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醋意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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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媽媽有什麽事嗎?”玉縈問。
    邢媽媽在葉老太君身邊服侍了一輩子,人老成精,內宅裏什麽事在她眼中都是波瀾不驚。
    她和氣道:“你服侍世子也有些日子,老太太讓我過來提點些規矩。”
    “規矩?請邢媽媽賜教。”
    因邢媽媽提到趙玄佑,玉縈下意識地朝泓暉堂裏看去。
    趙玄佑穿著習武時的勁裝,雙目深炯,竟也正看著她。
    玉縈忽而明白,趙玄佑知道邢媽媽要來找自己。
    邢媽媽沒有著急說話,身旁的丫鬟捧著托盤走過來。
    隻聽邢媽媽道:“曆來高門大宅通房丫鬟都是要賜藥的,之前是事出有因,如今府裏沒了女主子,自是一切要照規矩來辦。”
    玉縈一點就透。
    原來是要賜避子藥。
    趙玄佑肯定還要再娶的,倘若還沒再婚,侯府裏就有了庶子庶女,門戶相當的貴女怕是不願意嫁進來的。
    “是。”
    邢媽媽又勸慰道:“老太太還是心疼你的,否則不會命我來送藥。”
    “老太君的良苦用心,奴婢明白的。”
    映雪在院裏瞧見動靜,走上前來,從丫鬟手中接了托盤,跟著玉縈往泓暉堂走。
    走到趙玄佑身邊的時候,兩人朝他福了一福。
    “東西都找齊了?”趙玄佑問。
    “齊了。”玉縈恭敬回道,“除了衣裳首飾,還有別的可能用到的東西,宋管家也一並幫奴婢收拾了。”
    趙玄佑微微點頭,目光從玉縈身上挪到映雪手中的那碗藥。
    祖母提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但剛才玉縈朝他看了一眼,那目光像是征詢,又像是求救,令他有些觸動。
    那一瞬間,他忽而有了決定。
    倘若她開口,這藥不喝便是。
    “爺,奴婢先回屋收拾東西了。”玉縈見他不語,抱著東西往屋裏去了。
    進了側間,她先把從庫房拿的東西放下。
    這趟是去漓川行宮,縱然她是丫鬟,在行宮裏也極有可能遇見貴人,衣飾打扮不能失禮。
    宋管家給她挑的都是好料子,每一身都好看,隻是那些首飾,更是件件精品。
    “姐姐,這是什麽呀?”映雪把托盤放下,有些擔憂地問。
    玉縈輕聲道:“是老太太賜的避子藥。”
    “啊?以前沒說要賜啊。”
    以前當然用不著了,崔夷初盼著她能生孩子,崔夷初不能生的消息傳出去後,老太太又盼著她能生孩子。
    她這肚子是眾望所歸,誰會賜藥。
    她還得費盡心機讓陳大牛幫忙買藥。
    如今倒好了,老太太願意賜藥,省了她一項開支。
    “爺將來肯定是要再娶一位主母的,老太君也是為爺打算。”
    玉縈這麽一說,映雪當然也明白了,正想勸慰玉縈幾句,餘光瞥見趙玄佑站在了側間門口。
    覷著趙玄佑的神情,映雪不敢說話,低著頭退了出去。
    “爺怎麽過來了?”玉縈見他來了,也是有些奇怪,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簪子,轉過身看向他。
    趙玄佑往側間裏走了幾步。
    他剛在院子裏耍了許久的劍,臉上還掛著薄汗。
    “爺先擦把臉吧。”
    玉縈說著便要出去給他端盆打水,趙玄佑卻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爺?”玉縈唇角動了動,疑惑地看向他。
    趙玄佑的眼眸不辨喜怒。
    “老太太給你的藥,倘若不想喝,不喝就是。”
    原來他是來說這個。
    莫非他是擔心自己不肯喝藥?
    玉縈麵上沒表露什麽,隻是道:“奴婢沒有不想喝,隻是剛才手裏抱著東西,騰不出手來接。”
    說著,她端起桌上的藥盅,將裏頭的避子湯藥一飲而盡。
    趙玄佑見她喝得如此幹脆,眸中露出一絲愕然。
    玉縈見他臉上的汗快滴下來了,忙拿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柔聲道:“爺這麽熱,還是衝洗一下吧,奴婢讓人打水。”
    她端著托盤的空碗便往外走去。
    趙玄佑獨自站在側間裏,神情有些陰鬱。
    玉縈痛快喝了藥,祖母滿意,按說他沒什麽可挑剔的,但不知為什麽,心裏卻不太舒服。
    因為什麽呢?
    她剛才喝藥的動作太利落太痛快了些嗎?
    她壓根就不想給自己生孩子?
    趙玄佑強壓下心底的情緒,拖著汗濕的身體去沐浴了。
    這一日玉縈過得忙碌。
    她從來沒有為出遠門做過準備,從前跟娘在一起,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的集市,半日就能回村子,壓根不用收拾什麽。
    至於從村裏到京城,是跟著村裏人運貨的牛車過來的,身無長物,隻有變賣田產留的一點銀子。
    玉縈裝好了衣裳,清點好首飾,又收拾上篦子、脂粉一類的東西。
    很快天色轉暗,等著趙玄佑洗過腳,玉縈拿著幹淨寢衣進去服侍。
    趙玄佑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由著她幫忙穿衣。
    服侍他這麽些日子,玉縈當然能從他的眼神讀懂他的情緒。
    尤其平常到了滅燈燭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會對她毛手毛腳,今夜的確過於平靜。
    他到底在煩什麽,莫非不想見她?
    想了想,她隻好知情識趣地往旁邊站去。
    趙玄佑坐到榻邊,瞥她一眼:“站那麽遠幹什麽?”
    “奴婢還以為爺今晚不想要奴婢在這邊服侍呢。”玉縈的睫毛顫了顫,聽他這樣說,乖巧地走到榻邊陪他坐著。
    趙玄佑側臉看著她,她仰著臉衝他笑著,眸光顧盼間盡是溫柔旖旎。
    他其實是很喜歡這張臉蛋的,不管是喜是悲,是笑是嗔,看著都令他舒心。
    這副模樣,著實比他喝過的任何美酒都更容易讓他沉醉。
    對視之間,他忍不住抬起手捏著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唇邊摩挲,肌膚溫軟,如玉般光潔。
    “爺在想什麽?”
    趙玄佑盯著她的眼睛,指腹忽而添了幾分力道,兩人慢慢靠近。
    “是奴婢做錯了什麽嗎?”玉縈委屈地看著他,口中懇求道,“爺快說嘛,別讓奴婢猜來猜去的了。”
    兩人離得太近,一時鼻息交織,趙玄佑的眼光迷離了幾分。
    片刻的靜謐過後,他終是開了口。
    “今日那碗藥,我說了你可不飲,為何飲得那樣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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