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大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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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電話貼在耳邊撥打過去。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
    沈梵支支吾吾地問:“師……師……師傅,您睡了嗎?”
    “咳咳……”老唐清了清嗓道:“沒睡啊,我在恒華島黑少爺這兒呢。”
    “有……有個事我得跟您說一下。”
    “說唄。”
    沈梵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我現在還是沒能獲取張竹的信任,隻讓馮閻染上了那玩意。”
    “你他媽是幹什麽吃的?”老唐氣憤不已,正準備劈頭蓋臉大罵一頓時。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成了黑玉成的:“喂小梵呐。”
    “哎……哎……”沈梵連忙應道:“黑少爺您說。”
    他閉上眼睛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誰知下一秒黑玉成卻出人意料地說道:“小梵你這個事做得太好了,小成必須給你點個大大的讚。”
    “啊?”沈梵睜開眼睛愣了許久,不明白黑玉成為什麽這麽說。
    明明這件事辦得一塌糊塗,黑玉成卻硬要誇他。
    他這才明白為什麽老唐總和他說,黑玉成這孩子莫名其妙。
    黑玉成“咯咯”地笑了幾聲,交待沈梵:“你明天就從虯霄區撤出來吧,你的任務完成了。”
    “哎……好……”沈梵呆呆地應了兩聲後,掛斷電話。
    決定明天一早就從虯霄區撤離。
    可璐怡……算了,這不是應該想的。
    他最後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斟酌了許久。
    最終還是沒能忍心扔掉。
    就在沈梵掛斷電話的一瞬間,黑玉成詭異地輕笑一聲,抬手把手機輕輕甩進了身旁的湖裏。
    “撲通——”
    激起一大片水花。
    “哎!”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胸口到腹部還繡著一條金龍的中年男子,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此人正是他們口中老唐,原名唐俊生。
    看著漆黑的湖水,唐俊生扭頭氣憤地說道:“你扔的是我手機!”
    “你手機?”黑玉成冷笑一聲,對著唐俊生的後腦勺拍了三下,“誰!誰!誰讓你罵我家小梵了?”
    “你……”唐俊生後退一步,下意識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狠狠瞪著黑玉成。
    “哎呀?你要打我呀?”黑玉成輕蔑地打量一番唐俊生,指著額頭叫囂:
    “你打,有種你打!”
    活像一個到處撒潑的潑婦。
    唐俊生冷哼一聲,把臉別了過去,不願和他一般見識。
    他心裏清楚,若不是黑玉成是黑耗子的兒子,手裏還攥著黑耗子留下的勢力。
    恐怕早就一槍崩了他了。
    每天都要聽從這樣的人命令,還要忍受他的精神病似的行為,換誰估計都受不了。
    “我他媽是殺手,不是精神病院護工!”唐俊生心裏暗暗叫苦。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傳來。
    黑玉成停止撒潑,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喂你好,這裏是小耗子熱線。”
    唐俊生剜了他一眼,揉著後腦勺喃喃自語:“神經病。”
    電話裏的人沒有說話,而是傳出幾聲中年男子急促的粗喘。
    而黑玉成接下來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
    “呼呼呼呼……”
    他居然起伏著胸口,模仿起了那人的粗喘聲!
    甚至喘得要比那人還快!
    連一旁的唐俊生都不由得呆滯了眼神。
    在喘了幾聲之後,黑玉成終於忍不住發問:“呂叔你喘夠沒有?我大腦都缺氧了!”
    “咳咳咳……”呂風鎮在電話那邊虛弱地咳嗽幾聲,聲音低啞道:
    “小成……你……你那兒還有那東西嗎?我吸沒了……”
    “啊?”黑玉成驚訝地張大嘴巴,語速極快道:“我那天給你那麽多你這麽快吸完……”
    黑玉成停頓片刻,拔高嗓音:“當飯吃呢?!”
    可說完他就勾起一抹邪笑,對唐俊生使了個眼色。
    似乎早已料到呂風鎮會上癮。
    呂風鎮語氣帶著一絲討好:“小……小成我求你,真的求求你,給我點吧!”
    呂風鎮的聲音十分嘶啞,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說得是什麽。
    看著呂風鎮已經完全落入圈套,黑玉成深吸一口氣,說道:
    “叔你這不是難為大侄兒嗎?我那玩意也不是大白菜。”
    “咳咳咳咳……”呂風鎮劇烈地咳了幾聲,連忙說道:
    “叔……叔有錢……有的是錢,叔拿錢買還不行嗎?”
    “哎呀不是錢的事啊叔!”黑玉成皺著眉頭,歎了口氣道:
    “這樣吧叔,咱倆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呂風鎮忙問。
    黑玉成“嘿嘿”笑了幾聲,一邊用大拇指摳著食指的指甲,一邊說道:
    “我聽說您那有批家夥,是現在市麵上都沒有的,我的老父親當年也隻從你那兒拿走幾把而已,對吧?”
    聽他這麽說,呂風鎮有半晌的沉默。
    “喂叔,你還在嗎?”黑玉成昂起胸膛,滿臉嬉笑地問。
    呂風鎮猶豫了好一會兒,咬了咬牙道:
    “我……的確有批家夥,剛準備開始買,但是前段時間劉永煥聯係我,讓我賣給他來著,明天我就得給他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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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黑玉成並沒有憤怒和沮喪。
    而是兩眼一亮,對他說道:
    “哦!上帝啊。那正好,明天你讓他們去你那兒的港口拿貨,趁這個機會端了他們,事成之後那東西我給你供著。”
    呂鳳鎮驚詫地“啊”了一聲,過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小……小成,你這不喪良心嗎?”
    “我喪良心?”黑玉成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盯著屏幕反問:
    “哦!上帝啊。大侄兒給你供那玩意兒我喪良心?你辦不辦,不辦我掛了!”
    一聽他要掛電話,呂風鎮一刹也沒猶豫,急忙叫住黑玉成:“別別別小成,我辦我辦!”
    黑玉成得意一笑,把手機放回耳朵上,說道:“行,等事辦完大侄兒再給你送兩箱。”
    說罷黑玉成掛斷電話,雙手背在身後邁到湖邊,望著天邊白瑩瑩的皎月。
    眼睛裏布滿混濁的戲謔,像是在計劃著什麽。
    唐俊生向著黑玉成邁了幾步,質問道:
    “黑少爺,這回狄海的毒比之前的勁大不少,一回就上癮,你讓呂風鎮那麽吸不是要他命嗎?”
    “哦!上帝啊。那咋了?”黑玉成撇了撇嘴,回頭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隨後舉頭望天,義正言辭地說道:
    “是他答應幫我辦事我才給他的,不有那麽一句話嗎?一言既出,五馬分屍。”
    “那叫駟馬難追。”唐俊生在他身後咬著牙道。
    “對對對。”黑玉成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以外的其他四根手指,“那五匹馬都攆不上我更別說四匹了。”
    唐俊生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願與他爭辯。
    怎料黑玉成卻整了整肩膀上的白大褂,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說道:
    “你不用搖頭,這是給你徒弟宋天義報仇最好的機會。”
    唐俊生微微一怔,上前用粗糙的樹皮色手掌拍在黑玉成肩膀上,冷冷地問了句:
    “什麽時候。”
    黑玉成向他投去一瞥,轉身離開並丟下一句:“到那時候的時候。”
    ……
    第二天,劉永煥從病床上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就是轉頭看看隔壁病床。
    病床上,兒子紅撲撲的小臉正貼合在潔白的枕頭上,麵朝劉永煥,睡得十分香甜。
    他微微一笑,忍著腹部傳來的疼痛緩緩挪到地上,拿起自己床上的被子蓋在兒子身上。
    就在此時,李平江和鬆九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走了進來。
    鬆九提起笑唇,正要開口。
    劉永煥連忙擺了擺手,指了指身前的兒子,張開蒼白的嘴唇輕聲說道:“還沒醒呢。”
    李平江和鬆九停下步子對視一眼,把補品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兒子微微動了下身子,“吧唧”了幾下嘴唇,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兩人搬來兩把黑色木椅坐到劉永煥床前。
    “他們四個呢?”李平江拍了拍劉永煥穿著病號服的大腿,低聲詢問。
    “老二和老四去打理公司了,老三去帶人整理庫房了,有批新家夥要到。就老五在這兒看著我們爺倆,估計這會兒去買早餐了……”
    “……”
    幾人閑聊了幾句之後,一陣手機震動聲從床頭櫃上響起。
    “嗡——嗡——”
    鬆九趕忙懂事地起身拿起手機,遞到劉永煥手裏。
    劉永煥看了看上麵“呂風鎮”三字備注,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喂老呂。”
    電話那頭,呂風鎮的聲音模糊不清,壓得低低的:“那個……小劉啊,那批家夥我給你送到哪兒啊?”
    “還是我派車過去,在你們城區那塊爛房子唄。”劉永煥眉頭緊皺,疑惑為什麽呂鳳鎮會這麽問。
    但他並沒多想,還在歪著脖子等待著呂風鎮的回複。
    “別……要不……別在那兒了唄,來我們這港口行不行?”呂風鎮結結巴巴地問。
    “為啥呀?”
    呂風鎮猶豫片刻,編出一個不大可信的理由:
    “現在白的那邊查得嚴,我這批貨現在除了我還沒人賣呢,開車的話太顯眼了。”
    劉永煥本不想答應,可一想到已經和呂風鎮合作了這麽多年,也就傻乎乎地把這事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之後,劉永煥小聲地懇求李平江和鬆九:
    “我給咱買了批非常重要的家夥,但我這傷還沒好,你倆幫我去拿一下,我讓我家老三派船送你們去行嗎?”
    “說啥呢劉大哥?”鬆九笑著挺直腰板,扯了扯杏黃色格子衫的衣襟。
    “這事我倆隨手就給你辦了。”李平江爽快地答應下來。
    兩人與劉永煥客套了幾句之後,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劉永煥還特意叫住兩人,告訴兩人到了港口找一個呂風鎮的人。
    但殊不知,他已經把李平江和鬆九深深地推入了火坑。
    ……
    另一邊呂風鎮掛斷電話,立馬轉身伸出瘦得像枯木一樣的手掌,滿眼饑渴道:
    “小成快……快……給我吸兩口,受不了了!”
    此時他的雙頰已經凹了下去,眼眶上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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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上還懸著一條長長的口水線。
    不敢想象他一天究竟吸了多少,才會變成這般樣貌。
    黑玉成昂首挺胸像個國家首相似的,邁著莊重的步子從集裝箱後走了出來。
    手裏還握著一個,插著彎彎曲曲黃色吸管,裏麵飄動著白煙的飲料瓶。
    嘴裏還哼哼著:“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看就知道他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快……快給我!”呂風鎮張牙舞爪,帶著哭腔催促黑玉成。
    恨不得撲上去把瓶子搶下來猛吸兩口。
    但雙腿正毫無力氣地彎曲著,仿佛連奔跑都成了奢望。
    此刻的呂鳳鎮就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那個飲料瓶成了他賴以生存的奶瓶。
    黑玉成玩味地笑了笑,把瓶子丟給呂風鎮。
    可呂風鎮卻並沒接穩。
    瓶子順著他的雙手滑到了地上。
    呂風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捧起瓶子把吸管插進鼻孔,一頓猛吸。
    白煙順著吸管遊進他的鼻腔。
    呂風鎮吸食過後眯起眼睛,仰天勾起嘴角,從喉嚨裏發出低沉又暢快的笑聲,露出一臉滿足。
    一絲不屑從黑玉成的眼睛劃向呂風鎮。
    黑玉成舉步邁到一堆羅列整齊的黑木箱子前,打開箱蓋看了看。<249輕機槍和數不清的子彈。
    “嗡——”
    周寧的輪船緩緩停靠在港口。
    黑玉成合上箱子向輪船瞥去,低聲說了句:“魚咬鉤了。”
    見李平江和鬆九下船,黑玉成笑孜孜得走到兩人麵前,張開雙臂與兩人相認。
    “哦上帝啊!我的朋友,你們可算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精神也不太正常的男子。
    李平江和鬆九不敢相信他就是劉永煥口中的呂風鎮。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對方,交換了下眼神。
    鬆九從頭到腳打量了下黑玉成,遲疑地說道:“您就是呂風鎮先生?”
    “那還用說?”黑玉成遞給兩人一個白眼,聳了聳肩,“我肯定不是啊。”
    李平江愣了一彈指,問道:“那誰是啊?”
    可這個問題並沒有收獲一個好的答複。
    黑玉成冷笑一聲,拿出對講機貼在嘴邊,輕輕說了句:“拿下。”
    刹那間,以胡理為首的一眾小弟端著ak,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
    瞬間把李平江和鬆九死死圍在了港口。
    “完了大哥,被陰了。”鬆九用胳膊肘頂了頂李平江,眼神慌亂地盯著眼前的小弟們,右手抓著腰間的手槍。
    時刻做好戰鬥準備。
    一旁李平江也是如此。
    “哦!上帝啊。這把退無可退了。”黑玉成攤開雙手,笑容變態地凝視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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