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潑水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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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瀟哀傻眼了。
當他拎著好不容易從仙人掌中提取的汁液,懷著“我是不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這種沉重心情,艱難地推開蓬山驛站的門時……
眼前的景象如此詭異,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被沙漠高溫烤出了幻覺!
隻見驛站裏的六男一女正在搞……潑水節?!
“這、這是什麽情況?”
袁瀟哀咽了口唾沫,手中的水桶差點脫手而出。
鷹鉤鼻拿起一個臉盆大的不鏽鋼盆,從一個比袁瀟哀人還高的水桶裏舀起水,向驛站屋頂肆意一潑。
昏暗光線下,水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在空中劃出晶瑩的軌跡。
刀疤臉的行為和他的戰鬥風格一樣狡猾。他總是像毒蛇般尋找時機,手腕一翻,將水盆裏的水潑向毫無防備的目標,引得對方驚叫連連。
“看我的斷水流!”刀疤臉一聲怪叫,一盆水精準命中了另一名驛站人的後背。
而驛站老板則發揮他楓林晚丹的效果,控製著水珠在空中停留。然後突然向人群集中處傾瀉而下,引起一陣陣歡快驚呼。
“哈哈哈,這叫幹天的慈雨,誰躲得過?”驛站老板笑得前仰後合。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拿起水瓢、水桶,甚至有人將肚皮當作武器,愉快地互相潑水。
水花四濺,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隱約間還聽到有人喊著——
“歡樂時光,就要開始了!”
袁瀟哀呆在門口,抱著的仙人掌汁液仿佛成了最大的笑話。
他環顧四周,程謹行已經不見蹤影,卻多了位身材窈窕的黃裙女性。
她猶如西域舞者,如幽靈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個動作都詮釋著優雅,每一個舞步都演繹著盡興。
即使在這場混亂的潑水節中,黃裙女也始終保持著不與他人苟同的風範。
“喂,殺豬哥,你怎麽傻站在那裏?”
呂方艾從袁瀟哀身後探出頭,然而看到眼前的鬧劇後,也是一臉懵逼。
袁瀟哀低頭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手掌,再看看驛站裏歡騰的人群,再低頭看看自己辛辛苦苦提取的半桶仙人掌汁液——
“好像他們已經不需要我的水了……”
袁瀟哀有些失落。
“不過......”他朝眾人問道:
“誰能跟我解釋下,這裏發生了什麽啊?”
聽到袁瀟哀那茫然無措的聲音,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門口還站著兩個人。潑水嬉鬧的眾人動作漸緩,一雙雙眼睛轉向了站在門口的兩人。
刀疤臉看見呂方艾,立刻掃了眼自己身上的濕痕,故意避開視線。
剛才被那小子暴錘的觸感似乎還留在身上,讓他下意識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肋骨。
花臂男察覺到刀疤臉的不自在,大手拍在他肩上:“人家畢竟也是好心來送水的嘛,別那麽小心眼。”
他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刀疤臉哼了一聲,但肩膀明顯放鬆了些。
“喲,小老弟!”鷹鉤鼻突然大聲嚷嚷,舉起手中的水瓢向袁瀟哀揮舞,“別杵在那了,快來一起玩啊!清水多著呢!”
雖然剛才被程謹行做了很多手腳,但鷹鉤鼻確確實實是第一個喝到袁瀟哀帶來清水的人,所以對於這個小混混,他還是很感激的!
袁瀟哀滿腦子問號,心說好不容易有了水你們就這麽浪費,多做作啊?
然而就在他發愣的瞬間,驛站老板抬起布滿皺紋的手,眼中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他輕輕揮手,在楓林晚丹操控微小之物的作用下,懸浮在空中的無數水珠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齊刷刷朝門口的兩人衝去。
袁瀟哀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波浪般湧來的水珠,大腦直接宕機了。
他根本沒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水珠撲麵而來。
“啊——”
他的驚叫聲淹沒在水花四濺中。冰涼的水浸透了衣物,順著脖子往下流,讓他打了個激靈。
“玩地真花啊你們……”
袁瀟哀抹了把臉上的水,嘴裏嘟囔著,心裏卻莫名感到一絲溫暖。
他偷偷瞄了眼同樣被淋成落湯雞的呂方艾,發現少年臉上竟然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
“雖然自己沒有幫到他們,但這樣……似乎也不錯?”
【受到驛站人的影響,李渚沙德行值+30】
隻有那個黃裙女在見到袁瀟哀後眼神一凜,勾人的瞳孔中閃著名為不解的光芒。
不過,在看到袁瀟哀那被刺傷的手掌以及水桶中“綠油油”的清水後,她像是稍微理解了各中緣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目光微凝,又對他投去耐人尋味的目光。
“小老弟,我們其實都明白你的好意,不過當時哥幾個的心智都控製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驛站老板給袁瀟哀來了個豪爽的熊抱,差點把後者勒的閉過氣去。
而酒糟鼻則是在一旁接著補充道:
“這個姐姐是隔壁黃泉驛站的老板娘——名叫黃瑤,她聽說我們蓬山驛站已經幾個月都沒收到執法官的水源供給了,於是把庫存的清水全部拿過來,供我們六個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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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此處,酒糟鼻眼睛裏充滿感激之情。
袁瀟哀望向那位黃裙女子,她站姿優雅,麵容精致,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氣質。
黃瑤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和呂方艾深深鞠了一躬,那動作行雲流水般自然,卻又不失莊重。
“你…你好……”
袁瀟哀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應這樣的禮節。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猶豫地開口問道:
“那個…剛才那個呂不南哪去了?你們知道嗎?”
驛站老板擰了擰濕透的衣角,皺著眉頭回答:
“你倆走後那家夥怪得很,先是瘋瘋癲癲唱了幾句京劇選段,還哼哼了什麽太平歌詞,然後不知道為啥,一溜煙跑了。”
他搖搖頭,表情變得嚴肅:“說真的,我們這破驛站都幾個月沒人來了,這家夥倒好,一坐就是一整天,怪貓膩的。”
袁瀟哀聽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京劇?太平歌詞?真牛啊他,學的這麽雜。”
袁瀟哀想著,這程謹行既有西方歌劇的素養,又有東方曲藝功底,如果沒那麽神經病的話,其實倒也確實是個搞藝術的天才。
不過談及東方曲藝,他莫名其妙地又想起那位在安城街道擺攤的長衫少年,以及那句——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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