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資本圍城與反戈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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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6月1日,杭城梅雨綿綿,潮濕的空氣裏浮動著梔子花的香氣。星寧金融總部大廈頂層的玻璃幕牆蒙上一層水霧,沈浩然凝視著樓下蜿蜒如銀蛇的錢塘江,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西裝內袋裏的股票交割單——那是三天前港商拋售誠信百貨股票時,他暗中吃下的最後一批籌碼。
"哥,港商的代表團到了。"沈逸推門而入,剪裁合體的藏青色西裝襯得他愈發沉穩。自從擔任星寧金融副總,這個曾經低調的弟弟迅速展露出驚人的資本運作天賦,此刻他的公文包裏,正躺著足以顛覆整個戰局的秘密武器。
會議室的旋轉門緩緩推開,以霍啟銘為首的港商代表團魚貫而入。這位香港老牌財團的掌舵人戴著金絲眼鏡,鱷魚皮公文包上的家族徽標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沈總,聽說貴公司股票兩個月暴漲三倍?"霍啟銘的粵語帶著濃重的官腔,"年輕人胃口太大,小心消化不良。"
沈浩然微笑著示意秘書上茶,青瓷杯盞碰撞聲清脆如鈴:"霍先生說笑了。星寧金融不過是順應市場規律,倒是貴方上個月突然減持誠信百貨股票......"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港商團隊驟然緊繃的神情,"是對百貨行業失去信心,還是另有打算?"
空氣瞬間凝固。霍啟銘的助理猛地咳嗽一聲,打破僵局:"沈總應該清楚,資本逐利天經地義。我們這次來,是想和星寧金融談筆合作——"
"合作?"沈浩然突然按下遙控器,大屏幕上赫然出現港商近三個月的資金流向圖,"霍先生在新加坡離岸賬戶注入12億資金,通過十家空殼公司暗中收購星寧金融流通股。這叫合作,還是叫惡意並購?"
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霍啟銘的臉漲得通紅,金絲眼鏡滑到鼻尖:"沈浩然!你這是非法調查!"
"不,這叫正當防衛。"沈逸站起身,將一疊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根據《公司法》第18條,任何企圖通過關聯交易操控股價的行為都將被追責。霍先生用旗下三家貿易公司互相倒手,將星寧金融股價壓低15,這筆賬......"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如刀,"我們算得很清楚。"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幕牆上。霍啟銘的領帶已經歪斜,他突然笑出聲:"好個沈氏兄弟!不過你們以為掌握證據就能高枕無憂?"他猛地扯開西裝,露出裏麵印著星寧金融ogo的t恤,"看看港股實時行情吧。"
大屏幕切換到證券交易界麵,星寧金融的股價正在瘋狂跳水。沈浩然瞳孔微縮——是股指期貨!港商提前在新加坡交易所做空星寧金融,此刻正利用輿論造勢引發散戶恐慌。
"這招釜底抽薪用得漂亮。"沈浩然反而坐回椅子,端起茶杯輕抿,"但霍先生似乎忘了,我們手裏也有底牌。"他朝沈逸點頭,後者立刻調出另一份文件。
"霍氏集團旗下的麗晶百貨,上個月在深圳違規囤地300畝。"沈逸的聲音冷得像冰,"更有趣的是,貴方通過地下錢莊轉移的8000萬美金,恰好與星寧金融賬戶上突然多出的一筆"讚助款"金額吻合......"
霍啟銘的臉瞬間慘白如紙。沈浩然起身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我父母常說,做生意要留三分餘地。但霍先生步步緊逼,就別怪我們絕地反擊。"他突然提高音量,"現在,我代表星寧金融宣布——以每股溢價30的價格,反向收購霍氏集團旗下所有百貨公司!"
暴雨中的杭城炸開一聲驚雷。港商代表團亂作一團,霍啟銘的領帶徹底散開,像條垂死的蛇垂在胸前。沈浩然望著窗外的雨幕,想起三個月前在證券交易所搶購抽簽表的場景。資本的戰場從來沒有仁慈,唯有將敵人的武器化為己用,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啟動b計劃。"沈浩然對沈逸耳語。後者立刻掏出bp機發送指令,三分鍾後,杭城各大電視台同時插播新聞:"星寧金融與市政府達成戰略合作,將斥資50億建設長三角金融中心......"
股價跳水的曲線奇跡般開始回升。沈浩然看著交易屏上重新變紅的數字,撥通了馬婉婷的電話:"晚上回家吃飯?我想嚐嚐你做的西湖醋魚。"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輕笑,混著廚房裏油鍋爆響的聲音,讓這場驚心動魄的資本戰突然有了溫度。
當夜幕降臨時,星寧金融的股價漲停板上封單超過200萬手。沈浩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霍氏集團的談判代表灰溜溜鑽進轎車。他知道,這場收購戰遠未結束,但至少,星寧金融已經在資本市場站穩了腳跟。
"哥,接下來怎麽辦?"沈逸遞來熱咖啡,杯口氤氳的霧氣模糊了窗外的霓虹。
沈浩然接過咖啡,目光投向遠方:"1995年的中國,正在經曆前所未有的變革。"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們要做的,不是重複港商的老路,而是開辟新的戰場。"他調出電腦裏的新項目企劃書,"互聯網金融、風險投資、跨境貿易......這些才是未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沈舒舉著報紙衝進來:"哥!快看頭版!星寧金融市值超過霍氏集團,成浙商第一了!"她的馬尾辮上還沾著雨水,眼睛卻亮得像星星。
沈浩然接過報紙,頭版照片上自己西裝革履,身後是正在建設的星寧金融大廈。但他的目光最終落在角落的小字:"星寧金融承諾,將每年淨利潤的5投入教育公益。"這是馬婉婷堅持加上的條款,此刻卻讓他內心泛起暖意。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穿透雲層灑在錢塘江麵上。沈浩然走到窗邊,望著對岸正在崛起的高樓群。1995年的杭城,正站在時代的十字路口,而他和他的團隊,將成為這場變革的弄潮兒。
"通知各部門,明天召開戰略會議。"沈浩然轉身時,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我們要讓星寧金融,成為中國民營資本走向世界的橋梁。"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星寧金融總部的電梯間已經排起長隊。年輕的分析師們捧著咖啡匆匆而過,討論著昨夜的收購戰;交易員們緊盯著屏幕,準備迎接新一天的挑戰。而在頂層辦公室,沈浩然望著牆上的世界地圖,用紅筆在矽穀、華爾街的位置重重畫下標記——屬於星寧金融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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