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葉玉殺了劉景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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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玉身影一閃,將劉景晝按壓在樹幹上。
    “你都聽到了?”
    粗糙樹皮刺痛劉景晝的後背,帶來陣陣劇痛,耳畔的聲音有些冷漠、疏離。
    他悶哼一聲,緩過那股不適,發現葉玉一隻手掐在脖子上,令他窒息。
    她要殺他?
    劉景晝臉色慢慢漲紅,他艱難地吐出話,“玉……玉兒?”
    葉玉的雙眸浮上淚花,糾結與悲痛交織在臉龐。
    謀逆是死罪,此事嚴密,不可為外人知曉,他手握一萬大軍駐紮在長治附近,輕而易舉就能將她辛苦謀劃的一切摧毀。
    唯一的辦法是,殺人滅口!
    那把鋒利的短劍從腰側拔出,架到他脖子上,那是梁崇送她的,利劍開刃以鮮血澆注。
    這祭劍第一個人,是劉景晝。
    他眼中有失落、絕望、與深深的悔恨,渾身發涼冒汗。
    葉玉的手微微抖動,伸手捂住那雙褐色瞳仁,一滴淚從眼眶滑落。
    “別這麽看我,對不住。”
    她身後有許多人,此事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
    晚霞漸漸暗淡,暮色蒼茫,野曠天低。
    一匹快騎八百裏加急趕往長安,送去一則起義軍的消息。
    這則消息被送入少府下屬的尚書台閣,落到王聞之的席案上。
    知道長治安然無恙,他這些日子鬆了一口氣。
    梁崇把葉玉為蕭關、長治解困之事傳訊到長安為她請功,她無法封侯拜相,至少能得個封君,有錢帛賞賜。
    這是他為她爭取到的最大權益。
    王聞之動作很利索,征得丞相與太子的同意,宗正很快擬出幾個適合的封號。
    大魏推行“婦從夫爵”製度,功臣或諸侯的妻子、母親常以“君”擬定封號,葉玉未婚,家中更無兄弟,她因功破格受賞,已是大善。
    王聞之挑開崇光、景興、雲昭之類的封號,定下一個:嘉文君。
    嘉文,代表美德高尚、才學橫溢。
    雖然不符合她的性子,但諧音上與他的姓名有幾分聯係,他夾了幾分私心。
    王聞之親手擬定封賞的聖旨,蓋章定下,命揭者攜旨出發,約莫還有三四日才能抵達長治。
    他一散朝就處理緊急公務,知道有起義軍揭竿而起,他連忙翻開密函。
    上方寫著,廷尉劉景晝身亡,逆賊葉玉篡奪兵權,廣納流民,聚集叛黨一萬八千餘人。
    王聞之怔愣片刻,又重新把信看了一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葉玉……葉玉殺了劉景晝?
    信上言,遠在瀚州的長治有草木異象。
    據聞,民女葉玉湖中泛舟,此時本是荷蓮凋零結藕的時期,她觸摸枯荷,枯荷忽生回光返照的奇景。
    那朵蓮花盛放長達一月不凋零,聽說有聖潔光芒彌漫花身,夜中散發幽光,引來無數民眾與詩人駐足觀看。
    此為天命所歸的征兆,百姓擁戴她自立為王,盤踞祁山山頭。
    她豎青旗謀逆,宣稱:“濟蒼生、掃不公,再造人間,共享太平!”
    但凡奔赴瀚州投靠葉氏者,人人都能墾荒種糧,有房居住,一時吸納了無數流民與逃難者。
    隊伍迅速壯大,為民心所向。
    王聞之詳細看完前因後果,久久不能平靜。
    葉玉為何謀逆?
    大魏雖有四起戰亂,但並非不可解決,隻需花幾年時間就可撫平瘡痍。
    若是為了百姓,長治早已安定下來,再無任何威脅。
    若是為了權勢,她當初裝公主那麽像,不會自爆身份離開皇宮。
    此舉無非亂上加亂,殺劉景晝奪取兵權哪兒有那麽容易?兵卒叛亂、逃逸、嘩變皆是一樁棘手的難題。
    她是如何收服這群兵卒的?
    王聞之第一次看不透葉玉,密函被他丟進火盆,紙張焚燒殆盡。
    這件事瞞不住,如逸散的風擴散到每家每戶。
    人人皆知,瀚州有個女賊叛變了。
    *
    遠在千裏之外的瀚州昊陽城,是最後一座尚未攻略的城池。
    大軍被調去益州對付張池,葉玉帶人從西往東突襲攻打城池,輕而易舉。
    打了十七日,隻剩這一座城池沒收入囊中。
    晚風涼入骨髓,被身子裏沸騰的熱血驅散涼意。
    雲梯搭上城頭,密密麻麻的兵卒爬上去,這群人裏有男有女。
    城下,有兵卒舉起木樁一遍又一遍地撞擊城門。
    城尉急忙大喊,“放箭,快放箭。”
    守軍站在城垛後,弓弦拉滿,箭鏃在月光下泛著凜冽寒芒,箭簇貫穿皮甲,慘叫聲此起彼伏。
    葉枚訓練出的弓箭手亦以箭雨回敬,城上城下,血花迸濺。
    葉玉坐在馬上,經過十來日的奔襲、殺戮,眉眼多了一分冷厲。
    多日勞碌令渾身裹滿風沙,發絲淩亂垂下幾縷,淩亂卻不失去威嚴,雙手沾染的鮮血多了,人的氣勢透著一股無情的寒霜。
    “阿枚。”
    她輕輕抬手一揮,葉枚扛著那把重弓湊過來,悻悻道:“玉姐?”
    葉玉以略微沙啞的嗓音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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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叛變太倉促,並未給葉枚留下多少練弓的時間。
    一路上,她以敵軍首領為靶子,硬生生練出了一身的臂力,射十中三,已然不錯。
    葉枚以前方的弓箭手為掩護,挽弓拉箭,她的手臂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最開始的時候,她的雙手如上岸的魚不停抖動。
    現在,兩臂的肌肉微微痙攣,舒幾口氣便能平緩。
    這把弓被她拉開,逐漸接近滿月,彎曲的弓身發出細微哢擦聲隱匿在鑼鼓喧天的殺伐聲中。
    葉枚鬆手,長箭劃破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夜色,在半空留下閃電般的黑影,擊中城頭上指揮的城尉。
    城尉中箭,被強勁的貫力推得後退幾步便倒地不起。
    “城尉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一道震天的聲音響起,葉玉身邊三名侍從齊聲道:“城尉已死,開城門繳械投降者不殺!”
    這道聲音在暗夜中響徹雲霄,急促的戰鼓為其增勢,呼嘯的山風擴散聲量。
    城頭的兵卒紛紛停手,他們不過二百餘人,堅持守城半個時辰也算對得起昊陽百姓。
    他們放下兵刃,開城門迎叛軍。
    大魏的旗幟被撤下,換上一麵繡著葉字的青旗。
    城中百姓縮在家中戰戰兢兢,生怕叛軍會入屋搶劫。
    葉枚帶著手下的女兵安撫百姓,葉三負責把降兵編入營中、修補城池缺口,調整布防。
    昊陽縣令很有骨氣,懸梁自縊,葉玉安排新的縣令管轄昊陽。
    忙碌一夜直到天明,才將糧倉、武庫、馬廄與衙門都清繳幹淨。
    自此,整個瀚州都落入葉玉的手中。
    接下來便是收繳田產,重新丈量田地,分田駐守,多餘的再分發給百姓、流民。
    這等後勤事宜由崔久完成。
    葉玉抬頭遙望清晨亮起的一抹天光,吩咐身邊的兵卒。
    “去姑臧把崔先生請來。”
    崔久現在是葉玉的內史,負責戰後統籌與掌管軍糧調撥。
    “是。”
    那名兵卒拱手轉身離開,葉玉開口,“等等。”
    那名兵卒停下,“主君,還有何吩咐?”
    葉玉想了想,不自在道:“把景公子也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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