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拿起了一顆果粒細看，不能生吃的樹果，又被包裹在果莢裏的。
    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掐碎了一小塊，樹果的味道開始散發出來，帶著點腥味，不好聞，但就是白時心裏最想要的東西。
    豆子。
    他也不清楚這是黃豆還是綠豆，現在應該叫樹豆。
    就是不知道這味道和吃法都很相似的豆子能不能做出豆腐。
    看著白時盯著樹豆的樣子，角野明白了，回頭示意遊水。
    遊水接收到了角野給的訊號，拿著白鹽上前去交換。
    白時回過神來就看見這一幕，給了角野一個讚賞的眼神。
    旁邊圍觀的獸人不理解了，群山部落的小熊崽怎麽會換這種樹果吃。
    不敢問群山部落的獸人，但是換成大樹部落他們還是能問上兩句的。
    此刻，就有獸人悄悄靠近大樹部落的獸人，問：“你們那樹果真的隻能煮熟了吃？”
    被問到的獸人喃喃道：“火裏烤熟了也是能吃的，就是沒有煮過的抵餓，但是很香。”
    不少獸人都聽著他們的對話，但是又看見群山部落的獸人用白鹽換了他們帶來的所有樹果，甚至還問他們能不能再回部落帶些來。
    更答應了就算海獸走了，群山部落還是會用白鹽交換。
    這樣的態度實在讓他們費解，難道群山部落這麽喜歡這個熊崽？
    他們的疑惑不在白時的考慮之內，他現在想的就是能不能像番茄那樣種出來。
    於是迂回地打聽：“這種樹果都是長在哪種大樹上的，結出的樹果多嗎？”
    那獸人坦誠地回道：“這種樹果隻有我們周圍非常高大的樹才能結出來，我們部落的獸人都是在那種樹上搭巢睡覺的。”
    “結的樹果很多，樹上掛著的到處都是，我們都吃不完，雪季都吃不完。”
    他根本不擔心泄露秘密，因為這麽多年除了他們大樹部落，他們還沒見過其他生長這種樹木的地方。
    就算是挖了樹苗回去，即便真的種活了，長成和他們部落裏一樣的大樹可需要很多很多個雪季。
    產量這麽高，白時對它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那怎麽儲存？”
    那獸人幹脆道：“我們部落平時沒有采集過，都是等到雪季前才采集的。”
    “曬幹或者掛在樹上風幹也是可以的。”
    聽他這麽一說，周圍的獸人包括遊水他們才有些明白了這種樹果的價值。
    可是這會大樹部落帶來的樹果都被群山部落換完了，所以好些獸人上前鼓動他們返回部落再帶些來。
    找到了一種極似豆子的樹果，白時很高興，又去把昨晚心心念念的番茄也全部換到了手裏，這會看什麽都是笑著的。
    白時和角野帶著換來的樹果和番茄返回駐點，給他們綠草部落以及換到花生的紅葉部落都留下了話，要是來得及，他們也可以回部落再帶一些來交換。
    遊水他們誌滿意得地抬著六袋樹果和番茄招搖而過。
    這下整個交換集市的獸人不知道的也知道了，三個部落果真都派了幾個獸人回去。
    白時和角野帶著獸人們回到駐地的時候，鹿堯大祭司正在忙。
    她帶著獸人將陶罐挑到海獸的駐地，順便將換到的東西帶回來。
    在確定不需要他們的幫助後，白時就將樹豆剝出來，放在獸皮上晾曬。
    留守駐地的獸人已經從回來的獸人口中聽到了這種樹果的重要之處，高興的同時也難得的有些憂慮。
    其中一個獸人悄悄問身旁的獸人：“這種樹果煮熟了真的難吃嗎？”
    按道理他們不應該有這種擔憂的，雖然味道不好，但是隻用曬幹就能儲存到雪季的食物難得遇見。
    想到這，這獸人給了自己一巴掌，眼神裏更多的卻是委屈。
    可是他們現在吃慣了白時大祭司教的烤肉燉湯，現在還吃到了奶茶酸奶，真的回不到從前。
    旁邊的獸人也是一臉感同身受。
    白時撿了半罐樹豆，“不知道煮出來是什麽味道，一會我們就煮了嚐嚐。”
    雖然他覺得這是豆子，但是不吃還是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要真的是豆子，那他回去就要做石磨了。
    磨豆子、煮漿、點漿，最後做出一大鍋白嫩的豆腐。
    點漿可以用草木灰，部落又正好換回了布料，這豆腐他是非要做出來不可。
    一想到成功做出豆腐的畫麵，白時就忍不住笑出來。
    白水煮豆子是不好吃的，於是白時將早上沒吃完的肉塊剔了了一些骨頭下來，又切了一些純肉塊，罐裏放了野山薑，然後放在火上燉煮。
    幾袋豆子很快就被剝了出來，角野和遊水還扔了好幾個進火堆裏。
    大樹部落的獸人說烤熟了就能吃，這最簡單的辦法他們肯定要試試。
    白時坐在火邊，忽然覺得挺無聊的，難得有了思念。
    他想小黑熊了，也想喝奶茶吃酸奶。
    交換集市上的東西他都換了一遍，也沒多大的地方能讓他逛逛。
    部落想換的東西都換到了，料想他們也快回去了。
    角野洗幹淨手，順便洗了一個番茄遞給白時。
    他沒忘記白時想種番茄的事，隻是綠草部落已經派了獸人回去，下次帶來的番茄隻多不少。
    群山部落這次帶來的陶罐隻是少數，後麵趕來的獸人還會帶上陶罐，海獸帶來的白鹽還剩了不少，用來換這些樹果泥果完全足夠。
    吃著番茄，聞著豆子散發出的香味，白時也算是正經體會了一遍野餐的樂趣。
    遊水帶著獸人去幫鹿堯大祭司，角野則是在烤泥果切樹果，有時還會剝幾顆花生。
    白時懷裏抱著的木碗就沒有空過。
    在投喂白時的間隙，角野還把他的加餐烤肉準備上了。
    陶罐裏的香氣越來越濃，白時和角野的周圍也坐了好幾個獸人。
    放了白鹽，白時用勺子舀了幾粒豆子。
    入口就是豆子綿軟的口感，浸入了肉塊和骨頭燉出來的葷香，不覺得有任何的油膩。
    隨著鹹淡適中的湯一起送入口中，綿軟的內裏被一點點分化，融合成有些粘稠的湯汁，格外鮮美。
    “好吃的。”白時咽下嘴裏的豆子第一時間轉頭對角野說。
    臉上的神情是抑製不住的得意。
    他就說，這就是豆子，他的直覺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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