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保持風度地回答完，立刻朝後台走去。
    片刻後，他已經坐到了江主管的對麵。
    “江主管，有什麽事嗎？”他終於感到忐忑了，這種時候，對方一對一地和自己談話，李幼斌這種老戲骨都沒見，難道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江主管沒開口，半晌才長歎了一聲：“有點分量的雜誌，電視台，隻來了不到二十家。”
    “什麽！”潘偉津第一次失態了，他騰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馬上醒悟過來，又平靜地坐了下去。
    二十家……連會場都坐不滿！
    “當代影壇他們呢？”他壓抑著狂跳的心髒，盡量保持語調。
    “電話打不通，主編說過節，暫時不組織工作。”
    “這幫……”潘偉津感覺心頭的火氣一拱一拱地往上冒，馬上就要從他喉嚨裏狂奔出來。
    極力地忍耐，讓他太陽穴都鼓脹了起來，英俊的臉看上去都有幾分猙獰的味道。
    不等他再開口，江主管就接著說：“不止當代，影視圈他們的主編全部關機。我剛才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共二十二名。其中90％是中型雜誌，真正有分量的隻有兩家。”
    潘偉津牙床都被自己咬得生痛。
    他怎麽都預料不到，還沒開始，結果就如此慘淡！
    “我去看看。”他咬著牙站起來，江主管沒阻止。
    走到大廳前，他幾乎兩眼一黑。
    偌大的大廳，足夠容納四十多人，上座率居然不足60％！
    稀稀拉拉的機器，門可羅雀的座位，空空蕩蕩的人聲，就像一根根針一樣刺激著他的心。
    他不想再看下去，先自己還說大報都坐在裏麵，現在的情況，簡直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回到房間，他不發一語。
    “我已經讓蔡明雨趕緊過來了，作為特別嘉賓。”江主管終於開口了，長歎道：“想不到，一係列大事件下來，洛克暗地裏已經讓這麽多人看好。”
    潘偉津沒說話，長久的怨念終於爆發了出來，半晌才狠聲說：“我不甘心！”
    “我哪樣不比他強！我是公司力捧的新人！而他？隻是個再也用不到的破鞋而已！”
    “憑什麽！憑什麽他的發布會能讓這麽多雜誌叛變！憑什麽那些雜誌覺得我不如他！甚至一個提前通知都沒有！”
    江主管考慮了一下，斟酌地說：“現在，才是新生代揭幕的時候。最先起跑的，會成為所有人的目標，並不一定是好事。一場發布會，說明不了什麽。”
    “而且，你的發布會，我給你定的路，絕對不會那麽平凡，不來的，他們也別想拿到公司其他藝人的料了，他們會後悔的。”
    想到江主管給自己製定的那條不同尋常的路，潘偉津的念頭轉了好幾次，才穩定下來。
    “麻煩主管了。”他恭敬地說。
    “放心，這場發布會，沒那麽簡單結束。記者來是來了，但是寫出什麽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江主管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做你的經紀人，不會讓自己的藝人吃虧的。”
    “你先出去接受下訪問，不要讓人數再下跌。”
    潘偉津搖了搖牙，轉身走了出去。
    當他出現在前台的時候，剛才和他一起下車的幾個人全部默然不語，他們不是不知道，都明白眼前這麽少的人會是什麽結果。
    其他的人去哪裏了？根本不用問！
    潘偉津鐵青的臉色也說明了這一切。
    剛才在車上種種恭維，現在就像吞進去了一枚苦澀的果實，幾個人麵麵相覷，一句話都不敢說。
    潘偉津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隨即笑容滿麵地朝記者們走過去。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門就被打開了，一名工作人員喘著氣說：“潘哥，蔡姐到了！”
    一句話，如同投進水裏的巨石，刹那間本來還安靜的記者們就沸騰了。
    “蔡姐？蔡明雨？”
    “不是說她今天最後出來嗎？”
    “這麽快就到了，她要從頭坐鎮到尾？！”
    “榮光還真是看得起潘偉津啊！”
    潘偉津笑了起來，對了，就是這樣，榮光再怎麽說也是老牌娛樂，三棲巨星，國內雖說不止一人，但是真的會有人去捧洛克和羅依晨他們的場？
    他笑容可掬地看著微微有點愣在原地，拿著話筒筆記本準備采訪他的記者，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接受采訪。
    “呼啦！”下一秒，滿屋的記者就像問道了血腥味的鯊魚，全部拿起本子，話筒，機器朝屋外狂奔而去。
    二十多人的房間，竟然一個不剩！
    潘偉津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腮部肌肉都在抽動。
    “這就是演藝圈……”半晌後，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毫不掩飾地狂笑起來。隨後，壓低聲音喃喃自語。
    “多現實的地方！牌不夠大，就得狗一樣地忍著！明明今天我是主角，為什麽人人都要來搶我的風光！”
    他目光如刀盯著門口，外麵的喧嘩聲和他無關，和這場屬於他的發布會無關。
    “主管，不去看看他嗎？”在後台拐角處，江主管和一名工作人員站在一起，正在看著瞬間空曠的大廳。
    “不用。”江主管淡淡地說：“這就是屬於他的發展方式，即使這樣以後會留下罵名。但是罵名罵名，罵過之後，就隻剩下名了。”
    “扭曲的生長也是生長，不是麽？而且往往能夠長得更堅韌。”
    “記住，恨才能讓人爆發出全部的潛力。”
    ……
    而此刻的明珠酒店，丁嘿和佀海嚴已經目瞪口呆地站在了後門。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丁嘿驚訝地問：“這……這足足有一百多家報紙雜誌還有電視台，榮光呢？他們不是同時在辦發布會嗎！”
    佀海嚴也呆住了，良久才喃喃說：“我本來以為……來二十個就夠多了，畢竟華誼比榮光還要牛，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麽多……看來華誼真的是重視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幾步就走進了門裏。
    尤其是當那櫻來到後，更是引來陣陣喧嘩，特別是那櫻還問了一句：“誠龍和曹老師還沒來嗎？”
    霎時，媒體們都激動了，難道今天會有三位天王天後同時出席兩個新人的首張專輯發布會？場麵也太大了點吧！
    不過很快，讓媒體們更加激動的事情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