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眾副官盯著兩張照片，紛紛發出了不可置信的感歎聲。
    “宏炮被發射過。”杜波依斯淡淡道，“這小偷，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可是，他們是怎麽破解發射權限的？”一名副官小心地問道。
    杜波依斯麵無表情：“不知道，但事實就是被發射過。”
    隨即麵色一沉，提高音量道：“通知下去，所有的整備工作加速30。”
    “這些小偷，可能已經發現‘陶努斯之錘’的用途了。”杜波依斯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卡拉努斯麵有難色，小聲提醒道：“這個，可能需要跟斯塔沃斯首相申請額外的資源......”
    “我會親自跟他申請，你們先把具體措施擬出來。”杜波依斯打斷道。
    “明白了。”
    杜波依斯正要站起來離開，另一名副官突然道：“收到了最新的引力波信號分析結果，似乎是在‘陶努斯之錘’附近，發現了其他大型人造物體的引力波特征信號。將軍，要現在看嗎？”
    杜波依斯眉毛挑了挑，重新坐了下來，揚揚手道：“投上來。”
    很快，一篇類似軍事通訊簡報的文字顯示在屏幕上。
    杜波依斯眯著眼睛看了幾分鍾，忽然笑了起來：
    “終於找到小偷了，怪不得我們之前清理戰場時，沒找到那艘穆族的母艦，原來是提前溜到劍魚座33e去了。”
    “問題是。”杜波依斯笑容斂去，“穆族人又是從哪裏得到情報的呢?”
    “需要排查信息泄露渠道嗎？”卡拉努斯在一旁問道。
    “暫時不用，馬上擬一份匯報材料，申請將本次出征的艦隊規模，由八支縮減為三支，即第六、第八、第九艦隊，確保整備速度在原計劃基礎上提高一倍。”
    “區區一艘穆族母艦，用不著動用全部艦隊！”
    “遵命！”幾名副官齊齊大聲應道。
    與此同時，劍魚座34d附近。
    日蝕號的機庫內。
    礫岩正在分發圖紙，忙得滿頭大汗。
    剛分發完，準備給眾女開一個技術交底會的時候，桌上的量子通訊器忽然響了。
    礫岩拿起通訊器，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按下了通話鍵。
    “礫岩，出了一點問題。”泰蕾莎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麽問題？”礫岩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長話短說吧，這兩天我們對劍魚座34d，以及它的兩顆衛星進行了資源勘察。”
    “我們將勘察匯總的資源總量，和你提供的星艦建造清單，做了一下核對。”
    “結果發現，劍魚座34d係統的可開采資源，並不足以支撐你那張清單，而且，差得還挺遠。”
    “挺遠？具體有多遠？”礫岩急忙問道。
    “嗯，也就80吧。”
    礫岩一怔：“那就是隻夠20？”
    “沒錯，你真聰明。”
    半天沒聽到礫岩說話，泰蕾莎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大對，忙解釋道：
    “對不起，我沒有嘲諷你的意思，不過這個情況，我建議要盡快重新擬定建造和作戰計劃。”
    “嗯，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礫岩有些失魂落魄地按掉了通訊器。
    “怎麽了？”
    察覺到礫岩表情不大對勁，瑾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礫岩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瑾聽完，果不其然，兩人一起發起了愁。
    這真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不對，甚至都還沒開始創業，光是算賬就把自己算破產了。
    “要不？咱們把艦隊規模精簡下？”瑾忽然道。
    “我也想精簡，但到底精簡到什麽程度？這個可不好算。”
    “我們隻造一艘星艦，怎麽樣？另外，就是那個工業母艦，咱們也隻造一個‘精金’的加工模塊，其他的，先不管了。”
    礫岩的眼睛亮了起來。
    “一艘星艦？能對抗伊克斯人的艦隊嗎？”
    瑾攤開手，比劃道：“你想想，如果我們把所有現成的‘精金’做成它的外殼，是不是就能做到防禦上立於不敗之地？”
    礫岩沉默片刻，語帶興奮道：“那我們直接按照‘精金’的實際數量，設計飛船的外形規格？”
    瑾點頭道：“沒錯，還有，咱們不是采集了足夠的‘零質素’麽？完全可以把它用在這艘星艦的動力係統中，實現超機動，實在打不過，還可以跑路。”
    礫岩已經壓不住嘴角的笑意了，飛快地補充道：“裝載‘零質素’激發場的宏炮炮彈，也能管夠，我們可以給星艦造一門足夠大口徑的軸向宏炮了。”
    “不，不用這麽麻煩。”瑾搖了搖頭。
    “這也麻煩？”
    “我們不需要再造一門宏炮了，外麵不有一門現成的嗎？”
    礫岩愕然，指著虛空怔怔道：“你是說，那個？”
    瑾點頭：“嗯，拆除它的外殼和所有不必要的部件，隻保留加速軌道，同時拋棄原有的控製係統，直接整合入星艦的火控體係。”
    礫岩聽得精神大振，忙問道：
    “那供能怎麽解決呢？”
    “你不是從那艘哈根人飛船上拿到了真空零點能發電模塊嗎？我在想，能不能直接用在這艘星艦上？”
    礫岩拚命點頭，他其實早就想把這東西投入實際應用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這次，他想不用也不行了。
    “不對，還有個問題。”礫岩抓起了頭發。
    “你是想說炮彈是吧？”
    “對，那個炮彈實在是太耗費資源了，我估計造不出幾枚。”
    瑾笑了，抬手摩挲著礫岩臉：“耗費資源，你不會造小一點嗎？反正都是線圈炮彈，隻要能調整好在加速軌道中間的懸浮姿態不就行了？”
    “又不是讓你去摧毀行星，隻是打擊普通的星艦，要不了多大的炮彈。”
    礫岩恍然，是自己太死腦筋了。
    大喜之下，一把抱住瑾，狠狠地親了一口。
    隨即放下她，朝自己的辦公桌跑去，邊跑邊喊：“讓她們先暫停準備工作，等我畫新的圖紙出來，兩天就行，不，一天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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