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趙天明沒敢繼續聽下去，慌忙掛斷了電話。
    隻是盡管他掛得很快，劉桂蘭等人的麵色，仍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爸在電話那邊罵的髒話，劉桂蘭等人都聽到了。
    趙天明不僅沒辦法幫到秋水公司，甚至連他們趙家和毛凱集團的合作，都被張德峰給終止了。
    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趙天明身上，可現在希望卻碎了一地。
    趙天明不是在毛凱集團很有麵子嗎？
    他那個開建材公司的老爸，不是在毛凱集團擁有很廣的人脈嗎？
    怎麽這點小忙，毛凱集團都不願意幫？
    是張德峰現在心情不好，還是……張德峰根本就瞧不上趙天明？
    可如果張德峰瞧不上趙天明，妞妞生日那天，他又怎麽會去參加？
    “天明，什麽情況啊？”劉桂蘭問道。
    趙天明麵色憋得通紅，道：“張總應該正在忙，我和我爸貿然打擾，人家自然不高興。”
    雖然這個解釋說得通，但張德峰發那麽大的脾氣，分明一點麵子也沒給他們父子。
    上一次幫秋水廣告度過難關的人，真是趙天明父子嗎？
    “喂，你們商量好沒有！”
    這時，那三角眼矮男人又走了上來，冷哼道：“這眼看警方就要來了，你們要是再不退錢，哼哼，我保證讓你們公司一天也開不下去！”
    其他前來鬧事的人，雖然陣仗很大，但始終沒怎麽吭聲。
    一直都是這個三角眼男人在叫囂。
    陳天龍甚至不用問，都能猜到，這家夥應該就是李建安的人了。
    “嗚哇……”
    這時，外麵響起陣陣警笛聲。
    圍觀的路人們被分散開來，前來鬧事的個體老板們也被撥出一條道兒來。
    幾個警察快步走了進來。
    “幹什麽呢？大晚上的，在這兒聚眾鬧事嗎？”
    當先的是一個容貌精致的女警，年齡雖然不大，但氣場很足，環顧四下，目光宛如實質。
    “警察同誌。”
    見到女警，三角眼男人立馬迎了上去，哭嚷道：“您可要給我們這些可憐的商戶做主啊。”
    “我們找他們家做廣告，做招牌和門頭，但他們的材料卻以次充好，我們的招牌門頭還沒用幾天就全爛了，有的甚至掉下來砸了客人賠了人家幾千塊。”
    “這種無良商家，您可一定要好好懲治，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做主啊！”
    聽到三角眼男人的哭訴，看著周圍那些義憤填膺的個體戶商人們，女警的目光掃向了紀秋水等人。
    她沉聲問道：“誰是這家廣告公司的老板？”
    紀秋水忙道：“您好警察同誌，我是這裏的老板。”
    女警指了指那些商戶，眯著眼道：“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紀秋水立馬解釋道：“當然不屬實。如果其中一家有問題也就罷了，怎麽可能那麽多家商戶同時出問題，而且同一時間上門找麻煩？肯定有人組織了他們，故意上門來鬧事啊……”
    “組織鬧事？”
    女警沉聲道：“你有什麽證據嗎？”
    紀秋水頓時啞口無言。
    她最大的證據，就是希望毛凱集團能出麵澄清，最好是當眾結賬，以表示他們對秋水公司的信賴。
    因為這件事情無論是李建安搞的鬼，還是紀岩搞的鬼，他們可以收買這些小商戶，卻不可能收買得了毛凱集團。
    可現在，毛凱集團根本不願意來作證，更別說提前結清款項了。
    劉桂蘭焦急地道：“這……這下可怎麽辦啊？關鍵時刻，沒有一個人能派上用場！”
    薛倩倩看向趙天明，皺眉道：“趙天明，你好歹也是毛凱集團的經理，你快想想辦法啊！”
    “好……好，我想辦法……”
    趙天明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卻遲遲不將手機拿出來。
    他剛才已經得罪了張德峰，甚至連他老子都要打斷他的腿，這個時候，他還能找誰幫忙？
    或者說，誰又敢幫他的忙？
    見趙天明猶猶豫豫的模樣，薛倩倩和劉桂蘭急得火燒眉毛。
    但趙天明沒這個能耐，她們總不能硬逼趙天明，趕鴨子上架吧？
    “唉。”
    而在這時，一道歎氣聲忽然響起。
    陳天龍緩緩走上前來。
    他瞥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趙天明，然後搖了搖頭。
    “這個電話，還是我來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