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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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白天一路上的顛簸太過勞累,再加上需要守護小女孩,五個男孩在精神上一直高度緊張。
    但是他們幾個畢竟隻是一群孩子,當夜幕來臨的時候,最開始五人還輪番看護,時間一長,一個接一個熬不下去,最後相互蜷縮將女孩圍在中央才呼呼睡去,隻有年齡最大的那個男孩隨時保持警惕,將自己的手腕與小女孩腳踝用一塊布條綁在一起,一有異動就能及時醒來。
    小女孩迷迷糊糊爬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輕輕喚著,“小白,小白。”
    白光一閃,小玉蠶揮動著六隻翅膀停留小女孩麵前,這隻小玉蠶有拇指大小,白白嫩嫩很是肥碩。
    小女孩看到小玉蠶,叉起腰氣,小指頭點著它的頭,氣鼓鼓的說道:“小白,阿祖說了不讓你亂跑,每次你都不聽。”
    看到小女孩生氣,小玉蠶討好般在空中晃了晃身體。
    小女孩突然癟起嘴,大眼睛裏麵含著淚水,有些委屈,說道:“小白,阿祖們是為了保護我們,才一個個衝上去,都被那些壞人給殺了,我們必須要好好保護自己,才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親人們。”
    小玉蟬揮動翅膀靠近小女孩的臉龐,輕輕蹭著她的眼淚,發出小小的聲音。
    “你是說這附近有吃的,你才出來的?”小女孩擦了擦眼淚,有些疑惑看看四周,生氣道:“這裏是荒原,沒有靈藥,小白你又因為貪玩想騙我。”
    小玉蠶一聽,屁股一扭,一道白光閃到項雲頭頂,開始來回盤旋。
    隨著小玉蠶的靠近,小樹苗越來越緊張,項雲感覺頭皮都快勒出血了。
    小女孩看了看小玉蠶又看了看項雲,有些不好意思搓著小手說道:“大哥哥,小白說你那裏有它吃的東西,你能分給我們一點點麽,它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對了,我可以用這個跟你換,”小姑娘摘下額頭的銀飾。
    如果可以項雲非常願意把這株奇奇怪怪的小樹交給小姑娘,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那株小樹苗死死的扣在他的頭皮上,恨不得鑽進血肉。
    項雲咧咧嘴想說話,這才發現自己雖然能聽懂這種語言,但是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他對這種語言隻能聽無法表達。
    在月光下,項雲咧著嘴再加上頭頂傳來的陣陣痛楚,導致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在一片白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瘮人。
    “啊,”這可把小姑娘嚇了一跳,小玉蠶瞬間閃回,躲進小姑娘懷中。
    聽到呼聲,五位少年立馬翻身爬起,沒有任何遲疑,將小姑娘緊緊護在中央,年齡最大的男孩擺出攻擊姿勢,這五名少年的站位顯然是受過係統的訓練,能夠覆蓋所有的攻擊角度。
    項雲一看到這架勢,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別的動作,這時小女孩也急忙向他們解釋,大眼明亮,時不時看一下項雲,非常靦腆。
    男孩們聽完才放下了戒備,但是眼神中依然充滿敵意,小女孩懷中的小玉蠶還探出頭來,戀戀不舍的盯著項雲頭頂,又被小姑娘訓斥了幾句才消失不見,不知道藏在了哪裏。
    之後五名男孩中有三個人不再休息,盤膝而坐,守護在小女孩身邊。
    直到小玉蠶消失,項雲才感覺頭皮一鬆,不一會兒,小樹苗悻悻露出頭,看到小玉蠶確實不見,這才慢慢爬起來,又恢複古靈精怪的模樣,從項雲頭頂躥至肩膀,又跳到他的手臂上,朝著項雲一頓比劃帶擠眉弄眼,像在指責他不講義氣,企圖出賣自己。
    項雲一陣無語,轉身和衣躺下,決定不搭理身後手舞足蹈的小樹苗。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接受了自己應該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也接受了現在的處境,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保持走一步看一步心態,好在項雲天性樂觀,想想也就坦然接受了。
    不多會兒困意陣陣襲來,項雲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輛隨著路麵顛簸起伏,沙塵陣陣,項雲醒過來,天空依舊蔚藍,陽光格外的刺眼。
    “咚咚咚……”
    犀牛巨獸邁著沉重的步子前進,風卷著沙塵撲打著這隻隊伍,行走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茫茫沙海中。
    木屠長長地飲了一口水,吐出嘴中的砂子,說道:“過了這片沙丘就到璿璣城了,這裏可是逐日荒原最危險的一段,我們務必小心。”
    三個圖南族人被鐵鏈鎖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們踉踉蹌蹌,鐐銬叮當作響,雙腳被岩石劃破,血跡斑斑。
    “前方十五裏處,”當轉過一片沙丘時,其中一人虛弱的發出警告聲。
    木屠示意改變方向,等到隊伍繞過圖南族人示意的位置,沒過多長時間,每隻犀牛巨獸四蹄蹬踏,驚恐不安,九個圖南族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顯然他們的靈覺更加敏銳,感知危險應該是一種本能。
    此時項雲也感覺到了一股涼意,通體發涼,寒毛倒豎。
    回首望去,就在不遠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地底攪動,巨大的沙丘開始如波浪般移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時間狂風大作,煙塵衝天,在沙海中露出一節節青色的脊背,時隱時現。
    “沙沙沙……”
    沙丘慢慢恢複了平靜,砂石被底下巨獸攪動成一圈圈波紋形狀。
    “喀嚓!”
    突然間,從沙丘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大的嚇人。
    “轟!”
    整個沙丘被當場炸開,沙塵遍天,灰蒙蒙一片,犀牛巨獸們都簌簌發抖,癱軟在地上,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移動。
    一道巨大的身影騰空而起,足有百米長,遮天蔽日,身軀青綠色呈現圓形,背脊布滿彩色礦石結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光華奪目,身後掛著長長的尾巴異常有力量,扭動間揚起狂風,在地麵上劃出條條深槽。
    “咚!”
    巨大的身影完全舒展開後,在空中翻身,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又重新紮進沙丘之中,煙塵滔滔,消失不見。
    之後沙丘完全靜止,風聲漸停,過了好長時間再沒有什麽動靜,木屠嗬斥隊伍抓緊離開。
    “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魔鰩,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恐怕活了得有數百年了,”即使離了很遠,年輕人依然心有餘悸。
    項雲更是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樣的世界太過駭人聽聞,充斥著無法想象的各種事物,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
    所有人中隻有疤臉男麵不改色,在魔鰩出現的瞬間,他就已經箭在弦上,健碩的身軀蘊含無盡的力量,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還好有圖南族的血脈天賦,他們隻要腳踏地麵便能提前感應危機,不然一路上我們死十次都不夠,也怪不得在黑市上,一個圖南族可值上百靈石。”木屠朝疤臉男點頭示意,又轉向年輕人囑咐道:“這樣每行五十裏就換三個人,六個人輪換,可不能讓他們死了,這可都是靈石。”
    又行走了五日,已靠近逐日荒原邊緣,在此期間遇到過許多猛獸,也發生了幾次激戰,每每遇到實力強勁的獸王也都能依靠圖南族的天賦有驚無險的躲過。
    最危險的一次是一條五色巨蟒,有水桶粗細,生有蠻力,趁所有人不備,從沙丘中竄起,活活絞殺了一頭犀牛巨獸。
    這條巨蟒渾身鱗片異常堅硬,木屠揮舞大劍砍在蛇身,火花四濺,卻無法劈開,最後他直接將大劍當作鐵棍,依靠蠻力不停擊打,巨蛇鱗片底下滲出絲絲血珠,吃痛地扭動龐大的身軀才甩開木屠的攻擊。
    最終疤臉男臂力無雙,連射十箭,其中一箭直接洞穿了巨蛇眼睛,灑下一片血跡,它極為凶殘,劇痛過後,張開巨嘴,竟有霞光匯聚,這時疤臉男又射出三箭,崩碎了霞光,才令巨蛇忌憚,最終遠離。
    但是有時候強大的猛獸不一定是最危險的,在路上最致命的是他們遇上了一大群食金蟻築巢,足足有上萬隻,令人頭皮發麻,食金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入侵者,就在木屠他們無法閃避準備正麵對抗時,這些食金蟻卻奇跡般的退去了,一隻沒留下,令人大感意外。
    終於八日後,逐日荒原已到盡頭,北方天際邊上出現了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山體,轟轟隆隆水聲傳來,隻見山上溪流蜿蜒曲折,匯進一條大河之中,大河往東而去,白浪翻滾,沿河生長著一大片賞心悅目的綠色,與黃沙遍地的荒原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
    在又看到明豔的綠色時,項雲差點大叫出聲,雙目含淚,非常激動,沒有什麽比看到這種顏色更令人心情鼓舞了。
    遠處依靠著山體,一雄偉的城池遙遙雄矗,城頭高樓,旌旗飄飄,獵獵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