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伶開始在耳麥裏下達各種準備指令。
    “1至8組電磁炮陣列，充能已完成。”
    “裝彈。”
    “裝彈完成。”
    “請確認目標坐標。”
    礫岩再次用指紋完成了坐標確認。
    “目標已鎖定，預瞄準完成，5秒後發射。”
    隨後，大廳的屏幕上，黑黝黝的電磁炮炮身底部，開始亮起一圈暗紅色的指示燈。
    隨著倒計時的進行，紅色指示燈開始越來越快的朝炮口移動，直到肉眼無法跟上它的移動速度。
    電磁炮試射的目標，則是當前距離桑坦星約3000萬公裏，天倉五f行星的一顆冰衛星。
    “齊射已完成。”
    7分鍾後，伶的聲音響起：
    “射擊追蹤係統已捕獲目標命中情況。”
    “核對命中誤差。”礫岩淡淡道。
    這次過了大約5分鍾，伶才遲疑道：“命中誤差散布，49公裏。”
    礫岩心頭一緊，沉聲道：
    “怎麽這麽大的誤差，重新驗證一下。”
    “好的。”
    10分鍾後，伶抬起頭，滿臉忐忑：“驗證完成，命中誤差確實散布在49公裏範圍內。”
    周圍刹那間便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第一排正中間的指揮席。
    礫岩咬著嘴唇，麵色陰沉道：“下載射擊日誌，查找原因。”
    “明白。”
    大廳內重新響起了各種忙碌的敲擊聲、通話聲和腳步聲，似乎每個人都想用手裏的工作，掩蓋自己的心虛。
    因為時間太緊張，這是唯一的一次動態射擊測試，沒想到就出了這麽大的岔子。
    如果不能在攔截窗口到來前解決問題，大家都知道後果是什麽。
    2天過去，指揮中心大廳。
    伶拍了拍礫岩的肩膀，關切道：“要不你先去休息會兒？有結果了我再叫你。”
    礫岩似乎沒有聽到，布滿血絲的眼睛，仍然緊盯著屏幕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字。
    嵐走了過來：“還沒有找到問題嗎？”
    伶搖搖頭：“光是這一次的射擊日誌，就有幾十萬行，已經動員所有的技術人員，分組輪班檢查，到現在還是沒找到偏差的具體原因。”
    嵐瞟了一眼對麵屏幕上方的倒計時，距離隕石到達，還有不到7天，距離攔截窗口，還有2天多一點。
    心裏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又走到瑜的座位旁，探頭問道：“聖所那邊，避難情況如何？”
    “目前已經安置好6000萬民眾，外麵還有430萬民眾正在排隊進入。”
    “有鬧事的嗎？”
    “過去一天就有十幾宗闖關事件，不過都被鎮壓了。”
    “剩下的600多萬人，已經都通知到了嗎？”
    “通知到了，但是他們都拒絕前往聖所，大部分都是老人。”
    嵐歎了一口氣。
    “嵐小姐，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進去？”瑜一臉擔憂地問道。
    嵐愣了愣，隨後堅定地搖搖頭道：“我不會進去。”
    瑜詫異地看著她：“為什麽？”
    嵐往指揮席的位置望了一眼，喃喃道：“以他的性格，是肯定不會躲起來的，我要陪著他。”
    瑜正要勸嵐，後方的一聲嘶吼打斷了她。
    “我找到了！”
    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年輕技術員，踉踉蹌蹌地從技術席衝了下來。
    剛衝到指揮席附近，腳下一滑，飛了出去，還好被礫岩一把接住了。
    “我找到了！礫岩主席，我找到出故障的位置了！”
    “你看第行日誌！”
    礫岩不再囉嗦，手飛快地輸入了行數參數。
    “這裏，你看，提示有一個緩存模組數據丟失。”
    技術員用顫抖的手，指著那行剛被礫岩調出來的日誌。
    礫岩仔細看了看，這是電磁炮姿態控製主程序專用的200多個緩存模組中的一個。
    不知道為什麽出現了數據丟失的現象，可能是晶體管存在不良品，出廠時沒被檢查出來，也可能是被過大的電流，甚至是宇宙射線擊穿了。
    “伶，這個緩存模組，上麵有備件嗎？”
    “有的！”
    “很好，通知空間站裏的人，立即取備件，更換。”
    2小時後，空間站那邊傳來消息：備件更換完成。
    “立即重新啟動電磁炮姿態控製主程序。”礫岩下令道。
    程序啟動的過程很漫長，足足花了快一小時，眼看啟動即將完成，屏幕上卻突然彈出了一個錯誤提示。
    意思是檢測到了不兼容硬件。
    “空間站的人還在吧？讓他們拿新的備件再換一次。”
    <是什麽情況？”礫岩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麵前的桌子。
    “伶，安排查一下部件出廠記錄，看這些備件是不是工廠的同一批次來的。”
    趁旁人都在忙碌，礫岩把手放上指揮桌上的通訊終端，喚出係統。
    “係統，能否接管電磁炮姿態控製主程序？”
    “正在偵測，偵測完畢，無法接管。”
    “什麽？為什麽？”礫岩傻眼了，這還是係統第一次拒絕此類請求。
    “當前通訊鏈路存在較大延遲。”
    礫岩明白了，電磁炮姿態控製主程序屬於高精度控製程序，遠程指令如果存在延遲，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巨大誤差。
    看來隻能在同步軌道現場控製了。
    “伶，幫我問下桓碩，‘西北季風號’航天飛機，什麽時候可以做好發射準備？下一個發射窗口是什麽時候？”
    伶臉上的厭惡神色一閃而逝，但還是老老實實給宇航局撥了內線電話。
    “礫岩主席，‘西北季風號’隻需要12小時就能加注好燃料，但是下個發射窗口可能需要等到3天後。”
    “3天後？為什麽？”
    “目前發射中心上空有一片數百公裏寬的雷暴雲，預計要3天左右才能散開。”
    “f...”礫岩罵出了聲。
    毅然對伶道：“通知他們，立即加注燃料，我馬上就過去。”
    伶抓住礫岩的手，驚恐道：“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同步軌道，手動控製進行攔截。”
    “你瘋了？你沒聽到有雷暴雲？”
    “我有辦法。”
    “那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在這裏，代替我下達指令，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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