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星瑜和朱遠新到達朱翠夫婦住的小區時，苗沭已經下播。
    趙雅寧發來了後台數據截圖。
    最高在線人數+。
    新增粉絲5000+。
    評論五千多條。
    其他等等。
    相比起昨天的直播數據，明顯不在一個等級。
    很正常，畢竟不是同一個時間點。
    而且是清早，光是關注賬號的粉絲，隻怕絕大部分還在被窩裏做美夢。
    但在肖星瑜看來，更在意的是這場直播的觀看人群。
    果真，女性比例達到了64，年齡段集中在18歲至35歲之間。
    這正是肖星瑜想要的數據。
    但仍然需要繼續篩選出粉絲。
    簡單來說就是：不僅要讓大數據精準識別到苗沭自身的標簽，同時，也要讓大數據精準識別到直播間觀眾的類群圖像。
    如跑進直播間是圖看苗沭身材和姿色的男性，那，便不是肖星瑜想要的人群。
    因為苗沭要走的不是娛樂主播路線，後續帶貨時，男性難以成為消費群體。
    肖星瑜已經把這思路告訴了趙雅寧，相信趙雅寧能通過數據判斷到觀眾群體的變化。
    所以，已經不需要肖星瑜多說什麽。
    隻用再通過幾場直播篩選群體，便可以對接帶貨。
    至於貨品這一塊，那是文翰傳媒要負責的事……
    先說眼前。
    朱翠和霍自立很快下來了，還有小雀。
    一見到肖星瑜，小雀立即伸開小手，要肖星瑜抱抱。
    瞧，好有小孩緣啊。
    肖星瑜欣喜抱過，小雀馬上呀呀開口：
    “走走，玩玩。”
    “……”
    這是迫不及待地又要肖星瑜帶她去遊樂場啊。
    肖星瑜哭笑不得，哄著她道：
    “等舅舅忙完再帶小雀去玩，好不好？”
    “不要不要。”小雀連連甩著頭。
    朱翠趕緊抱了過去，說去外麵坐搖搖馬，才哄住了小雀。
    朱遠新，肖星瑜和朱自立出了小區。
    朱遠新想叫出租車，肖星瑜忙道：
    “幹爹，我叫了一個朋友開車過來接我們，應該快到了。”
    “這不給你朋友添麻煩嗎，不好吧？”
    “沒事的，朋友之間不會計較這些。”
    沒一會兒，崔楊開著輛suv到了。
    崔楊，簫路安排過來的，同一年和簫路從利劍突擊隊退下來的。
    性格較活潑，為人機靈，比起其他幾人，更擅長與外人打交道一些。
    停好車後，崔楊立即下車，熱情打著招呼：
    “星瑜，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可算想起我了，這兩位是……？”
    “我幹爹和姐夫，崔哥，沒耽誤你的事吧？”
    “哪能啊，每天閑得慌，剛好出來透透氣。”
    自然並不是真的閑的沒事幹。
    在簫路的安排下，每個人都負責了一塊，如同抽絲剝繭一樣查著盛綱的老底。
    聽起來像是很容易的事，其實極耗時間和精力。
    而且，還不能暴露，隻能層層滲入。
    肖星瑜沒有過問這些，並不急，哪怕超過了20萬一個月的費用，但隻要最後達成目的，肖星瑜不會在乎這點錢。
    此刻，崔楊以肖星瑜朋友的身份出場，這是肖星瑜提前和簫路說了的。
    肖星瑜簡單介紹了一下雙方後，上車，去磚廠。
    磚廠在郊外，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朱遠新的眼光還是挺老辣的，路上便詢問崔楊：
    “小崔，你以前在部隊當過兵嗎？”
    崔楊微愣，詢問道：
    “朱叔怎麽看出來的？”
    “當兵的人，身上的氣息不一樣，身板和走路，哪怕看人的眼神都與常人不同。”
    確實如此。
    先不說其他，光是站在那，背上都像有塊鋼板一樣。
    包括此刻崔楊開車的坐姿，平常人一般都是無比鬆散，而崔楊兩肩平正，晃都不晃一下。
    崔楊沒有否認，笑道：“朱叔眼力真好，確實在部隊待過，有些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即便現在退役了，仍是刻在骨子裏一樣。”
    “這挺好啊。星瑜啊，以後多跟小崔走動走動，多向你崔哥學習，幹爹最喜歡和敬佩的就是當兵的，沒來由的有親切感，你要是有機會去部隊鍛煉一下，千萬不要錯過這種機會。”
    肖星瑜：……
    還別說，他原來確實有去當兵的想法，但現在……
    半個小時後，到達了霍自強的磚廠。
    霍自強早就在等著了。
    身高不高，估計一米六五左右。
    皮膚偏黑，長相和他哥哥有幾分相似。
    穿著一身西裝，倒是有些老板的樣子，但真沒有穿出高大上的感覺。
    總的來說，非常顯老。
    本是霍自立的弟弟，但卻能看出三十四五的樣子。
    一眼看去，感覺比他哥要大上一長截。
    可見霍自強比他哥苦的多，累的多。
    不到三十歲就能拚出這樣的成就，真已經很不錯了。
    霍自強明顯覺得自己愧對朱遠新，小心翼翼叫著伯父。
    想必知道了是肖星瑜幫他走通了磚廠手續的事，跟肖星瑜打招呼時，眼裏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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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自強領著幾人去磚廠的辦公室。
    在這之前，肖星瑜把崔楊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
    所以，崔楊並沒有跟著一起進辦公室，而是在磚廠內轉悠起來。
    肖星瑜幾人在辦公室坐下。
    很簡陋的辦公室，就幾張辦公桌和幾台電腦，裝修都談不上。
    也沒有秘書之類的泡茶，全是霍自強動手。
    朱遠新開口了：
    “自強，星瑜不是外人，他想過來詳細了解一下情況，你有什麽說什麽，千萬不要藏著掖著，都這時候了，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
    霍自強立即接話：“伯父說的是，因為我，拖累了伯父一家，我心裏每天像螞蟻一樣咬，星瑜兄弟幫了大忙，我記在心裏，卻無以為報，我真的太愧對你們了。”
    “自強哥，這些都別說了，有幾件事，我想知道現狀。”肖星瑜說道。
    “可以。”
    “第一，現在磚廠還在運轉嗎？”
    霍自強苦笑搖了搖頭：“雖然手續上的問題解決了，但沒有資金運轉了，工人的工資都欠了幾個月，好在沒有來胡攪蠻纏的，但眼看著快過年了，工資肯定要在過年前結算給他們。”
    “現在這邊隻留下了幾個人，還有些存貨，隻要年前能把存貨賣出去，工人的工資就能到位，可現在，磚廠像上了黑名單一樣，哪怕價格比其他磚廠便宜幾分，也沒有人願意要。”
    “就像昨天，本談好一個買家，有十幾車磚要送出去，結果，磚都裝上車了，對方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不要了，貨沒賣出去不說，還要出工費和貨車錢，哎！”
    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張德勝在打壓。
    就衝著磚廠，要摁死一般。
    肖星瑜接著問道：
    “幾個股東呢？”
    “都聯係不上了，我找過他們家屬，沒用，真成了個爛攤子，就剩我一個人在這吊著。”
    “你原來開的幾家店呢？”肖星瑜再問。
    “都轉讓出去了。都是自家人，我沒必要說假話，我現在就是逼死在這胡同裏，沒有其他收入來源，磚廠的事也解決不了，隔三岔五的有要債的上門，我這一輩子算是栽在這坑裏了，我還真認了，唯一愧疚的是，連累了我哥和伯父。”
    說完後，霍自強狠狠抽了幾個響亮的耳光，咬牙切齒，有悔恨，也有不甘。
    是啊，沒有誰會心甘如此栽倒。
    可這就是這社會的現實和殘酷。
    沒有人脈背景，沒有關係網，沒有厚實的資金支撐，越是往上走，接觸的越是需要實力的圈子。
    說白點就是，在底層可以風生水起，但在上層圈子裏，一下子便是啥都不是。
    比如：霍自強靠自己的努力，拚出了一番成就，但，想要躋身下一層級，對手會完全不一樣。
    肖星瑜再問：“現在資金缺口多少？”
    “沒500萬，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除你之外，還有幾個股東，你股東占比多少？”
    “兩個，我30，另兩個35。”
    肖星瑜想了想，說道：
    “我來解決資金缺口的問題，另兩個股東的股份，我想辦法拿下來，但有一個條件，你也得把你的股份讓出來，你原來怎麽拚上來的，你再去幹你的老本行，以後這磚廠，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朱遠新和霍自立：……
    霍自強更是一下子呆成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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