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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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玄佑一目十行,看完密信後遞給元青。
    “燒了。”
    “是。”
    趙玄佑徑直回了小院,看到屋裏透出來的桔黃光亮,不自覺地抿了唇角,信步走了進去。
    早上他把玉縈挪到窗邊的美人榻上,這會兒回去,玉縈還在那邊躺著。
    趙玄佑走過去,抱起玉縈重新回到榻邊,看著幹淨齊整的床鋪,他得意地問:“元緇整理得不錯呀。”
    玉縈知道他還在計較自己早上的抱怨,拿他無法,隻能笑了笑。
    他是世子,他能命令元緇做事,可她不行呀。
    趙玄佑讓她趴在榻上,如之前那般給她壓著腰間的穴道。
    “還疼嗎?”
    玉縈忍不住“嘶”了幾聲,可憐巴巴地說:“還疼,不過……”
    “沒之前那麽疼了?”
    “嗯,是沒之前那麽疼了。”
    趙玄佑點了兩下頭:“你傷得不重,今晚再躺一宿,明日應該可以起來了,這一個月之內不能再搬重物。”
    “不搬了,”玉縈吐了吐舌頭,“打死奴婢也不會搬了。”
    看著她後悔的模樣,趙玄佑輕笑了一聲,重新幫她翻了身,又拉了被子蓋上。
    “京城那邊來了消息。”
    “給奴婢的信?”之前她給陳大牛寫了信,一直沒收到回音呢。
    趙玄佑眯了眯眼睛,追問道:“誰給你寫信?”
    “就是我娘那邊嘛,之前我跟陶然客棧的掌櫃寫過信,請他幫忙看著點我娘,倘若病情有什麽變化,勞煩他來信說一聲。”
    趙玄佑曾經對陳大牛照顧娘親的事表現得極不樂意,玉縈自然不會在他跟前多提陳大牛。
    當然,趙玄佑也猜得出她在等陳大牛的信,見她賣乖,他也受用。
    “爺收到的是什麽消息?跟奴婢有關嗎?”
    趙玄佑一向公私分明,不太可能會把公事告訴自己。
    “爺,明德殿來人了。”沒等趙玄佑說話,元青在門外叩門。
    “躺好。”
    趙玄佑丟下這兩個字,出門片刻又回來,玉縈好奇地問:“這麽晚了陛下還有旨意嗎?”
    “陛下覺得我把七殿下教得很好,特意賞賜了些東西。”
    皇帝今晚賜下的東西不少,絲緞、錦緞、妝緞、花緞各一匹,又賜了普洱茶、六安茶和武夷茶,再加上陶瓷茶壺、茶杯、茶桶和小香爐,的確是吃穿用度都照顧到了。
    “恭喜爺,看起來陛下真的很喜歡爺呢。”
    “差事辦得好,主子自然會開心。”
    玉縈眨了眨眼睛,朱唇微微翹起,嬌嗔道:“看樣子奴婢的差事辦得還不夠好。”
    話裏有話。
    趙玄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的臉,板著臉問:“你這是嫌我給的賞賜少了?”
    玉縈隻朝他笑,卻不說話。
    說少也不少了,可他給的不是簪子就是衣裳,值錢是值錢,玉縈平日裏要穿著,總不能全都拿出去典當了。
    服侍他這麽久,比不了葉老太君賜的金瓜子,甚至都比不了崔夷初。
    崔夷初給的都是白銀,直接就能拿出去用。
    “能服侍爺,已經是奴婢的福氣了,奴婢哪裏敢貪圖賞賜呀。”
    趙玄佑聽著她口不對心的溫言軟語,想起她一直為娘親治病籌錢,心中並無半分惱意。
    不過,他一向對玉縈有捉弄之意,見她討賞,自然不能說給就給。
    “既想要賞賜,總得做點讓我高興的事吧。”
    玉縈瞪大了眼睛。
    讓他高興的事?他能高興的,還不就是那檔子事……平時也就罷了,如今她閃了腰,哪裏還能讓他滿意。
    玉縈就知道他摳門,撇了撇嘴。
    “知道了。”
    話音一落,趙玄佑便看著她俏麗的小臉別了過去,不再看他。
    他俯身湊到她身邊,硬把她的肩膀掰過來。
    “這麽嬌氣?”
    “奴婢無能,沒法子讓爺高興。”
    趙玄佑伸手在她臉上劃拉著唇角,竭力想擺個笑臉出來,終歸是愁眉苦臉。
    “罷了,真拿你沒法子,賞你一百兩銀子,能高興了嗎?”
    一百兩?
    玉縈大大的杏眼驟然眼波流動,腦中飛快算計了起來。
    馮大夫的診金一次五兩,娘親倘若針灸十次能夠醒來,那麽一百兩還能剩下五十兩。
    等到趙玄佑娶妻時,自己帶著這些銀子出府,足夠買幾間房屋和幾畝田地,餘生也有著落了。
    玉縈心中歡喜得緊,無意間對上趙玄佑陰晴不定的眼光,又迅速收斂,恢複平常低眉順眼的姿態。
    “爺是逗奴婢的?”
    剛才她聽到一百兩銀子時兩眼放光的模樣,的確讓趙玄佑有些吃癟。
    他一個堂堂侯府世子,她泰然處之,聽到一百兩銀子,倒喜歡得跟什麽似的。
    玉縈的娘親等錢治病,他不至於生氣,就是有些不服氣。
    “我說出去的話,幾時收回來過?”
    “多謝爺。”玉縈的笑意怎麽都抑製不住,她看著眼前的趙玄佑,仿佛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就擺在了她的眼前。
    她忍不住捧起趙玄佑的臉,想如早上一般親他一下,以示感激。
    誰知朱唇尚未碰到他的臉頰,便被他抬手捂住。
    玉縈被堵了嘴,一時有些迷惑,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趙玄佑眸光微動,冷著臉將玉縈按回了枕頭。
    他當然喜歡她親他,但絕不能是因為給了她一百兩銀子。
    倘若此刻讓她親了,堂堂世子豈不是太掉價了?
    玉縈哪裏知道他心裏這些彎彎繞繞,隻能老實在枕頭上躺著,手指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爺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這還像句人話。
    趙玄佑自己換了寢衣,掀被在她身旁躺下。
    聞著她身上飄過來的幽香,剛才因為她討賞起的那點子別扭又淡淡消散,重新想起正事來了。
    “還沒跟你說京城的事呢。”
    “噢。”玉縈扭過頭望著他。
    “上回你說興國公府的人可能對你娘動手,我就特意留了人手在雲水庵那邊候著。”
    與興國公府有關?
    玉縈的心驟然擰緊,聽著趙玄佑的話,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們……他們做了什麽?”
    “兩日前,有人去了雲水庵打聽你娘的下落,正是興國公府派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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