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由了,就要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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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那小弟站穩,白英明緊跟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隨後迅速俯身奪過他手裏的ak,兩發子彈送他上了西天。
    “砰——砰——”
    白英明扯著那小弟的屍體,大步走向正在搜查張竹和張璐怡的小弟們。
    他躲在監獄大樓側邊,把那小弟的屍體往外一扔,對著他們大喊一聲:“來瞅我來!”
    那群小弟一回頭,迎麵而來的就是數不清的奪命子彈。
    白英明半邊身子躲在大樓後麵,一腳踩住屍體,雙手端著ak對著他們一陣亂掃。
    打得小弟們猝不及防,隻能拚命躲閃。
    可很快,白英明手中的ak便傳來一陣“哢嚓”聲。
    見彈夾沒彈,白英明頓時傻眼,呆愣愣地注視著眼前幾名仍然站著的小弟。
    原本慌不擇路的小弟這下全都來了脾氣,圍上去用槍指著白英明。
    “打呀!他媽整死我們這麽多人!”一小弟怒聲吼道。
    這一吼不要緊,嚇得白英明渾身哆嗦了起來,手裏的槍也隨之掉在地上。
    他下意識伸手去撿,又趕快直起身子故作鎮定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要不……要不你們再給我一把我把你們也弄死?”
    “我去你媽!”剛才說話那名小弟舉起ak,一槍托打倒白英明。
    “哎呦!”
    即便此時此刻,白英明依舊想要拖延這群小弟的時間,指著他們插科打諢:
    “我告訴你們不是我打不過你們,是我爸不讓我打仗!我媽打小就告訴我我是早產兒,所以我直到現在也天天吃鈣片,然後我……”
    “吃你媽鈣片呀!”另外一名小弟也舉起ak,砸了他一槍托。
    “哎呦我去!”白英明為時已晚地抬手擋了下臉頰,“不給吃就不給吃唄,打啥人呐?”
    “帶走!”小弟們不再理會白英明的胡言亂語,把他架了起來。
    白英明雖然隻能跟著起身,但還是倔強地哼了一聲,“六噢。”
    一名小弟拉動ak的槍栓,眼神警惕地向四周快速掃了一眼,對剩餘小弟說道:
    “都打起精神好好找找,看院裏有沒有張竹,黑少爺說過那小子最能整事。”
    聞言,身後的白英明神情卻不禁焦灼起來,心想:“我這麽掩護怎麽也給那小子掩護走了吧?”
    樓上的沈梵見張璐怡不在牢房裏,立刻衝到樓下,像發瘋似的在院子裏尋找張璐怡。
    此時張竹也帶著張璐怡逃到了監獄的角落處。
    可怎麽出去又成為了兩人的一大難題。
    麵前又高又厚的鐵絲網,就像一座巋然聳立的高山似的,阻擋了兩人逃跑的路。
    但這所監獄除了正大門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出去。
    李平江、鬆九、馮閻和白英明,還等著張竹逃出去後殺回來營救他們。
    他們怎能就此放棄?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且快速的腳步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回頭一看。
    隻見沈梵正手持一柄鋒利的匕首,眼神凜冽地走向兩人。
    見狀,張竹連忙擋在張璐怡身前,攥緊拳頭準備和沈梵拚死一戰。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張璐怡忽然擋在了兩人中間。
    張璐怡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問了沈梵一句:“咱做個交易行嗎?”
    沈梵愣了一瞬,“什麽交易?”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跟你走嗎?我跟你走,你放我哥走行嗎?”
    沒等沈梵做出回答,張竹卻搶先開口喝道:“不行!今天她說啥也得跟著我走。”
    “哥!”張璐怡回頭看向張竹,輕聲說道:
    “咱們能到這兒來全都是因為我,我知道我啥也不會就能惹事,讓我也為你們做點啥吧。”
    聽完張璐怡提出的要求後,沈梵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這事沒商量!”張竹說著,上前伸手就要把張璐怡拉回來。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張璐怡的胳膊時,沈梵猛地把張璐怡扯到懷裏,一腳踢在張竹肚子上。
    張竹向後一退,跌坐在鐵絲網旁邊。
    看著張璐怡怯生生地站在沈梵懷中,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張竹恨不得衝上去和沈梵拚命。
    沈梵用刀尖指著張竹,冷冷地說道:
    “他的要求我答應了,你現在自己趕緊想法滾,要不一會兒你能不能走我可說了不算。”
    一身驢脾氣的張竹哪會聽沈梵的?一手撐地就要站起身來。
    可沈梵剛才那一腳險些把張竹踹吐了血。
    現在的他別說站起來,連隨意活動一下都覺得渾身的骨頭在抖動。
    這時沈梵身後傳來了小弟的呼喊:“沈梵,那邊有人嗎?”
    沈梵回頭喊道:“就一個女孩兒,你們上樓去挨個打開牢房,把那些人放出來就行。”
    雖說唐俊生教他那三點沈梵都忘了。
    但他這副撒謊的樣子,倒真和他師傅一樣。
    打發了小弟們之後,沈梵繼續對張竹說道:
    “趁著我們一會兒上樓你趕緊想法滾,我們一走這個地方立馬夷為平地,現在門口全是人你肯定走不出去,她我就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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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還故意摟著張璐怡,把她向懷裏拉進幾分。
    雖說臥底期間兩人幾乎每一天都黏在一起,但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張竹顫抖地抬起胳膊,指著沈梵嘶啞地問道:“咱倆打個賭行嗎?”
    “賭什麽?”沈梵露出一臉揶揄的神情。
    “我出去以後你會後悔的。”
    一聽這話,沈梵不屑地笑了幾聲,“那我就賭你今天出不去。”
    話落沈梵不再和張竹對話,攬著張璐怡的肩膀徑直離去。
    等他們全部上樓之後,監獄裏隻剩下癮君子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張竹緩了一會兒,跪在地上轉身看向監獄的鐵絲網,抬起雙手抓了一下。
    誰知剛一碰上,鐵絲網上的尖刺立刻紮破了張竹的手掌。
    強烈的痛感瞬間湧到了心尖上。
    張竹猛地把手一縮。
    看著手心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張竹頓時放棄了從這裏爬出去的念頭。
    可現在除了這裏沒有任何出口。
    倘若從大門硬闖,那群小弟定會把他抓起來,這樣李平江等人為他拖延的時間就全都白費了。
    可如果在這裏繼續待在這裏,等沈梵帶人走後他也一樣是死。
    張竹咬緊牙關,再次把手抓向了滿是尖刺的鐵絲網。
    這次他沒有躲閃,而是用力撕扯著如同荊棘的鐵絲。
    張竹緊閉雙眼,從牙縫裏不斷擠出“嘶嘶”聲。
    鑽心的疼痛不住地催促他趕緊鬆手。
    鮮血順著他的手心鑽出,流到他的胳膊上。
    隻聽一陣“哢嚓”聲過後,鐵絲網上竟真的出現了一個腦袋大的出口。
    張竹想都沒想徑直鑽了進去。
    一瞬間,數萬根尖刺匯聚成宛如刀劈斧砍般的疼痛,鑽到張竹的皮肉之下。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傷口裏攪動似的,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張竹停下動作,忍不住地“嗯啊”了一聲。
    但他很快便咬住後槽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知道現在如果繼續前進,無疑是在滿是鋼刀的深坑裏打滾。
    在裝滿玻璃渣的泳池裏遊泳。
    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身後推著他繼續前進似的。
    張竹咬了咬牙,用頭往前一拱。
    鐵絲網瞬間在他身上留下數道殷紅的傷痕。
    可張竹就像沒有痛覺似的,一邊用胳膊肘頂開麵前的障礙,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在鐵絲網之間爬行。
    他閉著眼睛一路向前,終於把頭和胳膊從鐵絲網裏伸了出去。
    此刻張竹的身上幾乎沒有半寸皮膚是好的,紅到發黑的鮮血包裹著他的全身,臉上遍布著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
    衣服也同樣被撕得粉碎。
    他眼睛半睜半閉地看著遠處淹沒在黑暗裏的林木。
    接著雙手撐地往前一拱,把囚禁在鐵絲網裏的身子硬生生拽了出來,發出“次啦次啦”的聲響。
    張竹像一枚血塊似的躺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喘息。
    過了一會兒,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邪笑。
    張竹雙臂顫抖地撐起身子,歪歪扭扭地堆在地上,用手指了指監獄的最頂層,像是在心裏發了某種毒誓。
    他終於能好好算算和這些人的賬了……
    這時,一陣卡車啟動聲流入了張竹耳中。
    他知道沈梵等人已經把白英明等人和癮君子裝上了卡車。
    那麽也就意味著,這所監獄即將淪為廢墟。
    張竹踉蹌了幾步,轉身一頭紮進黑暗之中。
    “轟隆——”
    巨大的火光裹挾著破磚爛瓦,直直地衝上夜空。
    這個囚禁折磨了張竹數天的牢籠,終於在此刻灰飛煙滅。
    張竹來不及為自由而喜悅,甚至本就不該喜悅。
    畢竟白英明和妹妹等人,依舊深陷於未知的危險當中。
    他一刻也不敢停歇,拖著慘敗的下肢在樹林裏跌跌撞撞地狂奔。
    因為傷口,他身上的鮮血越流越多。
    跑出多遠,鮮血就流了多遠。
    突然,漆黑不見人的樹林裏,樹葉之間的摩擦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在張竹停下腳步,抬頭去看的一刹間。
    麵前猛然竄出幾道黑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雖看不清他們的麵孔,但張竹能聽見刀刃出鞘的聲音。
    原來是附近巡邏的殺手順著張竹的血跡一路追了過來。
    張竹本能地握緊拳頭。
    但由於體力不支和失血過多,再加上剛才從監獄爬出來時的強烈刺痛。
    現在的張竹一點力氣都沒有,晃悠了幾下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不過在他昏迷之前,仍聽見了兩句殺手間的談話。
    “這小子怎麽辦啊?”一殺手問道。
    另一名殺手冷聲回答:“黑少爺說不能整死,帶回去吧。”
    就在那名殺手把手伸向昏迷的張竹時,隻聽一聲慘叫。
    “啊——”
    漆黑無比的樹林裏,那名殺手的脖子濺出一灘血花,倒在了人群中央。
    一眾殺手立馬慌了神,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士刀警惕地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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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隻聽一陣刀刃破風的呼嘯聲在樹林裏響徹回蕩。
    一道道寒芒劃破夜空,殺手們紛紛倒地身亡。
    四周頓時陷入了半晌的死寂。
    這時,黑暗之中伸出一隻大手,抓住張竹消失在了這片血腥彌散的樹林中。
    ……
    不知過了多久,張竹漸漸蘇醒。
    此時的天空還是黑黢黢的,連顆星星也沒有。
    隻是身邊多了一陣“劈裏啪啦”的燒柴聲,和微微發燙的灼熱感。
    張竹轉頭看去。
    隻見身旁正擺著一團燒得正旺的篝火,和一柄沾滿爛泥和樹葉的黑色唐橫刀。
    火光搖曳,一道長長的黑影在地上微微閃動。
    張竹順著那道黑影扭頭一看,一個戴著方框眼鏡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名儀表堂堂的男子。
    男子正彎曲著穿著黑褲子的雙腿,一手托著腮幫子安靜地沉睡。
    身上破了個巴掌大窟窿的黑色襯衫,好像是他最後的避風港。
    張竹嚐試著坐了起來。
    可身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嘶——”
    雖是十分微弱的聲音,但還是驚醒了一旁熟睡的男子。
    男子猛地驚醒,看著坐起來的張竹,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隻是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問:“醒啦?”
    張竹點了點頭,“你是……誰啊?”
    那男子清了清嗓,一邊用燒得發黑的木棍扒拉著篝火,一邊冰冷地說了兩個字:“王猴。”
    一番交談過後,兩人互相講述了各自是如何到這座島上的。
    原來王猴是一名殺手,和他的主子被黑玉成騙到這座島上。
    在黑玉成帶人押送他主子時,王猴趁機打傷了看守他的小弟,逃到山上苟活,一直在尋找機會營救他的主子。
    但山下每天都有大批巡邏的殺手和小弟,王猴一直不敢貿然行動。
    並且這座島的周圍全是看守的小弟,他的手機也在被黑玉成的人擒獲時打碎,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
    今天是聽到島上的爆炸聲才下山查看,見一群殺手攔截張竹,便出手救下了他。
    張竹聽後問了句:“你主子叫什麽名啊?”
    “白英明。”王猴轉頭問道:“看你是從獄裏麵逃出來的,應該認識吧?”
    “何止認識啊?”
    張竹把他們幾人在獄裏的所有經曆講給了王猴。
    王猴聽後頓時激動不已,抓著張竹的肩膀晃了幾下問:
    “那他現在在哪兒?監獄炸了他是不是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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