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翰似乎又觸碰到肖星瑜心中的弦了。
    這或許就是肖星瑜對蔡文翰一直不感冒的原因，心思太多，心計太重，仿佛總是掐著一副算盤。
    肖星瑜並不喜歡這種交往方式，太複雜。
    並非他不能應付這種複雜，而是不想活的這麽複雜，尤其是現在這個年齡段。
    至於畢業進入社會後，也許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去應對，但此刻，他真的很排斥。
    不僅僅對蔡文翰的態度是這樣，包括對待裴雲和賴雪，同樣是這種態度。
    以及對待周財茂和簫路等兄弟，也是這種態度。
    所以，並不是肖星瑜非要排斥蔡文翰，而是蔡文翰本身是一個帶著個人利益色彩的人物。
    這次，肖星瑜有些受不了了。
    明明已經可以和蔡文翰交接苗沭的事，蔡文翰卻在背後玩這一手，真當他是個二百五嗎，看不明白數據嗎？
    行，他確實不敢百分百確定，所以問了趙雅寧。
    而趙雅寧的一句回複：後台，便已證實了就是蔡文翰在背後搞鬼。
    目的不難想像，就是像想用苗沭牽扯住他！
    肖星瑜努力平靜下心情，隨即打出電話，打給了蔡文翰。
    等蔡文翰接聽後，直接問道：
    “蔡總，有空見麵聊一聊嗎？”
    蔡文翰虛為委蛇回應：
    “肖兄弟啊，我這兩天在外地出差，有什麽重要的事嗎？要不要我趕回來？”
    好嘛，明明就在山城，卻說是在外地出差，夠可以的。
    肖星瑜管不了對方是不是真在外地出差，再次直接道：
    “那蔡總趕回來吧，要幾天才能趕回來？兩天？還是三天？”
    蔡文翰頓時啞口。
    沒料到肖星瑜這麽直接。
    都告訴肖星瑜在外地出差了，相當於沒有時間見麵，怎麽肖星瑜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硬要他露麵嗎？
    蔡文翰隻好說道：
    “事情緊要的話，我兩天內可以趕回來，肖兄弟這麽著急見我，到底是什麽事？”
    “行，那就兩天，我等你，回來再說。”
    蔡文翰再一次啞口。
    換了種說法道：“如果事情真的緊急，我讓韓秘書去找肖兄弟，絕大部分的事，韓秘書都能替我做主，肖兄弟覺得呢？”
    肖星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既然蔡總這麽忙，那我就先見一見韓秘書，若韓秘書解決不了，回頭我再“找”蔡總。”
    “找”之一字，肖星瑜特意咬重了一些。
    不管蔡文翰有沒有聽明白，肖星瑜掛斷了電話。
    蔡文翰哪會聽不明白，隻有可能與一件事有關，就是苗沭直播的事，肖星瑜發現了背後端倪。
    蔡文翰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立即一個電話叫韓芸來他辦公室。
    韓芸深身不安進了辦公室，看著臉色難看的蔡文翰，不等蔡文翰詢問，立即說道：
    “苗沭直播的事，我按蔡總吩咐做的，綜合了公司團隊的意見，各方麵的數據都已經做得很隱晦了，但終究壓不住直播間的評論數量和熱度，我都安排了好幾個賬號，找著理由舉報苗沭直播間，但官方回複，會跟蹤直播間的動態，實際上並沒有什麽違規的地方，達不到封禁的效果。”
    韓芸一股腦說了出來。
    蔡文翰反是一時間說不出話。
    雖然公司是他的，但對於細節方麵或者細小的事，根本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也可以這樣說，蔡文翰對直播的一些規則並不是很了解。
    老板就是老板，根本不需要去了解這些。
    他隻需要把握大方向，做大的決策就行。
    所以，在蔡文翰的認知中，以為壓住苗沭的直播數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就像平常的社交關係一樣，隻要手段到位，輕而易舉，神不知鬼不覺。
    但恰恰不是如此。
    網絡直播數據不是他能動動手段就能塗改的。
    即便公司可以控製賣貨鏈接，壓製出單量，但直播時，直播間的評論數量和熱度不是公司能控製的。
    相應便是：如果直播間的熱度很高，在線觀眾購買積極性很高，但出單數量卻很低，這明顯就是出了問題。
    或者說，有人在後台故意作祟！
    蔡文翰臉沉如冰，一字一字問道：
    “你怎麽不早跟我說這些事？”
    “我以為老板知道。”
    “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我是打工的命嗎？我要是什麽都知道，要是什麽都比你們更清楚，我要你們這群飯桶幹什麽？拿著我的工資，還要我去的操賣白菜的心是吧，你們怎麽不去吃屎。”
    蔡文翰怒極咆哮，整個臉色都有些猙獰。
    怎麽說呢，這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確實沒毛病。
    誠如前麵所說，老板就是老板，不需要專業，隻需要把握大方向。
    零碎的事，本就是員工做的。
    有技術含量的事，也該是員工擔起來的。
    老板可不是技術工，程序員。
    身為秘書職位的韓芸應該很清楚這點，本應該是她去處理好這一切，要怪隻能她以為肖星瑜不懂直播數據，以為能糊弄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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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責任的話，確實就是韓芸的責任！
    如今事情明顯已經敗露，韓芸終於知道再一次錯估了肖星瑜的能耐，這鍋隻能她來背。
    既需要給老板一個交待，也需要給肖星瑜一個交代。
    她馬上說道：
    “老板，我去跟肖星瑜解釋，絕不會連累到老板。”
    “你怎麽解釋？”蔡文翰壓著怒火問道。
    “剛好是周末，我會解釋苗沭直播的事沒有和公司這邊對接好，安排的對接人員在操作上出了問題，導致直播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出現了大的失誤。相關責任和損失……我承擔。”
    蔡文翰靠到了椅子裏，緩緩道：
    “韓芸，這可是你說的，這件事要是處理的不完善，那你就等著迎接你的下場。我已經和肖星瑜說了，我在外地出差，你自己主動聯係肖星瑜，約他見麵解釋，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不然，你扛不住我的怒火的。”
    韓芸身心冰涼出了辦公室。
    真就是如她先前想的一樣，要背鍋的時候，就是她來背。
    明明都是蔡文翰的險惡用心，卻要她來承擔後果，這就是秘書的作用嗎？
    相比起麵對肖星瑜，韓芸反還安心些，但要是這事沒有達到蔡文翰想要的效果，那她要麵對的就是蔡文翰這個魔鬼。
    韓芸失魂落魄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想了很多，猶豫了很久，還是給肖星瑜打了電話，當下約定去找肖星瑜。
    肖星瑜痛快答應，發給了她一個位置，正是回春堂。
    反正現在店裏就他一個人，正好可以趁這時間見一見韓芸，解決掉這事。
    三點左右，韓芸走進了回春堂。
    看著像個店員一樣站在櫃台裏的肖星瑜，韓芸不禁有些恍惚。
    這些都不重要，她直接道歉說起原因。
    就如她對蔡文翰說的一樣，因為周六的緣故，員工都不在公司，安排了一個員工對接，但對接上出了問題，導致後台出現了各種事。
    肖星瑜聽完後，冷笑問道：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還是蔡文翰安排你說的理由？”
    韓芸眼角隱隱跳了跳，說道：
    “真是安排上出現了失誤。”
    肖星瑜冷不丁說道：
    “我覺得不是失誤，而是苗沭本就隻有這種能力。”
    “……”
    韓芸啞口，一時間不懂肖星瑜的意思。
    肖星瑜接著說道：
    “既然苗沭隻有這種本事，那苗沭留在你們公司的價值也就不大，與其留著苗沭糟蹋你們公司的費用，還不如一腳踢開，你問下你們蔡老板，看看苗沭的解約費用要多少？別讓苗沭像條蛀蟲一樣啃你們公司了。”
    韓芸：……
    詫異！
    隻因為，肖星瑜的思路完全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現在已是不計較苗沭直播效果的事，反是認定苗沭沒有能力，問起了苗沭解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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