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真是個奇葩……”
    “說你天賦好吧，一個小問題十天沒進展，說你天賦不好吧，一下又飛速的進步。”
    “關鍵，基礎還是本尊見識過，最紮實的……”
    土龍之所以有此感悟，是因為李一念摸索了足足十天，都沒感悟到自身【元隙】。
    過程中，土龍還講述了不少經驗之談……
    要知道，感悟自身【元隙】，隻是穿梭法則的起步。
    尤其是李一念的畫卷法，還能穿梭3500裏。
    在感悟自身【元隙】方麵，竟然如此廢？
    這天賦，真可謂平平無奇。
    要不是道則感悟沒法作弊，土龍甚至都要懷疑，李一念是偷了別人的畫卷法使用。
    可接下來，讓它驚掉下巴的是…
    當李一念感悟到自身【元隙】後，開始熟悉、調整、掌控自身【元隙】，那進步速度。
    簡直又是仙速！
    半天時間不到。
    他就能調整自身【元隙】，愜意的穿過海水、沙子、地麵等等……
    甚至，土龍以攻擊讓空間發生微微扭曲，李一念都能輕鬆穿越。
    這證明什麽……
    證明李一念對自身【元隙】的掌控，可謂到了完美！！
    如臂指使，隨心所欲。
    隻有這樣，才能麵對環境的變化，立馬做出相應調整。
    就好像……
    向李一念撒一把沙子。
    他立馬就將自身的所有【元隙】調整到，剛好對應沙子的路徑，讓沙子輕易穿過自身。
    而戰鬥中，扭曲空間。
    就好比是沙子在穿過一半的時候，改變了路徑。
    李一念需要瞬間響應，做出響應的調整，調整後續的【元隙】，讓沙子繼續安然通過。
    當然，這裏的‘穿過’，也都是彼此對穿。
    物從人的【元隙】穿過，人從物的【元隙】穿過！
    【隙步】加深感悟的過程，就是不停熟練調整自身【元隙】的過程，以應對各種需要穿梭的阻礙物。
    而李一念，僅僅半天，就直接把【隙步】，修煉到圓滿。
    當然，這是土龍的視角。
    實際上，李一念當然是修煉到了至臻2000。
    但接下來…
    讓土龍十分費解的是，【隙步】修到圓滿、對自身【元隙】調控達圓滿。
    按說，融合天地間的【元隙】，應該也會十分順利……
    可結果，並非如此。
    李一念對融合【元隙】，簡直一竅不通！
    土龍忍不住，狠狠打量他，想將他徹底看透。
    “你小子，腦子是不是長得不一樣？”
    “本尊認為，應該是比較簡單的東西，對你像十分困難……”
    “可本尊認為是真難，需要長時間磨煉的東西，你卻喝水一樣簡單，關鍵還不是拔苗助長，而是那種似乎千錘百煉，紮實得讓本尊都會興起收徒心思的水平……”
    “師尊在上，受徒兒一拜！”李一念跪得那麽個快！
    “滾！！！”
    土龍一揚尾，抽飛他。
    同時冷哼道：“老子隻是打個比方，你還真會上杆子！”
    <也想來這一套！！”
    “老子要被你個小小七境算計，都白活這麽多年……”
    似乎是這一下，激起了土龍的什麽不好回憶，惹得它連連怒噴。
    李一念隻能訕訕一笑，慢慢遊回來……
    他說不上為什麽，忽然感覺墟獸的言談舉止，相比阻擋山脈的49妖，似乎與人類更接近。
    或許萬靈的時代，真的是人類主宰天地吧！
    “前輩，您活了多少年？”
    “老子活了……哼！想套老子話？”
    “瞧您……”李一念真誠行禮：“晚輩就是好奇，仙境到底能活多久，是不是真的能與天同壽？”
    “哼！”土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還是說道：“也罷，閑來無事，本尊就給你長長見識。”
    “所謂仙境，也隻能活12萬九千載……”
    李一念詫異，不敢相信：“前輩，仙人的生命這麽弱麽？”
    “說實話，晚輩對生命力比較敏感，若不是渡劫限製，晚輩感覺八境的生命力都已經十分旺盛，年，似乎提升得並不多吧……”
    土龍：“不是生命力的問題，而是神魂的問題，或者是【心】的問題！”
    “你還年輕沒體驗，隨著時間流逝，生靈對自身的存在，會產生一種虛幻感……”
    “會懷疑，這個宇宙是不是真實的……”
    “會懷疑，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虛擬的，比如是一個更強大修士，創造的一個幻境世界，我們會不會就是生活在幻境中……”
    “會懷疑，這個天地的道、天地規則，並非偶爾，而是特別為我們這些生靈，定製的……”
    “這些種種的虛幻感，不會以個人意誌而轉移，隻會不停的增強，讓生靈忍不住去虛解自己，這被我們稱為【虛劫】！”
    說起這些，土龍似乎勾起了一些回憶。
    眼神變得有些苦澀……
    但偶爾，嘴角又泛起微笑……
    “每十二萬九千載，必然經曆一次【虛劫】，扛住，就再活十二萬九千載。”
    “但話說回來，這【虛劫】，誰又敢確定，不是定製的呢……”
    “哦……前輩，您怎麽稱呼，還不知道您的尊名。”
    土龍：“宴裂穹！”
    “不過沒誰記得我的名字，你也扯不了大旗……”
    它一時感歎，倒與李一念閑聊了不少。
    這讓李一念對過往的觀念，又發生了一些改變。
    對這個天地，又更多了一分見解。
    或許，如今的妖庭強盛。
    也隻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個年。
    之前，可能還有若幹個年。
    那些時候，或是人族強盛主宰天地、或是妖族強盛主宰天地、又或是平分天下。
    這麽看來，青雲之地的赤罡，擁有九霄劍派傳承，又多了一種理解。
    最最重要的是…
    【虛劫】的出現，似乎證明了，仙境……其實也很苟延殘喘啊！
    骨龍、土龍，就是很好的佐證。
    真正牛逼的，可能還是當代仙境，比如仙蛇王追殺土龍……
    李一念感覺，思路一下又通了很多。
    若師尊能入仙境，說不定還真足以讓青雲輕鬆立足！
    ……
    虛界。
    大白龍與聞人聖交流一切的同時，也在互相穿梭。
    聞人聖進步不可為不快。
    雖然，在土龍眼中，畫卷法、空間紋理圖不值一提。
    但卻讓你聞人聖有不同的感悟。
    “或許是大白龍身上的紋理，屬於虛界特殊定製……”
    “為師覺得，模仿大白龍的紋理，還是很有用的，這就像讓為師自身充滿了潤滑液，穿過阻礙物的【元隙】時，十分絲滑……”
    “即便是【元隙】對得不太準，隻要稍微用力，也能很輕鬆穿過、毫不費勁，你覺得呢……”
    李一念嘚瑟一笑：“師尊，弟子演化得極其完美，除非空間嚴重扭曲，否則不會出現對不準的情況，體驗不到師尊的說的狀況……”
    聞人聖遲疑了一下，瞥向李一念：“用個不恰當的比方……如同道侶間修行，懂麽？”
    李一念也遲疑了一下，答道：“弟子大概是懂的，但還沒到那一步。”
    “不過，師尊您不是讓弟子節製麽，您自己倒是……對了，您有道侶麽？您怎麽亂來？”
    “若是沒有的話，剛好，弟子可以利用白龍城城主身份，幫你介紹幾個……”
    聞人聖全當沒聽見。
    自顧自道：“反正為師的【隙步】，雖然達不到你那種完美演化的程度，但配合大白龍的紋理圖，也讓為師勉強跟上你，絕對強過【圓滿】！”
    李一念一直對練。
    自然也能感覺到。
    在大白龍紋理的加持下，師尊的【隙步】，邁入了【至臻】水平，隻是不到2000。
    聞人聖：“另外，為師覺得你煉製的龍舟，也有那種‘潤滑’效果，如今差不多了，為師準備獨自先去鬧騰一番，嚐試正麵接觸一下仙蛇王。”
    李一念連忙道：“師尊不等弟子，繼續請教土龍學習【蓮界】？”
    聞人聖搖頭：“你可以慢慢學，但它施展的蓮界，通過你的轉述，為師沒法直觀感受。”
    “再說，這樣的瓶頸，沒那麽容易突破。”
    “就如【隙步】到現在的程度，僅通過土龍的經驗教學、也很難再突破，需要為師自己慢慢去打磨感悟了……”
    “行中練！”
    “等為師的好消息……這一步跨成！會讓為師對普通的妖王，具有真正威懾力！便真的能翻開青雲的新篇章。”
    “師尊，那您先去白龍城，再融合一個連接【肉身金河】的【像】，萬一到了絕境，就差那麽一點肉身之力，是壓倒駱駝的稻草……”
    “好，走。”
    就像聞人聖沒能阻止李一念去聖龍山的想法，李一念阻止不了，隻能把能想到的都給師尊安排上，包括之前收的很多秘寶，哪怕是用作多吊一口氣。
    祈禱師尊一切順利……
    當兩人回到白龍城，不可避免的引發熱議。
    這還是仙蛇王親臨青雲後，聞人聖第一次冒麵。
    真的沒死！
    不過，聞人聖僅僅逗留片刻，煉化金河支流上一個【像】後，就又離去。
    有人忍不住喊道：“聞掌教，一切可都安好？”
    聞人聖猶豫了一下，稍微停駐，笑笑拱手，給眾人留下一句話：“各位，我準備正麵麵對仙蛇王，祝我好運吧。”
    這句話，無疑像深水炸彈一樣，直接引爆了白龍城。
    “正麵！！怎麽敢？”
    “就是啊，那可是仙境……”
    “嗨嗨，有什麽不敢，沒看城主親自接引送歸，這代表什麽？”
    <倒是說啊，這時候還反問個屁，代表什麽？！”
    “聞掌教可是白龍城的【空間使】！對付聞掌教，豈不就是打城主的臉，城主能不給聞掌教撐腰麽……”
    “對啊！我蜀山也是【仙劍使】……”
    “我昆侖也一樣是白龍使！！”
    城主對此事的態度，最高興的，莫過於昆侖、蜀山！
    當然，眾人更關心的是，聞人聖能不能成！！
    若能成，真的是跨出曆史的一大步……
    ……
    某座山峰。
    峰頂，豎著一尊巨大的鱷魚石雕。
    忽然，石雕上空，空間蠕動。
    一道人影，站在一條‘銀龍’頭頂，從虛空鑽出。
    接著，銀龍又鑽回虛空，消失不見……
    來人自然是聞人聖。
    因為【隙步】活動的範圍，隻有百裏之內，所以龍舟被他控製在範圍邊緣的虛空中穿梭，隨時接引自己遠遁！
    他看了看四周，輕笑一聲，抬手對山峰一個虛握。
    嘭~~
    山頂連著石雕直接炸開。
    【三合一蓮界】憑空浮現。
    而其中，正有一隻睡眼朦朧的百丈鱷魚，伸著兩隻前爪，在揉眼睛。
    它似乎還有些懵：“你是誰？”
    “你……吼！敢毀本王雕像！！”
    聞人聖的回應，一步踏入蓮花內，手握一柄銀光長劍，瞬移到鱷魚頭頂，斬下！
    嘭！！
    鱷魚全身，自然浮現黃色的遁甲。
    輕易就攔下這一劍，僅留下絲絲劃痕……
    “吼！混賬！”鱷魚徹底清醒過來，前爪子瞬間變成千丈大。
    一爪落下，爪風蘊含重濁之力。
    聞人聖感覺整個【蓮界】內，瞬間重了萬倍、讓行動遲緩，更可怕的是，竟能讓真元運轉，都如陷泥沼……
    不過好在，他後退一步，就 以【隙步】輕鬆躲避開這一擊。
    磅！！！
    巨爪落在【蓮界】壁壘上，抖三抖！
    一些蓮瓣疊影與鏡像，都被震碎。
    聞人聖立馬有所判斷……巨鱷此一擊，有【大妖王】戰力。
    並且，通過萬年青蓮的淨化，他能清晰感受到，鱷爪神通，竟然蘊含‘水土相濟’法則。
    可能是隻靈體雙修的鱷妖。
    不過，困住它，完全沒問題。
    轉瞬間，【蓮界】疊影、鏡像又重新完好如初。
    隻不過，自己攻擊是短板，也拿它沒轍。
    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蓮界的淨化之力，慢慢消磨它。
    但這需要的時間太久……容易有增援。
    當然，聞人聖現在也不以斬殺為目的，隻為搞出動靜……
    索性便與鱷魚對練起來……
    “你到底是誰！！”鱷魚憤憤不平：“我乃白龍聖主門徒，從不參與其他仙王鬥爭，到底是誰要來暗殺本王！”
    聞人聖隨意哼了一聲……
    鱷魚：“你不說我也知道，仙虎王對不對！”
    聞人聖：“喲，不傻嘛。”
    鱷魚：“前段時間，本王已經婉言拒絕，我保證了絕不會參與到任何仙王的爭鬥，為什麽還一定咬著我不放，一定要逼我麽！？”
    聞人聖冷哼，對天微微拱手：“敢拒絕，就已經拂了聖主大人的顏麵，還說些沒用的……”
    “放屁！！”鱷魚忽然嗬斥打斷：“你原來不是仙虎王麾下！”
    聞人聖一頓，不知道哪裏露出了馬腳，隻能揮劍以對！
    鱷魚憤怒：“仙蛇王，是仙蛇王對不對！”
    聞人聖還是不吭聲，隻是一味的出劍……
    “混賬！混賬！被本王說中了，我必然匯報聖龍大人，你等著……”
    聞人聖繼續纏鬥幾招，見差不多，便一步邁出，消失在鱷魚視野中。
    蓮界也自然消散。
    在鱷魚眼中，這像極了被戳穿身份，草草離去……
    它不知道，它是好運的。
    接下來。
    有些不好運的，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當然，沒有一群人的配合，隻是聞人聖一個人攻擊。
    真正能被瞬間斬殺的妖王，並不多。
    一路殺殺走走。
    終於，在他斬殺兩隻、打傷七位妖王後，迎麵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凡統領，又見麵了。”
    聞人聖看似輕鬆，實則精神高度緊繃，謹預防仙蛇王的出現。
    黑袍白麵人則冷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