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別雲澗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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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雲澗已經在雲霧山脈安安靜靜的矗立了數百年。
    在中土大陸,隻要修士有了築基以上的修為,就有開宗立派的資格。
    可中土大陸的靈秀之地就那麽多,是以很多時候你有實力也不一定能搶到一個好一點的洞天。
    不僅要有相應的實力,還要去抱一番洛神宗的大腿。
    別雲子生前與洛神宗供奉交好,是以那雲霧山脈也算是個不錯的福地。
    但是別雲子五年期死了。
    黎元以大師兄的身份封鎖了師尊去世的消息,可是又哪能瞞得過有心人。
    鷹濺峽掌門廖友誌三年前便過來以切磋之名拜訪過別雲子,結果被黎元以閉關為由辭了。
    此後那廖友誌便隔三差五的就差弟子前來挑釁。
    聽說那廖友誌的大弟子已初入築基。
    聽說廖友誌抱了洛神宗一位內門長老的大腿。
    聽說別雲澗此番已在劫難逃。
    黎元一年前去了趟那洛神宗,去拜訪與別雲子交好的供奉。
    可惜他連門都沒能進去。
    黎元回宗後下令封山。
    這下明眼人都知道別雲子老道多半是出了問題。
    “師兄,外麵又有人來叫陣,他們說...他們說....”
    “他們說什麽?”
    黎元已經沒了幾年前與楚離相識時的青澀。
    別雲子撒手而去,整個宗門的重擔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黎元已經多了幾分嚴肅與滄桑。
    大人沒了,孩童總是很快就學會了成熟。
    “他們說師傅是在女人肚皮上操勞多了,如今已經臥床爬不起來了。”
    前來匯報的小師弟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哢嚓。”
    黎元捏碎了手裏的茶杯。
    “外麵來了幾個人?”
    黎元的聲音輕輕的,他這些年裏已經學會了不再像當年那般急躁。
    “五個。”
    小師弟伸出了一隻粉嫩嫩的小手,
    別雲澗的大師兄黎元這些年在沒日沒夜的拚命修煉下,已經有了煉氣期大圓滿的修為。
    如他這般修為的還有二師兄泰元。
    三師弟與五師弟也有了煉氣後期的修為。
    其他七八個弟子則是煉氣初期煉氣中期不等。
    如小師弟這般年歲不大的孩童,則正處於熬煉身體的時候,也就隻比得上一般的凡人青年。
    “去請你二師兄來。”
    黎元擦了擦手裏的茶水,他有些事需得與泰元商量一番。
    “是。”
    小師弟領命而去。
    黎元的臉色倏忽的有些沉重。
    “師兄。”
    泰元的神色略微有些倨傲。
    黎元從煉氣初期到圓滿,總共用了二十一個年頭,而他泰元隻用了十八年。
    “不知師弟這些日子可有進階築基的契機。”
    黎元知道如今的別雲澗總需要有個撐門麵的修士。
    黎元知道泰元的資質比自己更好一些。
    “師兄比師弟多修煉了三年,這番話應該是師弟問師兄才對。”
    泰元總感覺即使師傅他老人家去了,這代掌門的位子也應是由他來坐。
    “師兄癡長了三歲,自知資質是遠遠比不過師弟的。”
    黎元不再去計較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他如今的最大夙願就是把別雲子留下來的別雲澗傳下去。
    這是別雲子臨死前也沒忘記的事情。
    泰元猶豫了一下,他隻是單純的看不慣黎元如今掌門的做派,但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有了些許感悟。”
    黎元聞言從袖中取了個盒子放在泰元手中。
    “這是師尊生前為你準備的。”
    泰元打開盒子,盒子裏放了兩個玉瓶,每一個上麵都用朱砂寫著三個細細的小字。
    築基丹。
    泰元拿著盒子的手在抖著,這是他這一生做夢也沒想過的場麵。
    “拿去吧,別雲澗的未來就在師弟手中了。”
    黎元對著師弟深深的鞠了一躬。
    泰元則大笑著捧著盒子快步離去。
    築基,煉氣修士的夢想。
    隻有築基了才是真真正正的步入了修仙界的門檻。
    黎元坐在掌門椅上,歎了口氣。
    沒人知道這兩顆築基丹是別雲子從哪弄來的,黎元在收拾師尊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小盒子。
    本來左邊的瓶子上貼著黎元,右邊的瓶子上貼著泰元。
    這是別雲子為他最得意的兩個弟子準備的。
    黎元和泰元都不是那種能不靠築基丹就築基成功的資質。
    所以黎元交在泰元手裏的不光是別雲澗的未來。
    還有他黎元的未來和夢想。
    對於修士來說,時間並不像凡人那般珍貴。
    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幾番吐納。
    隻是這兩個月過的沒那麽太平,大陣外不光咒罵,還多了形形*修為不淺的修士。
    “別雲子老兒,這寶地自古能人居之,你既已沒了當年的膽色,那就乖乖的把寶地交出來吧,免得待會動起手來刀劍無眼。”
    此時大陣外耍法器的耍法器,布法陣的布法陣,完全一副已經把別雲澗當做囊中之物的隨意。
    喊話的老者紫色長裘獵獵作響,陰鶩的眼神總是給人一種如虎狼般的狠辣。
    這位就是鷹濺峽的廖友誌了。
    黎元站在與其一陣之隔的地方,沉默不語。
    “師弟,如何?”
    黎元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放的很平緩。
    這是他身為大師兄的壓力,不想交給別的師兄弟分擔。
    更何況泰元還處在一個很關鍵的時刻。
    “師兄,師尊他留給你的築基丹呢?借我一用。”
    泰元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紅。
    他感覺自己還差了一點,就那麽一點點。
    “沒了。”
    黎元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他預想中最壞的結局了。
    “不可能!師尊他給我都留了兩顆,他把掌門的位子都給你了,他肯定給你留的更多!”
    在聽到黎元說沒有的那一瞬間,泰元的臉陡然變得通紅,不光是臉,眼中更是泛起了凶光。
    看著已經有些崩潰的泰元,黎元忽然感覺有些失望。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數年前來別雲澗做客的血屠大將軍。
    到了如今,他已經知道了別雲子那日單獨把楚離留在大堂中談的是什麽。
    顯然,他的師尊曾把這別雲澗的重任交到了楚離的手裏。
    可人算不如天算。
    黎元在福安城的將軍府留了一封信,若有朝一日血屠大將軍僥幸.....
    “啊!”
    慘叫。
    泰元平靜的看著倒在血泊裏的黎元,擦幹了劍上的血。
    “鷹濺峽的賊人不知道用什麽手段隔著大陣殺了大師兄,此仇我別雲澗必報!”
    泰元對著聞訊而來的諸多師弟如是說,然後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別雲澗掌門的位子。
    別雲子的別雲澗,黎元的別雲澗,泰元的別雲澗。
    大陣外的叫罵聲依舊,大陣裏卻像死一般的寂靜。
    我發現自己喝點酒狀態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