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轉移話題：“有沒有去學校看看阿明阿敏阿慧？”
    對二房五個聰慧的孫子孫女，葉父葉母是一萬個滿意，還很驕傲。
    以前住葉烽家天天見著，幾天見一次的葉彪因為不夠聰明更讓他們心疼。
    現在跟二房的孫輩們難得見上一麵，以後出息了更是難以見麵，心裏的天平又往二房的孫輩偏移。
    哪怕方小芝讓他們恨的牙癢癢，對孫子孫女也是真心喜愛。
    “沒有，方小芝做的醜事我很生氣，看到他們我就想到方小芝，高興不起來，幹脆不見。”葉烽似真似假地說。
    葉母歎氣：“誒，這跟娃兒們有什麽關係，怪我沒擦亮眼睛，給你娶了這麽個破爛貨。”
    村裏的小姑娘小夥子自由戀愛也是這幾年的事，以前都是媒人和親戚朋友介紹，要麽看上哪家的小夥子、小姑娘直接上門提親。
    葉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方家主動來提親，要的彩禮比老大家的少。
    瞧著方小芝老實本分，說話溫聲溫氣，做姑娘時算不上漂亮但也不醜。
    她找人打聽了方家人和方小芝的為人，感覺還不錯就做主給老二娶了。
    今年以前方小芝確實還不錯，有時雖嫌棄她和老頭子是累贅，但比起老大兩口子好太多。
    沒想到他們才搬下山幾個月啊，就搞出那種事來。
    人怎麽蠢到那個地步，葉母都不知道說方小芝什麽好。
    對葉烽也有些愧疚，果然便宜無好貨，自己湊上來的更有問題。
    早知道方小芝是這種貨色，還不如多給點彩禮娶個好姑娘。
    但想到從方小芝肚子裏爬出來的孫子孫女比村裏其他娃兒都聰明，她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隻是委屈了葉烽。
    “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跟方小芝離了婚就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見了她也不用跟她說什麽，免得氣到你們。”葉烽好心提醒。
    方小芝可不是當年那個為了名聲能吃下大虧的人，跟葉炷的時間不長，倒是把葉炷的不要臉學了個七七八八。
    慈母都不做了，為了點錢和糧食跟兒女破口大罵的女人，前公公婆婆為難她，她又怎麽可能會忍讓。
    真吵起來老兩口絕對不是方小芝的對手，別把自己給氣死。
    葉母連連點頭，眼裏滿是感動：“知道知道，明天一早你就要走，今晚就多陪我和你爸說說話。”
    阿烽還是關心她和老頭子的。
    “好。”
    葉烽跟方小芝離了婚，葉朝葉亮畢業後最差也是分配在鎮上工作，以後肯定不會回來住。
    葉明兄妹上學這幾年不時常回家，讀了那麽多書，沒考上大學也不會留在村裏。
    房子沒人住就沒有人氣，很容易破敗。
    葉熔眼饞葉烽的房子。
    可葉烽變了，哪怕父母開口讓他們大房搬過去住幫忙看房子，葉烽也不可能答應。
    葉熔今晚被葉烽刺激的夠夠的，沒再自討沒趣地湊上臉去讓葉烽打。
    漫天星光下，看著哥嫂臉色越來越臭，跟父母東拉西扯的葉烽心情極好。
    快十點時，葉秋萍和她丈夫薛春雷頂著夜色來了。
    葉熔夫妻跟吃了大便一樣。
    “爸媽，大哥大嫂，阿烽你也回來了，太好了。”
    累得大喘氣的葉秋萍，見到葉烽笑的很開心。
    “大姐，姐夫。”
    葉烽看看葉秋萍夫妻倆，又看了眼葉熔兩口子，嘴角翹了翹。
    回來一趟是對的，有好戲看了。
    葉秋萍和薛春雷大晚上的來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為了錢。
    夫妻倆突然到來卻把葉父葉母嚇一跳，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葉母關心地問：“怎麽這麽晚才來，是有什麽事？”
    葉熔似乎也猜到大妹妹夫來的目的，臉色更不好看了，跟兩人打招呼裝都沒法裝出熱情。
    葉秋萍一連喝了兩碗水，緩過勁兒來說：“來晚了沒坐上車，騎了幾個小時的自行車又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可把我們給累死了。”
    葉母一聽更急了：“到底什麽事兒啊，這麽著急？”
    薛春雷笑著說：“媽，鎮上有塊地要賣，位置特別好，我和秋萍打算買下來開個餐館。這不把錢借給大哥大嫂了麽，今天來就是想讓大哥把借我們的錢還了。
    另外，還得跟阿烽再借點。”
    葉烽笑著沒搭腔。
    葉大嫂看了看已經笑不出來的葉熔，幹笑了下說：“不是我跟你大哥不還，當時說好的一年還，這還不到一年，我們哪裏拿得出來。”
    葉秋萍眉頭皺了起來：“怎麽會沒錢，阿彪結婚我和阿麗阿霜每人給了十塊禮錢，阿烽家可是給了二十，還有他幾個舅舅，我瞧著都是十塊。
    還有其他人給的，怎麽的也得有個一百出頭吧，都過半年了你別告訴我你們一分錢沒掙到還把禮錢都給花了？”
    葉大嫂眼神往公婆身上瞟了眼，無奈道：“阿萍你還真說對了，不過這錢不是我們花的，爸媽前陣子不是病了嘛。
    媽還去縣城住了院，光那一回就把錢都花的一幹二淨，好懸沒去跟你們借錢。
    咱們窮人真是看不起病，去趟醫院兜比臉還幹淨。”
    大兒媳埋怨的話讓老兩口的臉色都不好了。
    可他們又不能說是老大兩口子舍不得錢，生生被他們給拖嚴重的。
    要說了這話，葉烽一走日子難過的還是他們。
    葉父隻能忍氣吞聲，語氣有些苦澀：“你大哥說的沒錯，怪我和你媽身體不爭氣。”
    葉秋萍和薛春雷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在葉烽回來了，錢的事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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