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遠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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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縈的確不想再跟趙岐有什麽糾葛。
    她對趙岐並未綺念,趙岐又是天潢貴胄,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便是離他遠遠的。
    眼下她跟裴拓退了婚,倘若趙岐知道她並不想跟趙玄佑在一起,恐怕不會罷休。
    玉縈垂下眼眸,顯然是認同了趙玄佑的話。
    於是他得寸進尺道:“把手搭在我肩上。”
    玉縈狠狠盯了他一眼,握拳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都已經這樣了,還有那個必要嗎?”
    趙玄佑眸光一動,看到她領口處露出的一抹春光,又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貼在他的胸膛,啞著嗓子道:“逗你玩的。”
    再親近幾分,興許他便要悔諾了。
    “爺,睿王王爺到了。”
    外頭元緇話音一落,忽然有一個人飛快推門進了抱廈。
    隻是在看到玉縈的一刹那,眸中的歡喜盡數變得僵冷。
    玉縈忙從趙玄佑懷中站起來,朝趙岐福了一福。
    她已經有四年不曾見過趙岐了。
    從前的青蔥少年長高了許多,五官精致柔和,眉眼依然年輕銳氣,雖說肌膚比從前稍遜,卻有了幾分沙場男兒才有的矯健鋒芒。
    想到在揚州分別時那個稚氣少年,玉縈一時有些感慨,低頭喊了一聲:“王爺”。
    “臣前些日子不慎落水,傷了右腿,無法起身迎接王爺,望王爺見諒。”輪椅上的趙玄佑朝趙岐拱了拱手,“不知王爺來禹州是公務在身還是私下出遊?”
    可趙玄佑說什麽,趙岐根本不在乎,他一雙眼睛隻牢牢黏在玉縈身上。
    他本有萬千言語要跟玉縈說,可看到玉縈坐在趙玄佑懷中的一刹那,所有的話都如鯁在喉,無從說起。
    他仿佛回到了那年在黑水縣時看到他們倆在湖邊肆意擁吻的時刻。
    她心裏還是裝著趙玄佑嗎?
    玉縈明顯能感覺到趙岐眼中的執迷不甘,偏生她並不能做什麽。
    做得越多,越會讓趙岐誤會。
    “王爺,請坐。”玉縈替趙岐拉開椅子,但趙岐隻是直直看著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玉縈隻好道:“府裏有葡萄釀,王爺要嚐嚐嗎?”
    “縈縈。”趙玄佑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上,按著她的肩膀讓他坐下,“用不了多久你就是侯府的女主人,這些活兒都不該你來做。”
    什麽女主人?!
    玉縈悄悄瞪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麽,順從地點了下頭。
    “元緇,給王爺倒酒。”
    “是。”
    元緇也知抱廈內氣氛尷尬,新取了杯子進來給趙岐斟酒,然後迅速退了出去。
    趙玄佑見趙岐還杵在那裏,眸光晦暗不明。
    “王爺想是趕路累了,不想說話,臣讓下人先帶王爺去歇息,有事明日再說吧。”
    這話顯然是有逐客之意。
    趙岐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些,他看向玉縈,卻見玉縈在躲避他的目光,隻能順著她先前拉開的椅子落座。
    “並未公務,隻是從未來過禹州,想來瞧瞧。”
    “如此。”趙玄佑不動聲色地抓著玉縈的手,朝趙岐瞥過去,“王爺大駕光臨,臣本該設宴接風,隻是臣重傷未愈,實在無法奉陪,還請王爺見諒。”
    “無妨。”
    趙岐隱忍片刻,終歸還是問道:“你……你們要成親?”
    趙玄佑點頭。
    “可玉縈是你的丫鬟,你娶她,老太君和侯爺能答應嗎?”
    “縈縈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侯府家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禹州有不少胡姬酒肆,這個時辰也還算熱鬧,王爺既是來見識禹州風情,胡姬酒肆不能錯過,臣不利於行,讓下人帶王爺過去尋些樂子。”
    趙岐垂著眼睛道:“我趕路累了,今天不必。”
    他的確是快馬加鞭從京城趕過來的。
    “侯府還算寬敞,王爺就不必去驛館下榻,臣即刻讓下人收拾出一處院子,王爺可在此稍等片刻。”
    若是其他時候遇到趙岐,趙玄佑絕不會留他自己的侯府礙眼。
    但現在嘛,他巴不得趙岐住得越久越好,住到玉縈答應嫁給他為止。
    言畢,趙玄佑又喚了元緇進來,吩咐他讓廚房再置辦一桌酒菜過來。
    “臣自落水以來,體力大不如從前,這個時辰就困了,恕不奉陪。”說罷,趙玄佑的目光轉向玉縈,語氣也溫柔了許多,“縈縈,我們回房吧。”
    回房?
    饒是玉縈對趙玄佑的話大為惱火,可他既說了出來,玉縈自然不能反駁,隻能順著他的話道:“的確該就寢了。”
    趙岐聞言,清亮的眸中又顯出幾分痛苦掙紮。
    玉縈漂亮的眉眼微抬,隻作沒有看見,朝他笑了一下便迅速轉過臉,走到趙玄佑身後,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
    等到進了趙玄佑的臥房,玉縈長長舒了口氣。
    她實在沒料到趙岐會追到禹州來,也沒料到他當真沒有放下自己。
    倘若不是有趙玄佑在前頭擋著,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趙岐。
    她可以狠著心跟裴拓退婚,也可以冷著臉回絕趙玄佑,唯獨對趙岐有些於心不忍。
    一直以來,趙岐都待她極好。
    他又是少年心性,倘若聽到她的冷言冷語,未必能承受得住。
    倒不如以趙玄佑為擋箭牌,讓他對自己徹底死心。
    “想什麽呢?不是要就寢嗎?”
    臥房裏明燭高照,隱約飄著一股甜香。
    玉縈詫異地看著趙玄佑:“你不是不愛熏香嗎?”
    “這些從天竺商人那裏買來的香料,我的確聞不慣。”
    玉縈本想問他既然聞不慣,為何還要放香料在屋裏,話沒出口,便想起先前說的江南廚子。
    香料也是為她準備的。
    玉縈鬆開了輪椅,往旁邊退了兩步:“縱然是要在王爺跟前做戲,我也還沒過門,不能跟你同睡一屋。”
    “誰說要你睡在這兒了?”趙玄佑表麵上反唇相譏,實際上心中卻有些泛酸。
    玉縈和他原本是世上最親密無間的人,即便是她來小日子的時候,也是要他摟著睡的。
    如今倒生分起來了。
    天竺商人說這香是情人香,便是無情之人聞到了也會動情。
    偏生她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玉縈猜不到他這些小心思,隻道:“我先回去了。”
    “縈縈,等等。”趙玄佑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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