人皇說的對。
    但，之所以，有他這滴血的存在，是因為老人皇，將自己所有守護第一紀元的意誌，全部集中了。
    然後分離出來，到了這一滴血上。
    老人皇本身意誌，已經徹底不會守護第一紀元了。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所以，老人皇的這滴血的意誌，很難說服。
    畢竟他本身就是關於守護第一紀元的全部意誌而化身。
    “我還是”
    “看來你不算是他！”歸墟人皇搖搖頭。
    也對，這滴血的立場，如今代表不了真正的老人皇，無論是戰力，還是想法。
    歸墟人家也懂，老人皇分離出來這滴血，就是把自己對於第一紀元的希望，徹底的抹殺掉了。
    第一紀元，打生打死，真正的老人皇，不會再插半點手。
    但，女帝，也不完全是歸墟人皇的幫手。
    這一切，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且，也隻是為了讓這裏的水，被攪渾！
    “對不起，我依然會選擇……”這滴血的意誌，顯然還是做出了抉擇。
    歸墟人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有些事情，無法感同身受。”
    “有些事情，沒有在你身上發生，你體會不到。”
    “她有仇恨，她的血海深仇，你也體會不到。”
    “當年換掉了她登基時，跟隨她的那些人，挨個，挨個全死了！”
    “我沒有細查過，但是我知道，死了很多，很多！”
    “你想用她纏住我？”老人皇蹙眉道。
    “不，她也需要報仇，而且她是被這小子吸引來的。”歸墟人皇輕聲開口道。
    女帝傲立虛空，雙目已經睜開了，那雙死寂的瞳孔內，像是不平靜了。
    因為，這地方，女帝熟悉，會勾起女帝的仇恨。
    女帝的睫毛抖動，身上的死亡氣息越發的旺盛起來了，彼岸花，在她身後，不斷盛開，一朵接著一朵。
    很快，便成了一片赤紅色的花海，不，是鮮血般紅豔的花海。
    而在花海深處，似乎有什麽要出來了一般。
    隻有個模糊的身影，但是很可怕，一身的紅衣，給人一種陰冷，冰寒，又帶著某種特別的氣勢。
    老人皇再次蹙眉，因為他看出來了，這裏即將不平靜了。
    歸墟人皇，像是在引導什麽發生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老人皇似乎又無法去阻攔。
    局麵像是僵持住了。
    女帝在繼續發生著變化。
    而鬼新娘和鬼仙子，則是很安靜，沒有變化，隻是安靜的站在歸墟人皇的身後。
    “說起來，老三當初，還搞掉了一個荒村的複製品，結果和鬼新娘結仇了。”
    “這鬼新娘應該明白，可以報仇！”歸墟人皇歎息一聲。
    “那這白衣呢，什麽來頭？”老人皇問道。
    “這我也沒有見過啊。”
    “不知道！”歸墟人皇看了看白衣身影，這白衣女子，很是古老，甚至不像是這個時代的。
    更像是兮族時代的人物。
    “你應該知道，局麵已經成了，我棋子已經落下來了。”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了，老三為了保住第一紀元，給人家後世第三紀元搞的要毀掉了。”歸墟人皇又再次開口道。
    “什麽？”老人皇再次蹙眉。
    他這一刻，在歸墟人皇的不斷加碼下，真的要動搖了。
    “這不可能，他這樣做，無異於是承認了第一紀元必須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