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
    當聞人聖再次睜眼，情不自禁的洋溢起滿臉笑意。
    李一念趕緊問道：“師尊，怎麽樣？”
    聞人聖：“512蓮界，最多一月，能完整剖析成512劍。”
    李一念眼神一亮，好啊！
    到時候自己學會，應該又能繼續演化1024劍了……
    不得不說，師尊的空間道天賦是真的很讚。
    僅僅看到【時空回廊】的空殼幻象，就有感觸、有突破……
    “對了，為師感悟了多久？”
    李一念：“七日。”
    聞人聖：“那趕緊，去接你四師祖，說不定等急了呢。”
    李一念笑笑：“沒有，弟子金丹在丹海等著呢……哦，剛好，師叔帶婆婆來了。”
    立馬的，李一念又接引兩人入了丹海，再入虛界。
    劉婉霞已經一切都恢複正常。
    聞人聖：“趕緊走，不耽誤了。”
    “不管追沒追到【因果絲線】的盡頭，都得返回。”
    不用他催促，李一念已經虛丹駕龍，帶著幾人，拚命甩尾。
    一甩尾、三千裏。
    兩甩尾、六千裏……
    三唰唰唰……
    劉婉霞的【因果虛線】始終顯露出10裏的長度，像一根指針……
    李一念順著指針的方向，急速追逐……
    不過很快，眾人就發現，【因果虛線】竟然是會轉向的。
    有時候，一尾三千裏跑過頭，【因果虛線】指針，立馬大轉方向。
    就這樣，半盞茶時間很快就過。
    但很可惜，沒能追到【因果虛線】的盡頭。
    隻能趕緊返回。
    不過返回後，幾人又驚訝的發現，隻花了小半盞茶時間。
    因為返回，李一念是根據金丹、虛丹彼此的牽引，直來直回。
    李一念想了想道：“師祖，婆婆，再試試，下次，前期我先按剛剛回的路直接追過去，應該能跑更遠……”
    “好。”
    劉婉霞一口答應。
    她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是什麽因果。
    眾人也同樣好奇。
    如此一來，蒼靈虛再次帶劉婉霞回幻靈界，去卸貨……
    等待過程中，聞人聖又盤坐在【空間回廊】的幻象旁邊，修煉起來。
    李一念閑著無事，索性控製大白龍。
    五爪連彈。
    一個個幻象，被他快速栽種出來。
    小草、花兒、山峰、山穀、山川、湖泊、石頭累積成林……
    當蒼靈虛、劉婉霞再來時，他竟然不知不覺栽種出六七十裏地。
    平均一天，能種出十裏地。
    蒼靈虛看著這一切，左右觀望了一番，驚訝不已：“小子，你栽種得這麽快？”
    李一念笑笑，至臻2000的【栽種術】，自然不是蓋的。
    “師祖，弟子直接用【虛霧】栽種，不用消耗自己的能量，自然無所顧忌的快啊。”
    蒼靈虛點頭：“那倒也是。”
    說著，李一念已經駕龍，再次擺尾。
    唰唰唰……
    這次，直接按之前的方向，快速趕到。
    然後才繼續順著劉婉霞的【因果虛線】指引追尋……
    就這樣，半盞茶後返回，同樣還是沒追到盡頭。
    不過這次，兩老都沒多說，就主動說回【幻靈界】去卸貨。
    當他們再來。
    李一念栽種的麵積，已經140裏範圍了。
    尤其是達到100裏範圍的時候，他竟還莫名生出了一種感覺。
    掌控感！！
    他感覺，對這140裏範圍，有了強烈的掌控力。
    說白了，這140裏範圍，有點自己領域的意思。
    所以蒼靈虛再來，他就趕忙求問：“師祖，我與這些栽種的幻象，好像忽然多了一種整體的聯係……”
    蒼靈虛哈哈一笑，這次沒急著上龍。
    而是耐心解釋道：“這是幻象種多後，連起來形成的一種整體成勢，栽種得越多，這種整體之勢，會越來越強……”
    “並且，因為都是你栽種的，你自然能掌控這種勢，等強大到一定程度，就是老夫之前說的主宰！老夫對幻靈界的主宰，正是由此而來。”
    “現在，你既然已經有了掌控感，就試試，抽取你婆婆體內的【虛霧】，可能比老夫幻靈界的效果會更好。”
    李一念聽聞，欣喜不已，趕緊嚐試。
    揮手間，便將鑽入婆婆體內的【虛霧】全都引導了出來。
    並且，十分輕鬆！
    接著，他又再次嚐試阻擋【虛霧】進入婆婆身體……
    很快，他有所感悟。
    還是不能完全阻止。
    但自己組建的‘大壩’更高了，應該能持續盞茶時間……
    蒼靈虛笑笑：“走吧，你小子現在能輕鬆抽取你婆婆體內的【虛霧】，就省了很多事，我們不用來回出入虛界了……”
    “好。”
    唰唰唰。
    大白龍瘋狂擺尾……
    時間一到，又折返卸貨，重新出發。
    來來回回，反複幾次後。
    眾人都產生了疑惑：
    “因果虛線為什麽這麽繞？”
    “確實，像山路十八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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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跑足半盞茶後，回程時間又變少，又重新出發定位，一次次慢慢追尋得跟深……
    聞人聖猶豫了一會，遲疑道：“應該不是繞。”
    “之前，我還不清楚什麽原因。”
    “但從感悟【空間回廊】後，我大概清楚了一些。”
    “如今的虛界，或許是時、空道還不如現實世界那麽穩固……所以，整體會有很多地方的空間扭曲度不一樣。”
    “隻是這種扭曲，我們感受不到。”
    “所以才導致明明很多時候，我們看似是走直線，其實經過一個扭曲度不一樣的區域後，方向就已經發生改變……”
    蒼靈虛若有所思：“扭曲度？”
    聞人聖點頭：“就像一塊布，捏著它的某處旋轉一下，它周圍的方向，多多少少都發生了偏移……”
    “這樣的扭曲區域，我們經過得越多，就越顯得繞、越容易迷失，隻有這小子，虛丹、金丹彼此定位，才不怕迷失。”
    “換做別人，大概率是很難再回到起點……”
    而反複幾次，老追不到盡頭。
    李一念也動起來其他心思，開始趁著追逐之際，持續煉化妖丹。
    大白龍每回來一次，都會得到一些【元炁】的補充。
    它的體型越來越大。
    一甩尾也越來越遠……
    3100裏……3200裏……3500裏……4000裏……
    直到一甩尾、5000裏。
    眾人再次追逐出去，近半盞茶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的因果終點！
    隻是這個因果虛線的終點，讓四人都愣住。
    “往生碑？！”
    李一念甚至驚訝的發愣：“怎麽……怎麽這麽多的往生碑啊……”
    沒錯。
    最終，他們追逐到的地方。
    是一個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碑林。
    就像公墓地一樣。
    林立的全是一塊塊暗金色的【往生碑】……
    每塊碑上，分別印有幾個、幾十、上百、成千，甚至上萬的【銀色名字】。
    多少不一。
    而劉婉霞的【因果虛線】，就正連著一個有上百個名字的【往生碑】。
    李一念順著她的因果虛線一眼就到。
    趕緊指出：“師尊，師祖你們看那塊往生碑，從上往下，第32位，正是婆婆的名字……”
    聞人聖、蒼靈虛趕緊順著李一念手指看去……
    看清名字後，第一時間，卻並未有任何動作。
    片刻後，聞人聖才微眯的眼睛看向碑林深處：“原來……投入劫雲中心漩渦的【往生碑】，都是來到虛界了……”
    “那青雲169任掌教，紀熵明前輩知道麽？”
    蒼靈虛輕哼：“往生碑就是他創的，怎麽會不知道！”
    聞人聖卻微微搖頭：“未必！看現在的情況，不見得是前輩所創了。”
    “你看這碑林……”
    “青雲有史以來，都沒有這麽多渡四劫的八境，別說渡四劫、就是渡一劫的八境，都沒這麽多……”
    “說不定，是所有人族的【往生碑】都在這，可這就說明，不僅僅我們青雲會依靠【往生碑】渡四劫！”
    “如此以來，紀前輩、青雲第二智的名號，可能就不保真了……”
    李一念不禁撇撇龍嘴，師尊呢，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乎這個？
    “師祖、師祖，我得先送婆婆回去了。”
    蒼靈虛：“我也一起，先送晚霞回虛靈界，讓你師尊在這研究……”
    “好。”
    李一念不敢耽擱，趕緊載著兩人往回趕。
    當祖孫倆再次趕來碑林。
    聞人聖正在有劉婉霞名字的【往生碑】麵前端詳……
    他回頭看向蒼靈虛：“師叔，看來往生碑，可能真有往生之力……現在問題是，叔娘如何進去你的幻靈界？”
    “兩種情況：第一，有人送進去的……”
    “第二，叔娘自己去的，自己去的話，可能就是受你虛界幻象的影響，用這小子的說法，算是以形促神。”
    “當然，第二種我感覺很渺茫……叔娘如何能鑿開你的星辰壁壘。”
    他說著看向李一念：“第一種的話，那虛界就真有人！”
    “甚至，現在就正在哪裏，偷偷觀察我們……”
    此話一出，祖孫倆不禁都朝四周觀望起來……
    一時間，三人也沉默下來。
    足足過了一刻鍾，蒼靈虛才終於開口：“往生碑能搬回去麽？”
    聞人聖搖頭：“我全力嚐試了，紋絲不動，就像釘死在這片區域。”
    “來，我們一起試試。”蒼靈虛趕緊飛過去：“小子，你駕龍，也一起。”
    立馬祖師孫三人合力抬碑。
    “一、二、三，有！！”
    “一、二、三，使勁！！”
    李一念龍尾都繃直了，還是跟推丹海星辰一樣，硬邦邦、紋絲不動。
    蒼靈虛無奈放棄，看向聞人聖：“那你認為，你叔娘的名字，是怎麽上去的？”
    “渡四劫，其中的業火、萬靈，不都是被自己斬殺的生靈，產生的罪孽麽？”
    “你叔娘可是死在第三劫：葵水劫·弱水三千，不是被別人斬殺，怎麽就成了鑄造【往生碑】的萬靈之一？她又出現在誰的渡劫中，算誰的罪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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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
    李一念是沒到八境，沒啥發言權，隻能幹聽。
    他唯一經曆過的，就是初入虛界時、引來的【寂滅黑雷】。
    當然，也算是劫了一下。
    微微劫。
    聞人聖：“先把碑林所有的名字查看一遍，看那些前輩不在了……”
    他說著與蒼靈虛，立馬掃描一樣，快速在碑林中飛掠。
    他們並未告訴李一念一些名字，讓他去看。
    主要是六萬年的曆史，名字太多。
    他們倆查看，更全麵……
    可這一看。
    就足足查看了三天。
    聞人聖略微興奮：“沒有老頭！沒有小師叔！連師姐的名字也沒看見。”
    蒼靈虛遲疑了一下：“別高興太早，在宗內坐化的很多老家夥，也有九成以上沒名字。”
    “這說明，人死了，也不一定就能成為四劫中的萬靈！”
    “你師尊我師兄，天賦一般，都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舔著臉跟徒弟一起出去混，還要徒弟照料，拖後腿，不如在宗內坐化……”
    聞人聖輕笑一聲，倒是沒反駁。
    “老頭性子就是那樣，待不住。”
    “我大概統計了一下，熟悉的名字，確實隻有一成，甚至一成都不到。”
    “我認為，師叔你可以用複活叔娘的方式，也複活謝老試試……若能複活，這些人說不定都能被你複活。”
    蒼靈虛卻連連搖頭：“你瞎說什麽！我複活你叔娘，是掏真家夥攮她的。”
    “你讓我攮老謝？怎麽可能！要不你去我幻靈界攮？！”
    聞人聖頓了一下，連忙解釋：“師叔，我不您那個意思，您別總往情色方麵想啊！”
    “我想的是，你嚐試‘以形促神’……還有，足夠的思念、修士的金丹神威，意識神化，說不定也是吸引死者歸來的因素。”
    蒼靈虛：“以形促神，倒是能試試，但足夠的思念，老夫對老謝，怕是沒有。”
    聞人聖：“那師叔就自己選一個嚐試。”
    “我剛剛也看到了，吳伯娘、張祖姨娘的名字……”
    蒼靈虛立馬冷哼：“你說什麽混賬話！！”
    聞人聖皺眉了一下，又無奈道：“我說師叔，沒讓您攮吳伯娘或者攮祖姨娘啊，您又想哪去了呢……”
    “我的意思，您對誰思念最深，就嚐試複活誰啊……以前您不總偷偷與我說，吳伯娘、張祖姨娘對您也挺好麽？”
    “嗯……哦……”蒼靈虛點頭：“好，我試試。”
    最終，祖師孫三人，在碑林轉了許久。
    想研究出點什麽？
    那倒也不是。
    反正就是多看看，希望多找到點什麽線索……
    轉了七天，才終於離開。
    回程路上。
    聞人聖交代：“小子，你之前不是想蹭一蹭昆侖、蜀山的時空法訣麽，現在可以行動了。”
    “順便，打探一下他們的渡劫，是不是也與【往生碑】有關？”
    “另外，我建議你先別暴露青雲弟子的身份，給自己擬一個其他身份……畢竟人心是有魔怪的，若知道你是青雲人，比較之心可能就強起來，昆侖人、蜀山人就不一定會讓你蹭上法訣了。”
    李一念：“哦……”
    “但是師尊，你不是說，虛界可能真有人麽！”
    聞人聖反而淡然道：“都到這種情況了，有沒有別人，你也得搶奪虛界的機緣。”
    “若有人願意花大精力，去鑽你祖師的丹海壁壘，卻不來搶殺你、吞噬你金丹、虛丹，奪機緣……隻能說明，他現存的實力，也不咋樣？”
    他說著又看向蒼靈虛：“甚至，更大的可能，那人已經去了幻靈界。”
    “師叔，若是按這麽推論，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一直在找，所謂的兒子……”
    蒼靈虛皺眉沉吟了一會，緊咬牙關：“就事論事，確實很有可能。”
    “並且，華兒也是繞開我對幻靈界的掌控，破開了幻靈界而去……”
    “隻是，一想到老夫一人把屎把尿幾年養大的兒子，竟是別人借婉娘胎腹重生，老夫就恨呀！！”
    對此，李一念麵色緊繃。
    雖然，這事情聽起來，是一件比較悲哀、令人不開心的事。
    但說回來，自己反而安心了。
    至少證明，虛界沒人！
    “師祖，節……順其自然吧。”
    想說節哀的，發現也不合適。
    “另外，師尊、師祖，你們不與我一起去看看其他宗門麽？”
    聞人聖搖頭：“為師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擴張之事、宗門還有太多方麵要調整，修為方麵，也要感悟蓮界……”
    “虛界機緣是你的，以後關於虛界方麵的很多事，更主要也都需要依靠你的直覺，做決定……就像這次【以形促神】，閃電符號、就是很好的證明。”
    “反正，最後你告訴為師結果就行了。”
    “是，弟子明白……”李一念笑笑：“對了，師尊，弟子其實一直還有個想法。”
    “【往生碑】或者其他，若真的能穿透星辰壁壘，弟子想引導各宗入虛界……”
    “正好，弟子如今栽種了百裏地，就弄個虛界的交易坊市。”
    “若邊邊角角的人族，真有十個八個，甚至幾十個如青雲一樣強大的宗門，接引他們都來此交易，弟子小小收點接引費，說不定，很快就能湊齊五行道寶之力……”
    聞人聖、蒼靈虛兩人聽著都一愣。
    隨即對視一笑。
    “你小子，倒是有生意頭腦……”
    李一念笑笑，不就是玩平台嘛。
    地球上，送個餐、賣東西都是這麽搞的，太尋常了。
    聞人聖：“不過為師要提醒你，接引各宗，絕對是一個特大難關，【往生碑】的事都還隻是猜測……”
    “並且，也得等你對虛界有足夠的掌控力才行！萬一接引過，讓別人摘了虛界的果子，機緣拱手送人，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李一念輕笑：“那是當然，弟子現在就隻是個設想嘛。”
    “如果真能實現，肯定也會一步一步，穩妥行事……”
    聞人聖：“行，你自己慢慢嚐試，若真能聯合各宗，至少對反抗妖庭、是件特大好事。”
    “走，先送為師與你四師祖出去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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