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你們妖丹離體後，會有什麽後果？”
    “念念哥，短暫離體沒什麽，若長久離體，肉身會倒退一境、並無法再進步，且無法再使神通……”
    李一念明白了。
    退境，平a無技能。
    “這樣，你先把妖丹放出來，讓我看看……”
    大黃雖然疑惑，但還是一張嘴，吐出一顆紅玉雞蛋，又如泛著血光的夜明珠。
    這是沒死的妖丹。
    死的，不泛光。
    妖丹內，還有一隻迷你大黃，小黃狗的身影。
    李一念隻是稍微看了一眼，便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將其吞下。
    大黃微微一愣，趕忙小心翼翼道：“念念哥……”
    “別說話，用心感受，妖丹能感受到狀況吧？”
    “嗯嗯，妖丹如金丹一般，也融合了我們的神。”
    大黃說著，盤坐好閉上眼。
    丹海內。
    妖丹中的小黃狗的身影，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
    “旺！旺！”
    “念念哥，原來丹海是這樣子……還種了一顆茶樹……還有這麽漂亮的星空……誒？念念哥你看，星空中還有兩顆老棗樹……”
    它對老棗實在太熟悉。
    在老棗樹下，不知道乘涼酣睡過多少個夜晚。
    在見到老棗樹誕靈的那一刻，它差點範進中舉。
    尾巴都會甩掉，興奮得像隻二哈，在老棗樹身邊，生生刨出幾十個坑。
    李一念還記得老棗樹的第一句話：“小黃，你記得在老子身上撒了多少泡狗尿麽！老子都給你記著！整整6512泡！”<尿頻麽？！”
    大黃倒是熱情擁抱上它：“旺旺！爺爺與大爺回來看到你誕靈，一定十分開心……”
    隨著，一樹一狗，硬是徹聊了三天三夜……
    “行了，走，先帶你去星空看看……”李一念自然能看得出來，它十分想去看看。
    “另外，這茶樹隻是暫時存放，等我師尊渡過八劫、新領地徹底穩定後，便種出去……”
    李一念隨意解釋著，用魂力托起大黃妖丹，入了虛界。
    一入虛界。
    妖丹內的小黃狗影，便更是興奮的左竄右跳，旋轉著追自己尾巴一樣！
    “念念哥，念念哥，我怎麽感覺這裏像變了個世界一樣……”
    “哦？你能感覺出來？”
    “嗯，我聞到氣息不一樣了。”
    李一念笑了笑：“這裏是虛界……”
    隨後，他就在小黃狗影各種驚訝中，慢慢講述起虛界的大概，白龍城、道則、大白龍，包括注意點，在外不能提起虛界……
    到最後，
    李一念栽種了一隻【大黃幻象】，掛在【肉身長河】的支流上。
    “大黃，你除了煉體，還擅長什麽？我給你的幻象設計打扮一番……”
    大黃想了想，回憶道：“我記得，以前爺爺隨便聞一泡屎，就能輕易判斷出對方身體好不好？是雌是雄？實力幾境？善體還是善靈？我爺爺稱之為【辨靈追凶】……”
    “還有神通【甩頭撕咬】，也被我大爺稱讚，可以成就【撕裂道】。”
    “想來……我應該也差不多吧，隻是鼻子還沒爺爺那麽好使……”
    小黃狗影說著，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
    李一念聽著，快速又栽種了一個喇叭幻象，安在【大黃幻象】鼻頭上，還栽種一個金剛狼一般的爪子，裝在【大黃幻象】爪子上。
    比較隨意。
    反正想著以後也能加裝。
    “大黃，先把幻象納入妖丹試試？”
    “哦哦……”
    大黃沒有猶豫，妖丹直接撞過去。
    順利的將幻象吸納……
    妖丹內，一下顯現兩隻狗影，小黃狗與幻象狗。
    “念念哥，接下來呢，怎麽辦？”
    “嗯？”李一念愣了一下：“你還沒感覺到與虛界生出聯係麽？”
    大黃搖頭：“沒有啊。”
    “那你能看到漫天的【虛霧能量】麽？”
    “沒看見啊……”
    李一念皺眉，沉吟了一會：“嗯……你是第一個納入幻象的妖修，自己多試試看。”
    “反正之前，大家都是將法則碎片、道種、道則本源融入幻象，包括我四師尊，也是將拳道、爪道、掌道等等糅合成他自己的肉身道，才融入幻象……”
    “你們妖修的肉身之力，具體該怎樣，你應該更懂……”
    李一念正說著，就看見妖丹內的小黃狗，一下鑽入【大黃幻象】中。
    兩狗合一狗。
    融合狗一下變得鮮活，還連連開心的叫喚：“念念哥，念念哥，可以了！”
    “呃……就好了？”
    “對！有念念哥說的聯係感，【虛霧能量】也能看見了……”
    融合狗神奇的看著四周，鼻子還不停嗅動……呼！呼！呼！
    “念念哥，好龐雜的氣味啊……”
    李一念皺眉：“什麽意思？”
    大黃：“就是真靈融入幻象後，我一下能聞到【虛霧能量】散發出各種各樣的氣味……”
    李一念一愣，隨即立馬驚喜道：“你那試試，能不能把一樣味道的【虛霧】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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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黃遲疑了一下，又簇著鼻頭，用力的嗅。
    呼、呼、呼……
    好一陣後，才搖頭看向李一念：“念念哥，不行的，這麽龐雜的氣味屬於【源頭混合】，我…至少現在，還無法詳細分辨出各自的源頭……”
    李一念疑惑：“什麽叫源頭混合？”
    大黃：“就是字麵意思啊。”
    “比如，兩個修士鬧肚子、分別拉了一灘，將它們充分攪勻後，散發的氣味，就叫源頭混合。”
    “而它們分別散發的氣味，到空中再混合，就是普通的混合，這種比較容易辨別追蹤源頭。”
    “源頭混合，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充分攪勻混合，現實情況中，其實比較少見，除非特別煉製的東西……”
    “並且，【源頭混合】每多混合一種，分辨難度更會加大幾分，虛界的【虛霧能量】……從我【辨靈追凶】的角度看，就屬於一種充分攪勻、且超級龐雜的源頭混合……”
    “要完全分辨，極難極難，我爺爺估計也不行。”
    李一念全程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聽完。
    不過，還別說。
    專業的事就得讓專業的狗幹。
    雖然不能詳細區分，但解釋得很清楚，從氣味的角度，似乎又證明了混沌啊！
    【虛霧】這種龐雜的源頭混合，不正是，所有虛體充分攪勻、不分彼此的混沌狀態麽？
    或者說，世間一切、萬事萬物的源頭混合態，就是混沌！
    一切虛體的源頭混合，就是虛混沌！
    莫名的，李一念心生感悟。
    看來，很多事情，真的殊途同歸！
    所謂融道……比如大師姐【王繩道】若融萬道，是不是便是逆推混沌，掌握混沌本源？
    那【狗鼻子道】，最終也是在追尋混沌啊……
    並且，
    這讓李一念對【虛實】一下又有了新的想法。
    虛界，巨蓮引導誕生道，這算是屬於混沌生道了吧……
    而現實，正好相反。
    若有人真的領悟道，就屬於逆推混沌，掌握混沌。
    一個是混沌生道。
    一個是道生混沌。
    所以……
    由實，可以入虛。
    由虛，也可入實。
    如果這樣，虛界真的誕生道時，會不會就是誕生一個新世界之時？
    當然，這個想法，與虛實一體，又有悖論。
    【虛】成了【實】，那實怎麽辦？
    破開虛實一體麽？
    還是實變成虛……
    李一念想了片刻，又趕緊甩頭，先不去瞎想太遠……
    “念念哥，不好意思，我沒能幫上忙……”
    “嗨，說什麽呢！”
    大黃看大白龍連連搖頭，還以為李一念很失望。
    “我隻是一下想到其他事，你好好修行便是……對了，除了氣味，你自身還有其他變化沒？”
    大黃搖頭：“沒有。”
    李一念皺眉：“沒有獲益？”
    大黃：“哦，那有！”
    “妖丹真靈多了幻象的包裹、完全隔絕氣息，現在我的妖丹再次返回肉身，不出手的情況下，在別人眼中，就是一條普通的野狗。”
    李一念：“還有呢？”
    “有沒有能讓熊二、或者其他大妖，能全心全意盼著我好的那種獲益？”
    “我本來的想法，看能不能通過【肉身大道】，讓你們彼此助力成長……但現在的情況，我還沒掌握肉身大道……”
    大黃遲疑了一下，不解道：“念念哥，不用其他了啊。”
    “你說的複活，就已經足夠讓它們全心全意盼著你好啊……”
    李一念：“那還隻是個推測……”
    大黃卻連忙搖頭：“不管是不是推測，隻要有複活的希望，這都是天大的機緣。”
    “誰不願意多一條命？”
    “並且，看著這神奇的虛界，隻要念念哥篤定的說出複活，並不難以置信，反而覺很得合理啊。”
    “我剛剛聽念念哥介紹的時，雖然念念哥明確是推測，但我就是覺得，一定能成，至少能神魂複活，在虛界生活！”
    “我肯定其他的妖，隻要來到虛界，也會是這感覺，並非我與念念哥熟悉才如此……”
    李一念微微一愣。
    是麽？
    我這麽值得信服？
    還是說……如今的自己，自我要求閾值太高了？
    自己看來，太低端不值得的東西，在別人眼中已經是天大機緣？
    李一念沉默了一會，認真審視自己……
    或許……
    還真是！
    虛界種種、俯瞰各大宗門、回鳴引道、老棗樹誕靈等等，已經把自己的眼界拉得太高太高。
    就如地球，普通人眼中、豪車是身份的象征，可在真正的世家豪門眼中，那就是一個尋常的代步工具。
    人困於物，以豪車為冠冕昭告身份。
    人馭於物，則視其為履，消解符號的桎梏。
    “好！走，我們出去，你趕緊去衝擊七境。”
    “是，念念哥。”
    ……
    李洞外。
    熊二一直盯著李一念、大黃。
    它心中猶如貓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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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大哥明明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與自己說，結果一轉頭，又吞了大黃的妖丹去商量？
    肯定涉及大哥的核心秘密！
    很顯然，能不能真正成為自己人，就在此一舉！
    快點快點啊，俺都迫不及待，可以飛黃騰達了……
    李一念睜眼：“熊二……”
    “義父在上，受小熊三拜！”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熊二的頭都叩出殘影，眨眼就完成三拜九叩！
    李一念：……
    冷哼：“別整這些沒用的！”
    “現在，放出妖丹，有個機會擺在你麵前……”
    “是，義父！”熊二毫不猶豫，托出妖丹到李一念麵前。
    後者再次冷哼：“說了，別攀關係！！”
    “是，大哥，俺剛剛隻是心切表個態，不管如何，您在俺心中，就如俺的再生父母，是俺唯一的親人……”
    李一念沒理他，看向七戒、大雕：“你倆，也把妖丹給我。”
    “哦……”
    豬、雕自然沒有任何遲疑，張嘴就吐出妖丹。
    李一念再次張開血盆大嘴。
    一口吞三丹。
    “真靈感受一切……”
    說完，他再次閉眼。
    沒有任何廢話。
    直接托著三丹，入虛界，大白龍等著它們。
    先給了它們一刻鍾發呆，緩解震驚，平複心情……
    然後，大白龍才看著熊二開口：“我簡單說一點。”
    “此界，乃往生界，能然讓你複活，至少神魂複活，在此生存……”
    “至於能不能重鑄肉身，返回肉身世界，看自己的機緣。”
    “另外，此乃肉身大道，能助你快速入仙妖境，能不能真的成為仙熊王，也看你能不能把握機緣！”
    妖丹內的小熊身影，什麽都沒說，隻是不停的殘影磕頭！
    “不是……不是簡單說一點麽？”大雕焦急的看向大白龍：“哥，真是你麽！”
    大白龍笑笑：“這還不明顯？”
    “那哥先別許諾它這麽多啊，萬一是個反骨崽，先弄我，把我弄成仙雕王啊……”
    熊二直接轉頭就對大雕開拜：“雕兄，俺的至愛親朋！俺打牌多次帶你贏，你懷疑俺真會讓俺傷心的……”
    “哼哼~”七戒也忍不住幫腔：“怎麽輪也輪不到你，哥，我也想當仙豬王……”
    它們爭它們的。
    李一念一揮手，就栽種下豬、熊、雕幻象。
    分別先掛在肉身大道支流上。
    這變故，瞬間讓三妖都安靜下來……
    李一念沒有任何解釋：“趕緊的，把你們各自的雕像吸納入妖丹，然後真靈融入雕像。”
    三妖爭先恐後，一點不含糊。
    李一念笑笑：“接下來，熊二，你不是很能忽悠麽，就看你的本事了。”
    “大哥，您吩咐。”
    李一念指著肉身長河：“這支流無數，每條支流都可連接一隻大妖，我更是能調動肉身長河，助你們受益……”
    “就看你能讓多少大妖來真靈連河。”
    不管行不行，先吹起來。
    熊二既豪氣又興奮的拍拍胸脯：“大哥放心，俺必定讓萬妖來朝！”
    它說著又訕訕一笑：“另外，大哥您這白龍城……是龍族麽？”
    李一念遲疑了一下，隻是搖頭，沒多解釋……
    熊二卻笑道：“不管是不是，等俺帶來其他大妖，哥就是白龍王！”
    李一念輕笑：“好，這可以配合你，沒問題。”
    “但接下來，機緣能走成什麽樣，都靠你們自己……”
    “是！”x3
    “另外，特別提醒你們，出了這裏，絕口不能提往生界，用丹海代替！”
    “是！”x3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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