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薑早,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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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剛發出去,聊天群立刻熱鬧起來:
    【這胸,這腿,這臉,絕色啊!我出兩百萬!】
    【再加一百萬!】
    大洋池附近VIP區的季宴禮晃著酒杯,望著玻璃裏靈動的小人魚,總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輕嗤一聲將這種錯覺歸咎於美女的相似性,怎麽都沒把眼前人和周硯深那個紮著麻花辮的村姑對上號。
    指節敲了敲手機屏,他特意在兄弟群@周硯深:
    “融創水世界,限時福利!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的,不來就是不給兄弟麵子!”
    仰頭飲盡香檳,他凝視著人群中央拆禮盒的季晗。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低聲歎氣,隻要她喜歡的不是周硯深,就算是綁,他也要把人綁到她的生日宴上。
    休息室裏,薑早正摘著粉色假發,發梢還滴著水珠,顧依然就跟著季晗推門而入。
    顧依然熱情地迎上來,笑容甜得發膩:
    “薑早,你剛才的表演太驚豔了!沒想到你竟然是美人魚比賽的冠軍!”
    薑早沒接話,隻是慢條斯理地拆著假發上的亮片。她從小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當初和同學去水族館玩,看到“人魚演員招聘”的牌子,攥緊拳頭就報了名。
    大學的學費、生活費,甚至給家裏寄的錢,都是靠這條尾巴遊出來的。
    季晗抱臂站在她身後,透過鏡子居高臨下地打量她,忽然冷笑一聲:
    “硯深哥不給你錢嗎?讓你出來賣藝?”
    薑早拿起毛巾,慢悠悠地擦拭濕發,唇角微揚:
    “季小姐伸手要錢要習慣了,大概不知道,女人也是能自己賺錢的。”
    季晗臉色一沉,猛地伸手揪住她一縷濕發,迫使她抬頭看向鏡子:
    “你一個月能賺多少?一萬?兩萬?撐死了不到十萬吧?笑死人了,你以為錢是賺出來的?”
    顧依然捂嘴偷笑,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四個字。活該!讓你裝清高,現在被人收拾了吧?
    薑早不慌不忙,反而伸手撈過旁邊的卷發棒,順手卷起季晗垂在她肩頭的一綹頭發。
    “那季小姐說說,錢應該怎麽賺?”
    季晗一愣,隨即尖叫:
    “你幹什麽!我的頭發隻有明星造型師才能碰!”
    “噓——你吼這麽大聲,害我數錯秒數了!”
    “滋——”一股焦糊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顧依然猛地吸了吸鼻子,大聲驚呼:
    “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
    薑早這才鬆開卷發棒,一臉無辜地拎起那截燙壞的發絲:
    “哎呀,季小姐的頭發果然金貴,一般人確實燙不好。”
    “薑早!我殺了你!!”
    季晗暴怒,揚手就要扇她,顧依然趕緊假惺惺地攔住,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季晗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從牙縫裏擠出話:
    “隻要你肯和他離婚,我給你一千萬。你怕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吧?”
    薑早披上浴巾,站起身,直視季晗的眼睛,忽然笑了:
    “季小姐,你把我當傻子?如果我想要錢,我老公給的恐怕比你大方。一千萬?打發叫花子都嫌寒酸。”
    顧依然插嘴:
    “薑早,你不是想替你爸翻案嗎?周家畢竟經商,辦事得繞彎子,季家可不一樣……”
    “你知道我做記者學到的第一課是什麽嗎?”薑早挑眉,笑容譏誚,“越有錢的人,越愛放屁。”
    “賤人!粗俗!”季晗揚手要打,薑早敏捷地一蹲,順勢拽了顧依然一把。
    “啪!”一記耳光狠狠甩在顧依然臉上。
    顧依然捂著臉,氣得發抖,還沒罵出口,薑早就湊近端詳她的鼻子,驚訝道:
    “糟了,你鼻子是不是歪了?”
    “什麽?!”
    顧依然猛地摸向鼻梁,又驚又怒地跑到鏡子前,轉頭瞪向季晗,
    “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晗不耐煩地甩開她:“行了!你這月醫美我包了,你這鼻子本來就做的很假!”
    自從回國,家裏三天兩頭就給她安排相親,她真是煩透了!本想借著生日宴羞辱薑早,讓他離開周硯深,沒想到這小村姑口氣倒是不小。
    她盯著薑早,咬牙切齒:
    “裝什麽清高?嫌錢少就直說!硯深哥要是娶薑萊也就算了,你一個小村姑,真以為能坐穩周太太的位置?”
    薑早歪頭一笑,眼神鋒利:
    “你能給多少?一個億?兩個億?十個億?季家要真能隨便掏這麽多錢,我現在就發新聞順便去寫舉報信。
    你忘了,我們做記者的,最擅長這個。”
    黑色賓利緩緩駛入停車場,後座的男人神色淡漠,輪廓分明的側臉在白熾燈下顯得愈發冷峻。他目光微垂,落在角落裏那輛紮眼的紅黃小摩托上,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齊特助。”周硯深開口,嗓音低沉,“叫拖車來,把那輛車拖走。”
    齊特助心頭一跳,連忙應聲。這輛車他再熟悉不過,當初還是他親自去給薑早上的牌照。
    跟在周硯深身邊多年,他已經很擅長揣測這張撲克臉下的真實情緒。商場上殺伐果決,私下卻極少顯露情緒,此刻能讓他直接下令拖車,顯然是動了真怒。
    原本車都快到別墅了,周五下班的美好時光近在眼前,誰知周硯深半路突然讓他調頭往水世界開。
    季宴禮遠遠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走近確認後,他挑眉調侃:
    “周總居然舍得從文件堆裏爬出來了?晗兒念叨你一晚上,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周硯深淡淡“嗯”了一聲,徑直走向波光粼粼的大洋池。他單手撐在玻璃壁上,目光沉沉地掃過水池,仿佛在搜尋什麽,片刻後收回視線。
    “表演結束了?”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人呢?”
    季宴禮眯起眼。認識周硯深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哪怕是遠在大洋彼岸的好萊塢大明星,也沒讓他親自追到現場的待遇。
    他搭上周硯深的肩,笑得玩世不恭:
    “玩玩可以,別太認真。”壓低聲音,“這種小姑娘,玩一陣子給點錢打發就行了。千萬別留麻煩,免得後麵不好處理。”
    他滔滔不絕地傳授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技巧”,絲毫沒察覺身旁的人氣壓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