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透過禦花園的琉璃穹頂，在玉石小徑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蘇楚的手掌緊緊包裹著那隻柔若無骨的纖手，他能感受到鳳九皇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抽離。
    "你......"鳳九皇停下腳步，轉過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
    夕陽為她瓷白的肌膚鍍上一層金粉，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掩了那雙鳳眸中的複雜情緒。
    蘇楚的心跳如擂鼓，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大膽。
    幾個月來，他們雖名為夫妻，卻始終保持著距離。
    此刻，他卻不舍得鬆開這隻手——仿佛一鬆開，她就會如幻影般消散。
    "陛下，哦，不，媳婦！"蘇楚聲音低沉，拇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她的手背，"我有話想問你。"
    鳳九皇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紅唇微抿。
    片刻沉默後，她輕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輕輕抽出手，卻在蘇楚失落前反手拉住他的衣袖："隨我來。"
    鳳啾啾剛要跟上，鳳九皇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啾啾，你先退下。"
    "可是姐姐——"
    "這是命令。"鳳九皇的語氣不容置疑。
    鳳啾啾撇了撇嘴，衝蘇楚做了個鬼臉，蹦跳著離開了。
    蘇楚看著小丫頭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
    這三年來，若非鳳啾啾時常來打擾他閉關，恐怕他真要變成一塊石頭了。
    鳳九皇帶著蘇楚穿過蜿蜒的回廊，來到一處僻靜的花園。
    這裏種植著妖界罕見的月影花，花瓣如琉璃般透明，在暮色中散發著瑩瑩微光。
    花叢中央有一座白玉涼亭，四周垂下輕紗，隨風飄蕩。
    "坐。"鳳九皇示意蘇楚在亭中石凳上坐下，自己則站在亭邊，背對著他，望向遠處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
    蘇楚注視著她挺直的背影。
    鳳九皇今日穿了一襲素白長裙，沒有往日的華貴裝飾，隻在腰間係了一條金絲絛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夜風拂過，吹動她的裙擺和長發，恍若謫仙。
    "你想問什麽？"鳳九皇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被風聲掩蓋。
    蘇楚深吸一口氣："當年你派人去姑蘇家，真的是為了......提親？"
    鳳九皇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摘下一朵飄到眼前的月影花，指尖輕撫花瓣。
    "呆子！你以為我是派人去抽血換髓？"良久，她俊俏的小臉泛紅，幽幽地吐出幾個字。
    蘇楚的心跳漏了一拍："為何是我？"
    鳳九皇轉過身，月光恰好灑在她的臉上，蘇楚這才發現她的眼眶微微發紅。
    "你以為呢？"她反問，聲音裏帶著一絲蘇楚從未聽過的脆弱，"因為你的真龍體？因為姑蘇家的勢力？"她苦笑一聲，"若真如此，我又何必選一個被廢掉的棄子？"
    蘇楚猛地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鳳九皇麵前。
    他比她高出半個頭，此刻低頭凝視著她，能清晰地看見她眼中閃爍的水光。
    "那是為什麽？"他追問，聲音因緊張而沙啞。
    鳳九皇抬起臉，月光下她的麵容美得驚心動魄："你還記得八年前的青冥秘境嗎？"
    蘇楚一怔，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八年前，他尚未被廢，作為姑蘇家天才參加青冥秘境試煉。
    在那裏，他曾救過一個被妖獸圍攻的蒙麵少女......
    "那是你？"蘇楚難以置信。
    鳳九皇輕輕點頭："我隱瞞身份參加試煉，不慎落入陷阱。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早已命喪黃泉。"她垂下眼簾，"那時我便記住了你。後來聽聞你遭逢大變，我......"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楚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原來如此！原來她三年來對他的冷淡，不是因為輕視，而是因為......
    "你以為我恨你。"蘇楚恍然大悟，"你以為我會把被廢的賬算在妖族頭上，包括你。"
    鳳九皇別過臉去："難道不是嗎？若非我派人提親，你也不會......"
    "不！"蘇楚打斷她，突然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在鳳九皇驚訝的目光中，一把將她抱起。
    鳳九皇輕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轉眼間已被他放在自己大腿上坐下。
    "你、你放肆......"鳳九皇的聲音細若蚊呐，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紅霞。
    她想要掙紮起身，卻被蘇楚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錮在懷中。
    "陛下現在才說我放肆？"蘇楚低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方才承認暗戀我八年的是誰？"
    鳳九皇羞惱地瞪他，卻因兩人過近的距離而顯得毫無威懾力。
    她纖長的睫毛不住顫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蘇楚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在升高，隔著薄薄的衣料，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正緊緊貼在他身上。
    "放我下來......"鳳九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這不合規矩......"
    蘇楚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收緊了手臂："陛下不是說這裏是你的私人花園嗎？沒有外人會看見。"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腰側，感受到懷中人兒的輕顫，"再說，夫妻之間，有什麽不合規矩的？"
    鳳九皇咬著下唇，那雙平日裏威嚴的鳳眸此刻水光瀲灩，閃爍著羞怯與掙紮。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蘇楚的衣襟，指節都泛起了白色。
    "幾年了......"蘇楚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沙啞，"你知道我每天看著你從我麵前走過，卻連碰都不能碰一下，是什麽感覺嗎？"
    鳳九皇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軟了下來。
    她垂下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我......我也......"
    蘇楚沒等她說完，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鳳九皇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蘇楚的大手扣住後腦。
    這個吻起初隻是輕柔的觸碰，如同蝴蝶掠過花瓣。但當鳳九皇生澀地回應時，蘇楚的吻驟然變得熱烈起來。
    "唔......"鳳九皇輕哼一聲，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