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我會盡量吸引注意力！”
    “不用！你個掃……別靠近我們就好，也趕緊按計劃分別吧……”
    最終，土龍還是答應陪李一念上聖龍山。
    聞人聖真誠行了一禮。
    “前輩告辭。”
    “師尊，我送送您。”
    聞人聖沒拒絕，一邊與李一念遠走，一邊鄭重交代：
    “最終，若事不可為，就不要硬來，有前輩陪你，加上天下時空修士齊聚，隻要你們不主動暴露，遁走肯定沒問題……”
    “是，師尊。”
    “反正如今這情況，隻要為師穩住，其實青雲也就穩了，至於骨龍那邊……誰也說不好你的成長速度，就像肉身已經八境。”
    他說著，眼神往回示意。
    李一念一下會意，明白師尊的意思是說可以用【肉身金河】能量，請土龍對付骨龍。
    “是，弟子謹記，努力修行，絕不亂來。”
    “對了師尊，還有二師兄，他啟蒙道也已經突破七境，這個好消息一直還沒告訴您……”
    “好啊……”聞人聖不由欣慰一笑：“他的路，是真正的想為天下蒼生奠定永世繁榮之基，是磅礴大愛，說不定跟傳說中老農一樣，一朝成仙人……”
    土龍聽到此話，不由輕蔑一笑。
    聞人聖：“還有……回頭你傳為師的意思，讓他主持年末大比，該磨煉磨煉了。”
    “差不多了就接任掌教，為師常年在外，已經不適合幹掌教了……”
    李一念詫異……
    聞人聖笑笑：“怎麽，你想幹？”
    “不不不，弟子不想幹，弟子隻是覺得，那麽大個青雲，師兄會不會還太年輕了……”
    聞人聖：“不怕。”
    “幹掌教……狹義上、其實也是更大的幹啟蒙；廣義上、幹啟蒙又可以包含幹掌教；所以你師兄不會有問題。”
    “老實說，在這一點上，為師確實有過算計，為師累了這麽多年，早該享受享受、自由去浪一浪，隻是你二師兄成長得太慢，在啟蒙一道又沒法催他……”
    遠處土龍，對此更是不屑冷哼一聲。
    聞人聖：“你大師姐也是如此，催不成，說不定有朝一日融百道、千道，直破仙境。”
    “至於你，為師相信，能走得更遠……”
    他說著握了握拳：“都努力，讓我們師徒四人成就一段不朽傳奇，為師更能得到一力教出3仙境的美名，哈哈！想到那時候，為師就開心……”
    土龍也不知為何，聽這些似乎很煩躁。
    忍不住嗬斷：“走不走！還走不走？！”
    “走了。”聞人聖拍了拍李一念肩膀，又回頭對土龍拱拱手，一步跨入虛空，立於龍舟龍頭。
    嘿咻！
    嘿咻！
    嘿咻……
    眾人劃龍舟離去。
    接下來日子，土龍安靜恢複傷勢。
    時不時指點一下李一念。
    “隙光斬，空間切割法則術法。”
    “空間感知上，萬物乃一體，但有紋理，切割的本質，並非蠻力破壞，而是順應空間紋理，精準分離！”
    “比如，海水與山崖是一體的，但是接觸麵有空間紋理，就像煉器，將不同材質拚接在一起，雖然一體，但有分界紋路。”
    “而在空間感知上，包括你的肉與骨、骨與髓、肉與血等等，都是有紋理的……”
    “隙光斬，蘊含空間分離的法則之力，分離勢能，並非物理層麵上，而是空間維度，切口不會產生任何物理衝擊，如飛濺、震動等等……”
    “所以，也無視物理防禦！”
    “感悟切割法則，第一步是感知‘分離’……第二步掌控‘裂隙’，畫線為紋理……第三步，沿‘線’切割，一切都朝‘線’的兩邊自動分離……”
    “隨著不停精深，能【扭曲紋理】，實現意想不到的分離……更能【創造紋理】，想畫哪畫哪，想分離哪分離哪……”
    “第一步感知分離，可以用【瞬移】輔助，從空間鏡麵折躍時，能更好的感知到‘分離’……”
    土龍是把理論，心得，能教的都教了。
    最終……
    李一念隔空教會了聞人聖【玲瓏鎖】。
    可自己還是沒學會【隙光斬】！
    真的好難。
    沒有師尊的感悟支持，切割法則還是零，一切又回到了當初剛學【青蓮劍訣】一樣。
    習慣了與師尊互助感悟的他，很不習慣。
    希望師尊能趕快先感悟……
    ……
    白龍城。
    青雲樓前。
    “秦師侄，聞人掌教怎樣了？我們掌教一直等著……”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師尊說與蜀山匯合後，會再入白龍城……”
    最近的氣氛十分熱烈。
    不僅僅是各宗幾乎都探到，妖王們風聲鶴唳，擔心被通緝人獸、聞人聖襲殺的消息。
    還有九霄劍派雲宮闕掌教，已經突破八境八劫。
    究其終極原因。
    是找了位好爹。
    所以，引得不少人將目光放在小蟻、小桌、小鳳、小蟹，這些它們認為城主養出的道靈上。
    老棗樹大膽的飛上山巔。
    “哥……”
    李一念打趣：“喲，大總管今兒有何事？”
    老棗樹笑道：“哥，前段時間渡劫，我吃了46個…半截天降靈韻，實力突飛猛進。”
    “哦？怎麽個猛進法？”
    “哥，這不重要……”
    “放屁！！”
    老棗樹連忙解釋：“哥，我是想說，我已經把我們女兒培養成八劫了。”
    “來給哥說一聲，順便也請讓哥送歸她一下，去渡八劫……”
    李一念皺眉：“他們回歸又不需要接引，自己回便是。”
    老棗樹：“往生界太大，九霄的傳送點又遠，你忍心看咱女兒辛辛苦苦飛幾個月？”
    李一念：……
    你丫的，角色扮演是徹底玩進去了呢！
    “好。”
    大白龍飛身而下，朗朗道：
    “新一輪的接引開始，需要回歸，可以順便一起……”
    不少人趕緊飛身扶著龍須，搭一趟順風車。
    雲宮闕自然也在其中，她還先與下山的老棗樹揮了揮手，再次看向大白龍時，發現城主正看著自己。
    她不禁有些心虛，這個後門走得。
    自己本來是要飛回去的，奈何樹爹硬是不讓。
    大白龍飛走……
    ……
    現實世界。
    閑下來的李一念，就喜歡看天。
    當然，看的實際是感知中……像神經網絡的三維道網。
    他發現，其中有九條道線，很長很長！
    到處轉，道網的每個橫豎截麵，幾乎都存在它們的線路……
    沒感應錯的話，正是金木水火土、時光、空間、生、死！
    這九道，算是第一梯隊，長得理不清首與尾。
    至於第二梯隊，則隻有一條。
    稍微粗一點。
    也很長，但能尋出首尾。
    剩下的，都算第三梯隊。
    長度連第二梯隊的一半都不到，明顯短了很大的量級。
    在這其中……
    李一念還發現一條最短小的道線！隻有第三梯隊，平均長度的十分之一。
    不過，它成長得很快。
    正是師兄的啟蒙道。
    師兄留下烙印後，自己是能清晰分辨出的。
    同時，啟蒙道線的成長，幾乎也說明了，道網道線，是可以不停豐富的……
    “小子，你切割術法還沒學成，整天看著天發什麽呆呢，浪費時間！”
    “前輩，您說這天地間，有多少條道啊？”
    李一念說著，才扭頭看去。
    然後又一愣。
    來人不是土龍。
    而是一位穿著土黃色短打的魁梧大漢。
    他趕緊再確認了一句：“前輩？”
    魁梧大漢喝斥：“怎麽！本尊的氣質很難辨認？”
    或者說沒喝斥，就是純粹的嗓門大。
    李一念點頭：“前輩這個氣質……”
    “如何？”
    “有點莽……如此易容裝扮，完全掩蓋了修空間道該有的樣子，絕對不會有人認出是您。”
    大漢目光一凝：“老子沒裝扮！”
    李一念一頓，哦……弱弱點頭：“反正……也很好，認不出。”
    啪！！
    土龍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李一念後腦勺：“你個壞種，話裏話外不是說我莽，是說我蠢是吧？”
    “不不不……”李一念頭搖成撥浪鼓：“不是莽，晚輩是覺得您十分力量！”
    “是那種力量美感，暴力的美學……”
    一點不敢往蠢上沾邊，說著，還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前輩，您不是說軀體大，有利於您散發傷勢麽？”
    說起這事，土龍立馬很滿意一笑。
    伸開手臂，自己打量起自己，欣慰道：“本尊已經很久沒換過形態了。”
    “萬年青蓮果然不錯，淨化之力，能與持續侵蝕我的毀滅之力，保持平衡。”
    “以後，我都不用擔憂軀體太大，不好躲藏……”
    李一念連忙恭賀：“恭喜前輩，祝前輩早日擺脫毀滅之力的侵蝕……”
    聽聞這話，剛剛高興的土龍，卻一下又變得惆悵起來，微微搖頭歎道：“完全擺脫，怕是沒機會了……”
    “渡劫青蓮也不過堪堪平衡侵蝕而已……”
    李一念笑笑：“萬年青蓮不行，就十萬年青蓮！誕靈青蓮嘛！我師尊種蓮可是很擅長的。”
    土龍瞥了他一眼，還是搖頭：“誕靈青蓮，且不說能不能解決我的問題。”
    “但靈植誕靈，可不是擅長不擅長的問題，那是命！是種種機緣巧合才有可能……”
    李一念笑笑，也不過多強調。
    轉而就行剛剛的問題：“對了前輩，晚輩剛問的，天地到底有多少道，您知道麽？”
    土龍搖頭：“不知道，沒有誰能將道感悟全。”
    “不過傳聞天地初開，隻有金木水火土、時間、生死九道，為天地骨架。”
    “九道之後的一切道，都是後天演化出來的……”
    “具體演化了多少道，沒人說得清，主要是有些修士故意隱瞞自己的道、作為底牌。”
    “當然，至少幾千道是有的……”
    “哦……”李一念點點頭，若有所思。
    大致也明白，仙境一樣感悟不了道網。
    曆史上應該也沒人感悟過道網，要不然應該知道天地間有多少條【道】才對……
    “行了，走吧，先去接你那師兄，別真被玩死了……”
    土龍說著，直接拉著李一念，遁入了虛空。
    隻不過，很快。
    兩人就又出現……
    李一念還驚訝，這麽快？可當看清四周，才發現沒有回到丟下師兄的海崖邊，而是在一個……坊市的上空。
    沒錯！
    是很明顯的人類坊市。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子民的宗門？
    這裏與青雲不同，沒那麽多高山，而是一馬平川。
    唯獨，坊市的最中心，有一座不太高的金山。
    他狐疑的看著土龍：“前輩，我師兄來這了麽？”
    土龍搖頭，微微抬手指向金山：“沒想到，天地能量這麽匱乏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純粹的五行金寶，很多方麵都用得上……”
    “天地饋贈，如此放著不收，太浪費，我們去收了……”
    “不是……”李一念錯愕：“前輩，這裏應該有宗門啊。”
    什麽叫放在這裏？
    土龍斜了他一眼，不屑道：“幼稚！”
    “天材地寶，有能者得之，自古以來，一切資源，都是被強者支配，你們連生存、都被妖庭驅趕到貧瘠之地，還想不明白這點？”
    “算了，懶得扭改你的思想，到底去不去？”
    “去！”
    立馬，土龍帶著李一念，無聲無息的穿過金山的陣法。
    入了陣法，才看清，金山上，還有稀薄的金霧。
    似光暈。
    關鍵，還有很多人在金暈中靜修……
    眾人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先是一愣，隨後立馬喝斥：“誰的子弟，竟亂闖金霞山！！”
    土龍懶得理會，直接對著金山一個虛抓。
    立馬，金山就開始顫抖。
    連周圍的也在哢哢作響……
    哢哢哢~~~
    眾目睽睽之下，金山硬是直接被他空間縮小，給收了。
    原地隻剩下一個大坑。
    大坑中，一樣冒著十分稀的金霧氣……似乎這些金霧，是直接從地底深處散發而來。
    被從金山抖落的眾人，卻一時都像被捏住喉嚨的鴨子，鴉雀無聲。
    但事實上，也是真被捏住了！
    是被土龍，空間封印……顯然，他懶得聽人聒噪。
    李一念有些無奈，原本還以為偷偷借了就走，結果直接搶啊？
    若是白龍城的宗門，不得認出自己……
    自己背鍋啊！
    真想什麽來什麽，他正想著，就聽到一聲嬌喝：“是誰！闖我九霄劍派金霞山！！”
    隨著喝聲，一陣霞光飄來，籠罩眾人。
    嘭嘭嘭~~
    隨著霞光流過，如春水破冰。
    土龍的空間封禁全被衝破開。
    當然，土龍並未動用全力，同樣的，他還是懶得理會，準備邁腿就直接遁走。
    可李一念不行啊，都說了是九霄劍派。
    他不得不立馬阻攔土龍。
    還大喊道：“誤會！都是誤會……”
    “雲掌教，真是誤會……”
    沒錯。
    來人正是雲宮闕。
    李一念幹笑看著她，想起老棗樹說的女兒，又有些怪異。
    早知這麽個情況，真就不下來了！
    “李…師侄？？”雲宮闕看清他，也十分驚訝。
    她沒想到，青雲跑這麽遠……
    “誒，雲掌教，是我是我……真沒想到，這裏竟然是九霄之地……”
    雲宮闕或許是屬於冷人，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眾人卻眾人義憤填膺：
    “掌教，此人是誰？”
    “不管是誰！都得嚴懲，金霞山都被這大漢收了……”
    “就是！宗門曆來的聖山，豈能讓人破壞，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
    “哎哎，別急別急啊，這好像是青雲聞掌教的弟子……”
    “什麽聞掌教，誰啊！！”
    “你不知道就別吵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讓掌教決斷……”
    也有不少人，認為大漢剛剛的一手，空間道不簡單。
    不過想想掌教最近連連突破，都已經過了八劫，是宗門有史以來，記載的最強者，空間道也不用怕！
    土龍也有些詫異，好奇的看著李一念：“這也認識？”
    李一念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麽遠都認識？隻能連連點頭：“對，我師尊的…朋友……”
    土龍不禁皺眉……
    李一念隻能傳音：“前輩，還是先還人金山吧……不然這事背在我與師尊頭上了。”
    土龍冷哼：“我給你們背的事就少？！”
    不過，它還是丟出金山……
    咚————
    金山明顯不很重。
    整個坊市都震三震，像發生地震一樣。
    雲宮闕也很驚訝，隨手就收取一座山，這大漢的空間道，怕是不比聞人聖差吧。
    青雲人到底還藏了多少高手！
    又都擅長空間道……
    李一念卻趕緊掏出三片若木葉，訕笑道：“雲掌教，實在不好意思，這三片萬年若木葉，是我們賠罪的，算一點心意，都是誤會……”
    雲宮闕好奇的看著李一念，持續遲疑了一下，才道：“你一個人，躲這麽遠？”
    “還有，這位道友怎麽稱呼……”
    土龍隻是冷哼一聲，沒有應答。
    李一念瞥了他一眼，訕訕道：“這是我的長輩，他確實隻帶了我一人在外躲藏。”
    土龍：“走了。”
    他說著，就直接抓住李一念肩膀，雲宮闕卻立馬道：“慢著！”
    “怎麽？”土龍身上威能瞬間爆發：“本尊已經發善念，賜你們金山！”
    “仙境追老子就算了，你算什麽東西！！”
    強大的威壓，讓眾人麵色一變。
    更讓人心悸的，是後麵的話！
    現在的八宗，對仙境可不陌生，八劫的掌教頂多也就算妖王級別，還隔著大妖王、妖君、妖主……
    雲宮闕更是沒想到，青雲除了聞人聖，這人也直麵過仙境，連忙解釋道：“前輩，我的意思，金山你可以收走……”
    “本來，我宗需要的就是金氣上升，形成的金霞霧。”
    “但多年以來，吸收不完的金氣下沉，堆積成山，反而阻礙金霞霧的升騰，影響我們煉化的效率……且堅韌異常、凝固無比，本來我突破後，也是要想辦法解決掉的……”
    “早說嘛……”土龍麵色一緩，揮手，又將金山重收了起來。
    李一念：……
    看來自己還是得付錢。
    他翻手，又重新掏出了15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