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人，乃是天生的壞種。
    他們被稱為超雄綜合症患者，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暴戾凶殘，冷血嗜殺。
    這樣的基因病症，再加上天然的黑道傳承，可想而知一個人能壞到什麽程度。
    我原本是不想針對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進行如此惡意的揣測和批判。
    然而我第一次見到許長河的時候，那家夥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他看似幼小，卻行徑暴戾，甚至有些悍不畏死的架勢。
    他似乎斷定林凰兮不會真的對他這麽一個小孩子動手，所以他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依舊瘋狂地廝打林凰兮，甚至趁她不注意，一口咬在了林凰兮持刀的手臂上。
    林凰兮被他咬住了手臂，無法揮刀。
    而就在此時，吳菡菡拔出一把小手槍，幾乎就是槍口頂在林凰兮的胸口開了槍。
    "不，不要——"
    雪花飛濺中，我猛然驚醒，渾身滿是冷汗，整個人也因為過度緊張而顫抖不已。
    "小鳳，你全都想起來了嗎？"
    李雲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這才皺眉看著她道"以前的記憶，我不想再想起了。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就挺好的。"
    "你們可以繼續做你們的研究，我隻有一件事情求你。"
    我看著李雲雪的眼睛，對她道"我隻希望你們實驗成功之後，不要把我趕走。我不管這裏的一切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隻想留在這裏，親眼看著你和林凰兮過得開心幸福，我就滿足了。"
    聽到我的話，李雲雪看著我的眼睛，有些心疼地將我頭攬進懷中，語氣溫柔，卻又略顯責怨地說道"大傻瓜，你還是改不了前世的性子，你總是把我和林凰兮強行並列在一起。"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問題，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林凰兮。"
    "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聽到她的問題，我有些苦惱地從懷裏掙出來，用力搓了搓臉孔，而後看著她道"雲雪，對不起，我是一個貪心的人，如果我告訴你，我同時喜歡你和林凰兮，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渣男，是個爛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真就是這樣一個爛人，你罵我也罷，看不起我也罷，我隻知道，從前世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已經注定我們的糾纏。"
    我長歎一口氣，無奈道"在我看來，愛情是具有排他性的。一般來說，當兩人真正開始戀愛，在一起了，他們會拒絕第三者進入他們的私密空間。"
    "但這隻是針對普通的愛情，而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普通的愛情。"
    "我曾經也因為自己在你和林凰兮之間搖擺不定而極為鄙視自己。"
    "然而真正回憶起前世的事情之後，我覺得我這種情況才是正常現象。因為我和你們倆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是單純的愛情。我們之間，親情的成分大過愛情。"
    "我一開始接近你們，都是因為心疼和責任。我起初是真的要把你們當妹妹看待的。"
    "愛人隻能有一個，但是妹妹可以有多個。"
    "所以我覺得我一開始的做法沒錯。"
    "凡事要怪，隻能怪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而你們因為對我太過依賴，將親情悄然轉化成愛情了。而我也無奈地沉迷在你們的美色之中。"
    "我相信，麵對你們這兩個千嬌百媚的小美女，但凡是正常男人，都很難抗拒那種主動送上門，幾乎是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得到的誘惑。"
    "這就是人性，是我無法抗拒的原始本能。"
    "我雖然修道，但卻並未成仙，做不到六根清淨。"
    我說到這裏，抱住李雲雪，輕撫她柔軟的長發，輕歎道"所以你問我究竟愛誰，我真的隻能告訴你，兩個都愛，你和林凰兮，在我心裏同樣重要，我哪個都放不下。"
    李雲雪輕伏在我懷裏，額頭頂在我的胸口，嚶聲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這個答案，所以我也從來沒有責怪過你。就像我前世說過的那樣，我願意和林凰兮一起分享你，你可以把我和她都娶了，我並沒有意見，甚至樂見其成，我覺得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
    她的話，讓我回想起她前世的幼稚言辭，心裏禁不住有些感歎，下意識地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
    "雲雪，前世的我，是不是最終選擇了你?"我回想起林凰兮和我說過的話，她說我前世選擇的人是李雲雪。
    我很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覺得即便讓我強行選擇，我心裏其實偏向林凰兮更多一點。
    李雲雪聞言，抬眼看著我，幽怨地撅起小嘴道"可是這一次，你選擇了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幹過的那些事情，哼！"
    很顯然，李雲雪已經知道我和林凰兮在一起的事情。
    我有些尷尬，仿佛被人捉奸在床一般，老臉滾燙地解釋道"我那是出於愧疚心理，想要補償她。"
    "那你現在能不能也補償我一下?"
    李雲雪說話間，一雙玉臂攬住我的脖頸，在我耳邊吐氣如蘭道"此前的無數次輪回，你每次都出於愧疚心理選擇了她。你一直在補償她，從未多看我一眼。"
    "包括這一次也一樣，你還是先選擇了她。"
    "我並不感到嫉妒，也並不想責怪你，我隻是希望你也能看我一眼，因為，小鳳哥，雲雪其實也一直，真的好想你！"
    她說話間，伏在我懷裏，不知不覺流出了淚水。
    那一瞬間，前世的記憶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腦海湧現。
    我想起她的無助，她的嬌弱，她也的確很依賴我。
    她說她在想我，那是真的很想我。
    我低頭牟住她的香唇，一記長吻，而後在她耳邊柔聲道"可是雲雪，如今的我，隻是一條髒黃瓜，你真的不介意嗎？"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聽了我的話，竟是咬著我的耳朵，用夾子般的聲音道"哥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甚至，如果你想的話，可以把小兮也叫來，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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