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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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潤玉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夢姬,行事向來謹慎,從不輕易涉足危險之地。
可如今,她竟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觸犯嚴苛的天規,擅自篡改凡人的命數。
這一驚人之舉,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是什麽樣的緣由,讓她甘願將自己置於被懲罰境地?
“我師父是不是死了?”
白宇那帶著哭腔,沙啞而絕望的聲音,像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潤玉的沉思。
潤玉轉過身,看到白宇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台階上。
白宇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空洞無神,麵容憔悴不堪。
想當初,他與蘇昀卿都是神采飛揚的少年,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無畏的光芒,
可如今,蘇昀卿的生死未卜,如同一場噩夢,將白宇徹底擊垮。
“沒有呢,白宇哥哥,你就放寬心嘛!夢姬姐姐妙手回春,
師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安然無恙!”
嫣然像隻靈動的小鹿,裙擺輕旋,快步走到白宇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嘴角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伸出手輕柔地拍著白宇的肩膀。
然而,她微微發顫的指尖,恰似搖曳的燭火,將她內心的不安暴露無遺。
潤玉負手立於一旁,腰間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凝視著這一幕,劍眉微蹙,心中的憂慮愈發濃重。
“白公子,蘇公子福澤深厚,定會挺過這一劫。”
潤玉開口,聲音溫潤平和,試圖安撫滿心焦慮的白宇。
可話一出口,他望著蘇昀卿毫無血色的麵龐,連自己都難以信服。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房梁輕巧躍下,落地無聲,正是小七。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在京城可是官府重點通緝的要犯,
待得越久,李公子麵臨的風險就越大。”
小七壓低聲音,目光如隼,警惕地掃向窗外。
回想起上次劫法場救蘇昀卿的場景,小七至今心有餘悸。
那天,法場周圍戒備森嚴,劊子手的大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小七帶著嫣然殺了進去,成功將蘇昀卿救出。
然而,這一行動如同點燃了火藥桶,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如今,大街小巷都張貼著他們的通緝令,小七的畫像尤其醒目,
畫像旁“重金緝拿”四個大字,在風中獵獵作響。
白宇緩緩起身,神色憔悴,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掙紮。
“可師父他……”他仰頭望向天空,聲音哽咽。
日光灑在他臉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潤玉上前一步,將手輕輕搭在白宇肩頭。
“你若信不過我們,我也無話可說。
可夢姑娘與月姑娘妙手回春,就沒有她們治不好的疑難雜症,
蘇昀卿的病,她們定能手到病除。
蘇昀卿臨走前,再三叮囑我送你回穀,這承諾,我潤玉絕不會食言。”
白宇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低聲說道:
“好,我信夢姬姑娘。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他轉身時,身形搖晃,腳步踉蹌,每一步都似踩在綿軟的棉花上。
“白宇哥哥,我幫你!”
嫣然像隻靈動的小鹿,裙擺隨著她的步伐上下翻飛,似一對輕盈的蝶翼,很快追上了白宇。
此時,呂洞賓匆匆趕來,神色略顯凝重:
“七公主,有人求見。”
小七心頭一緊,美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見我?難不成是官府的人追來了?”
話還在嘴邊,一個手持拂塵的男子穩步走來。
男子身著月白色道袍,似清晨的薄霧,輕柔縹緲,
每一步都踏得沉穩而優雅,像是在丈量天地的韻律。
他的五官仿若被技藝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眉如遠黛,
目若朗星,舉手投足間,透著超凡脫俗的氣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七公主,貧道有禮了。”
男子微微躬身,身姿挺拔如鬆,聲音清朗如泉,在庭院中悠悠回蕩,
“貧道雲風,乃雲清國師座下弟子。”
小七柳眉輕蹙,如彎彎的月牙被薄霧籠罩,眼中滿是茫然:
“你竟認識我?可這雲清國師,又是誰?”
呂洞賓不知何時來到眾人身旁,他身著一襲素色道袍,
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捋了捋胡須,目光深邃而悠遠:
“長公主就是雲清國師,當年長公主曾在這裏當了幾年國師。”
“什麽?姑姑是雲清國師?”
小七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清脆的嗓音在庭院中回蕩。
她杏眼圓睜,眼中滿是震驚,這驚訝絲毫不亞於潤玉。
二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難以置信,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聞此事。
“先前,百家聯名手印的署名,我也是才知道,師父竟然在這裏。”
雲風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笑容中卻帶著一絲遺憾,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落寞的輪廓,
“隻可惜,發現得太晚,已經來不及見師父了。”
潤玉心中猛地一顫,腦海中浮現出百家聯名手印上的署名,長公主竟改了她的道號。
這些年,長公主默默為他付出了那麽多,自己卻絲毫未曾察覺,
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的神色愈發凝重。
“你怕是,見不到她了。”
小七這時說出聲,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微風撩動她的發絲,更添幾分惆悵。
“七公主這是何意?師父她出事了嗎?”
雲風瞬間急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拂塵,骨節因用力而泛白,
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急切,仿佛一隻即將奔赴戰場的獵豹。
“不是不是,是姑姑她被罰麵壁思過萬年,所以說你見不到了。”
小七並不打算瞞著雲風,如實相告,聲音在觀景台的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雲風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仿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氣,緩緩坐下,
手中的拂塵也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曾經靈動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
呂洞賓長歎一聲,聲音在觀景台悠悠回蕩,似在訴說一段沉重的往事:
“長公主觸犯了天規,這才被罰麵壁。”
雲風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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