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工程浩大，無論是更為堅固寬敞的雞舍，還是將大半個山頭都圍起來的鐵絲網，都不是一兩日能夠完工的。
    接下來的幾天，周鳳霞想著女兒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主動攬下了監工的活計。
    她每日天不亮就上山，盯著王師傅的施工隊和拉網的青壯年們，確保每一處都按照餘白的要求來。
    周鳳霞精神頭足得很，在彌漫著淡淡靈氣的山間穿梭，非但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渾身舒坦，幹勁十足。
    至於工人們的飯菜茶水，依舊是前幾日那幾位手腳麻利的嬸子負責。
    她們每日變著花樣做出可口的飯菜，用大保溫桶裝著送到半山腰，工錢照算，皆大歡喜。
    山上的活計雖然辛苦，但工錢給得痛快，夥食又好，眾人幹起活來自然也是盡心盡力。
    而餘白，則一頭紮進了自己的空間，專心致誌地搗鼓起醒腦香和安神香。
    之所以做這個，是因為上一批製作的香已經告罄了，錢穎等人都已經打電話來了。
    她這邊剛把新一批精心調配的香料碾磨成粉，準備按照特定比例混合、晾曬，二哥餘夏的電話就火急火燎地打了過來。
    “喂？小白啊！”
    電話那頭，餘夏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急切。
    “你那醒腦香……還有沒有存貨？趕緊的，再給我勻點兒！救急！十萬火急！”
    餘白聽著二哥那恨不得從電話裏鑽出來的語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活計，悠悠地問道“二哥，別急，慢慢說，怎麽了？香不夠用了？”
    “何止是不夠用啊！簡直是續命仙丹斷頓了！”
    餘夏在電話那頭誇張地嚎了一嗓子，隨即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誰聽見似的。
    “小白，你是不知道啊！你上次給我的那些線香，我掰開來，每天在班裏點上幾根。嘿！你猜怎麽著？”
    不等餘白回答，他便迫不及待地揭曉答案。
    “上周學校不是搞了個小規模的月考嘛！我們班成績不錯。“
    其實何止是不錯，簡直是逆天，可以說是這幾年來，最好的。
    “校長還問是不是研究出來了什麽教學秘方。”
    餘夏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他們哪知道什麽秘訣！全是你那醒腦香的功勞！以前那幫臭小子，上課不是打瞌睡就是走神，現在呢？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瞪得溜圓，我講什麽他們聽什麽，做題速度和正確率蹭蹭往上漲！那學習勁頭，我當老師這麽多年都沒見過！”
    “現在，香沒了，”餘夏的語氣瞬間蔫了下來，帶著哭腔，“就剩最後一點香屁股，昨天點完了。今天一上午，那幫小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個個哈欠連天，無精打采，連帶著我上課都沒勁兒！小白啊，你可得救救你二哥，救救那幫好不容易燃起學習熱情的孩子們啊！”
    餘白聽著二哥戲劇性的描述，心中早有預料。經過聚靈陣溫養的藥材製成的醒腦香，效果自然非同凡響。她莞爾一笑，語氣輕鬆“二哥，你先別急。我這幾天正在製作新一批的醒腦香和安神香，用料和配比都做了改良，效果隻會比之前的更好。你下午放學後直接來家裏拿吧。”
    “真的？太好了！小白你真是我的親妹妹！活菩薩！”餘夏如釋重負，聲音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哪裏知道，這僅僅隻是個開始。餘白要的，遠不止是讓二哥班裏的學生提高成績那麽簡單。她要用這些香，撬動更大的利益，編織更堅固的保護網，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做好萬全的準備。
    掛斷電話，餘白唇角的笑意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凝。二哥的反應，正如她所料。這改良後的醒腦香，效果隻會更加霸道。她要的，不僅僅是幾個學生成績的提升，而是要將這香，打造成一張通往上層社會的敲門磚，一個引爆輿論的引線。
    她將碾磨好的香粉仔細分裝，一部分製成線香，另一部分則保留著粉末狀，裝入精致的錦盒之中。這些，都是為不同需求的人準備的。
    “咚咚咚——”院門被敲響。
    餘白揚聲道“來了！”
    打開門，果然是二哥餘夏，他臉上帶著幾分奔波後的薄汗，眼神卻亮得驚人，一見餘白，便如同餓狼見了肉“小白，我的救星！香呢？快！快給我！”
    餘白忍俊不禁，側身讓他進來，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包裹遞給他“都在這裏了，省著點用。這一批的用料更精純，效果也更持久，你點燃時，注意通風，別熏著學生。”
    餘夏一把接過，寶貝似的抱在懷裏，連連點頭“我懂！我懂！小白，你真是太神了！對了，之前你不是說這香還能安神嗎？效果怎麽樣？”
    “安神香助眠效果極佳，對失眠多夢之人有奇效。”餘白淡淡道，“二哥，你若是有同事或朋友有這方麵困擾，不妨……不經意間，替我宣傳一二。”
    餘夏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餘白的意思，他眼睛一亮，拍著胸脯道“包在我身上！這麽好的東西，就該讓更多人知道！不過小白，這香……你可得多做點，我怕到時候不夠分！”
    “放心，會有足夠的。”餘白眸光微閃。她要的，可不是小打小鬧。
    送走餘夏，餘白剛回到屋裏，電話鈴聲便再次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錢穎。
    “小白！小白救命啊！你那醒腦香還有沒有？我最近接了個大項目，天天熬夜，腦子都快成漿糊了！上次你給我的那點，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現在斷糧了，我感覺我離猝死不遠了！”錢穎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也透著一絲精明，“多少錢？你開個價！隻要有貨！”
    緊接著，又有幾個之前通過各種渠道拿到過香的富家子弟、企業高管，甚至是某些對家裏的老人孩子學習狀態不滿意的貴婦，都旁敲側擊地打來電話，言辭懇切，目的明確——求香。
    餘白一一應付過去，並沒有立刻鬆口，隻說新一批正在製作，數量有限，需要預定。
    吊足了他們的胃口，也試探出了這香的潛在市場價值，餘白心中大定。
    接下來幾天，除了每日關注山上的工程進度，確保一切按計劃進行，餘白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製香和規劃未來的事業版圖上。
    她知道，單靠自己一個人，效率太低。她需要幫手，可靠的、能讓她完全信任的幫手。
    她的目光，落在了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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