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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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張平來到師尊長青子洞府前,跪拜後喊道:“弟子張平,求見師尊!”過了片刻洞府內也未見回音。張平提高音調喊道:“弟子張平,求見師尊!”稍傾,從洞府中走出一名藍衣道童,道童對張平大哥哥稽首,說道:“長青長老讓你進去。”張平遂起身進入洞府,心中忐忑。
長青子正坐在洞府中心的蒲團之上閉目修煉。見張平進來,便睜開雙眼,略有不悅的說道:“張平,你拜我門下半月有餘,今日觀你修行並無寸進,是修行遇阻了麽?”
張平跪於長青子身前,聲音低微的說道:“師尊,徒兒這半月來按照功法潛心修煉,平時除了吃飯都少出洞府,就連藥局馮長老給的三枚聚靈丹都吃了...但是卻任然無法感知周圍靈氣。”
長青子眉頭一皺,起身走到張平身後,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張平隻感覺一股暖流從那寬厚的手掌衝出,遊走於張平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張平很不舒服,仿佛自己被看光的的感覺。過了片刻,長青子收手一聲歎息:“唉!這是稚靈根,居然讓我空歡喜了一場。”隨即扭頭對張平說道:“張平,你這種靈根雖看上去和正常靈根無異,但是卻因為體內經脈阻塞太多無法修煉,是為師看錯了。”
張平抬頭望向師尊目露迷茫,正準備說話卻被長青子打斷。
“張平,你既不能修行,就無法留在我青羽宗,明日我派文修送你回家。看在你我師徒一場,就送你些延年益壽祛除百病的丹藥,你回去準備準備吧。”說罷,長青子大袖一揮,張平就不由自主的飄出了洞府外。
張平站在洞府外良久,突然跪下對著洞府磕了三個響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長青子在洞府中看著張平的背影負手而立,仿佛在思索什麽,良久才說道:“出來吧!”忽然一道黑影閃現並跪在長青子背後。
“剛才看到了吧,這張平是稚靈根,而且和你同屬木係。”
“師尊,這稚靈根幾百年方得一遇,雖不能修煉,但記得師尊說過以前偶得一本引玄藏密錄裏卻有一種以稚靈根為引助人成就金丹的方法!”那黑影露出身形,卻也是一個白衣中年男子,正是長青子那外出剛歸的二弟子程道。
“你聚靈圓滿多年,麵對如此機緣你可有什麽想法?”長青子回過頭,雙眼深邃的望著程道。
程道望了望師尊,略微激動的低下頭道:“弟子確是有些想法,可是玄藏密錄裏記載的方法必須要稚靈根擁有者強行修煉到納靈七層並自願掏出內丹做引方可入藥,這......”
“難是難了些,不過你停滯在聚靈巔峰已三十餘載,如無機緣恐怕此生無緣金丹,你可要想好!”長青子說道。
程道跪在地上思索了片刻,目光堅定的抬起頭說道:“這也許就是弟子的機緣了,無論如何弟子也要賭一賭。”
“那就看你的手段了。”長青子又回到蒲團上打坐,閉目說道。
“是,弟子這就這就去準備。”程道抱拳說道,瞬間消失在洞府之中。
長夜漫漫,張平坐在蒲團上正想著離開門派的事。麵前擺著洗髓丹、結靈丹還有那本鬆玄訣和從買沒用過的符籙。“這些東西明天交還給文修師兄吧,反正我也用不上了。唉,再修煉一回吧!”
於是又緩緩閉上眼慢呼慢吸起來。張平並沒有發現,就在他盤膝入定後不久,一道黑影閃現在他的洞府中。程道看著還在修習功法的張平,冷笑了一聲。隨即左手一動,一隻白色小蟲從袖中飛出,飛進了張平的鼻孔。張平並無知覺,依舊打坐。程道見小蟲已經飛進張平體內。左手焚香,右手擊鼓。“這擾人心神的直知蟲和夜荷焚用在一個凡人身上真是浪費。”程道瞥了瞥嘴小聲道。
此時張平已經聽不到什麽聲音了,也不知怎的,第一次見到師尊到今天的境遇一直在腦海裏徘徊不去,越來越煩躁,越來越傷心。“不行,我所承受的期待太多、太大,師尊、爹娘和師兄弟們都對我有很大的期待,我不能負了他們,也不想承受失敗後的嘲諷!拚了!”看著身前的兩顆丹藥,一顆紅色隻有指甲蓋大小正是那洗髓丹,另一顆則是白色的結靈丹。張明目中露出一股決然,又咬了咬牙根,將那洗髓丹和結靈丹一並丟入口中。待丹藥入腹,張平隻覺一股巨大的熱流衝入丹田,充滿,仿佛要撐爆丹田,隨之一股絞痛從丹田從四周擴散。張平咬緊牙關,不顧身體不適,仍然盤膝運氣。隨著絞痛擴散,張平周身開始控製不住的抽搐,絲絲血液從張平的七竅流出。程道嘴角冒出意思微笑,消失在洞府中。
就在此時,正在洞府內閉關修煉的長青子突然從入定中睜開雙目,抬頭看向牆上張平的煉心石,這煉心石這時忽明忽暗的急速閃爍著,亮時可蓋過洞府內的燈火,暗時則全無光芒。
長青子突然在他的蒲團上消失了。下一刹那,長青子已然站在了張平身旁。這時張平已經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七竅流血。長青子馬上將其扶起,自己則盤膝坐於張平身後為其順氣療傷。
兩個時辰過後,正在洞府中打坐的文修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一道明黃色的光芒從山頂直飛他洞府,當那道光芒飛到洞府前那一刹那,那顆洞府前的大柳樹的柳枝無風自動,卷住了那道光芒。文修則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道童,旁邊的道童則木訥的點了點頭,出了洞府,掐訣說了一聲“散!”,大柳樹的柳枝則放鬆開來,把飛來的明黃光芒遞給道童,道童把明黃光芒接入手中,光芒消失,顯露在道童手中的則是一封信,道童拿著信麵無表情的回入洞府,把信交給了文修便又站在文修的身後表情木訥一動不動。文修拿著信看了片刻,目中露出凝重,就直接飛出洞府去找他師尊去了。
當張平醒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在自己的洞府中,而是在一張紅木床上躺著。張平發現自己隻要動一下則會全身劇痛,他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想起了爹娘,和家中的一幹親戚的期望,又想起了師尊和師兄的好,心中一陣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平聽到咯吱的開門聲音,“小師弟,你醒了!”文修關切的說道,衛正元也站在文修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張平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張不開嘴。
文修道:“小師弟,你練功急於求成,還沒納靈就吃了師尊給的洗髓丹和結靈丹,本是必死無疑。好在師尊發現及時,將你體內狂躁的靈氣疏導初來了,已無大礙,你隻要在床上靜養幾日即可痊愈,這幾日你就在我洞府中休養。不過師尊跟我說你的靈根是稚木靈根,稚靈根因為體內經脈阻塞太重是無法修煉的,小師弟,師尊現在也在為難,對於你,師尊也不知如何是好!”
張平眉頭皺了起來,心裏很是難受:“這修仙之路若真與我無緣,我也隻能回家了...”張平雖說不出話,卻能感受到嘴裏的一股苦澀。
三日後,張平剛剛可以下床走路便被長青子叫了去。
張平跪在長青子麵前低頭說道:“弟子慚愧,不知被什麽迷了心竅,強行修習功法。險些死去,多虧師尊相救方可苟活,請師尊原諒!”
說罷又是一拜。
良久,長青子睜開雙目,一聲歎息:“唉!也罷。你一凡胎,我也不好懲教你。也許是你命中有此一劫,這劫過了對你來說便是機緣。你先去山腳當個雜役罷。”
張平疑惑,卻也不敢說什麽,就應了一聲退出洞府了。剛出洞府就遇見文修,“師弟,師尊讓我跟你說你度過了此次生死,卻也有所收獲。他本是想將你送回張家堡,但是對你施救的過程中卻無意間讓一些經脈中的阻隔鬆動了,也就是說你也可以感知靈氣了!”
張平大喜,問道:“文師兄,此話當真?”
“當然,這是師尊親口說的。不過師弟你要去雜役處,以後就沒有我們這些師兄照應了,師尊給你的那幾樣東西太過寶貝,可能招來禍患,要不就交於我來保管吧!”文修也沒顧張平的反應,手已經伸進了張平的懷中掏出了個錦袋和一本書。張平看了看文修,心想“文師兄一直對我不錯,這些東西雖然寶貝,但是他想要就給他罷。”隨即恭聲說道:“文師兄言重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歸還師門,何來代管?”
文修點頭笑道:“小師弟不錯,山下的靈氣不比洞府,你去山下修煉,我這裏有些斂氣丹,可以在修煉之時匯聚周圍靈氣就送與你了。還有,你回去準備一下,過了晌午,我接你去雜役處!”文修隨即拿出一個藥瓶塞給了張平。
張平謝過文修後就往洞府走去。
文修看著著逐漸消失在山路盡頭的張平,歎了一聲:“能修行又怎樣,此生最多也就納靈三層!不如回歸凡塵,庸者自庸......”
張平則是一路哼著歌的回到洞府,他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隻要能修煉留在青羽那就是一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