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赤嶼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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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明疏,正坐在一處哨塔的上方,有些恍惚。
哨塔矗立在一大片屋舍的中央,但此時哨塔上並沒有人。
下方的一整片屋舍錯綜複雜的交合在一起,看到這個結構的時候,明疏下意識的去找大門的位置。
一般來說大門上都會寫上府邸主人的姓氏,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這片地方的主人是誰。
但明疏細細看了半天,怎麽看怎麽難受,隻因為這幾個門的位置,看著都不像是大門的樣子。
突然明疏才反應過來,這些房子不會是一個大家族的府邸吧?
轉變過思維後,明疏很快從大大小小近十二個門中,找到了唯一的正門的位置。
隻是因為哨塔在府邸內,明疏現在也看不出這是哪戶人家。
想到這,明疏便準備下去看看。
不過明疏還是留了個心眼,下去之前,先看看裏麵的下人都穿的什麽衣服。
在哨塔上看了半天,明疏終於看到了一個身穿甲胄的人,從外麵跑了回來。
不多時,跟著那個人後麵,三個全副武裝的重甲士兵,便背著三個人跑了回來。
這些人的樣貌都看不清,一身的甲胄連帶著頭盔將所有地方遮掩的死死的,隔絕了人的一切,隻是看著就讓人心生膽寒。
“好機會!”
明疏眼前一亮,這不正好是混進去的好時候嘛。
隨即便從哨塔上一躍而下,落下的瞬間變成了和那些重甲士兵一般無二的外貌,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這些兵士看著似乎對這裏十分熟悉,即便裏麵範圍十分的大,但這些人背著三個傷員,在房屋之間穿行,十分流暢,毫無遲滯。
明疏不認識路,便隻能跟在他們後麵靜靜的跟著。
原本明疏還準備看看背的傷員是誰,卻是沒法繞到前麵去,看不到正臉,明疏也還真看不出來是誰。
但很快,四人停在了一處院落外,這個院落大門緊閉,隔著牆能看到裏麵伸出的幾根不知名植物的枝丫,以及裏麵若隱若現的藥香。
為首之人,輕輕敲響大門,沉聲道:
“夫人,四軍將軍重傷,還請您出手搭救。”
“嘭!”
大門轟然打開,敲門之人被衝飛數十米遠,重重砸在院牆之上。
“進來吧。”
一個冷漠的女聲從裏麵飄出。
被轟飛的士兵,不但不敢聲張,還低著頭顱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前麵幾人立刻背著人往裏麵走,這下明疏可傻眼了,這裏麵的人身份肯定不差啊,而且看這樣子,實力也弱不到哪去。
如果自己也背著傷員,那也能進去溜溜,但現在嘛……
還是趁早溜吧。
明疏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好在三人並沒有發現,後麵還跑了一個“逃兵”。
院落中,一棵棵樹木聳立其中,隨處可見的便是落葉,而在落葉下方,則是各種半人高的植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靠著一邊的牆壁還有這一個開墾出來的土地,似乎是種植了一些東西。
整個院子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隱居在叢林中的俠客的居所。
沿著一條石板路走到最裏麵,一處竹樓下的樹蔭裏,坐著一個女子,正是那日給魏權療傷的林丹鳳。
看著放下的三個重傷已經昏迷的人,林丹鳳眉頭微皺,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是何人下此毒手?”
聽到女子開口,其中一人立刻抱拳道:
“夫人,是赤龍淵中的一個七階妖王,是赤霄陛鳥。”
女子麵色霜雪,牙齒緊咬,反手彈出三顆丹藥,精準落入三人口中。
而這三人正是許江川,以及魏懸和魏田兩兄弟。
“滾出去。”
女子來到三人身邊,開始診脈,同時冷淡的嗬斥一聲。
三人拱手後,慢慢後退,直到拐彎處,才轉身離去。
就在出門之時,再次傳來林丹鳳的聲音。
“告訴魏玄武,殺不了那隻鳥,他就別回來了!”
“是,我們記住了。”
回應一聲,三人立刻將大門緊閉,同時將跪倒在地的那個人扶了起來。
“走吧。”
“嘶,我怎麽記得,我們好像有五個人啊?”
“你記錯了吧,我記得就咱們四個啊。”
“我怎麽也記得好像是五個,建青,你後麵我記得還有一個吧?”
被扶起的那人低聲喝道:
“夠了,先回去再說。”
四人立刻結伴離去。
而明疏此時正穿行在院落當中,為了避免麻煩,明疏還是準備先離開這處宅院,從街道上打聽打聽消息。
卻不料,準備原路返回的明疏,卻是敏銳的感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明疏猛地抬頭,飛身上去,就看到一個身影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這地方,能這麽來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看他似乎是有目標的,跟上去看看。”
明疏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跟著那人翻越房頂和牆頭,明疏能感覺到這人確實是有目標的,方向始終沒有變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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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這麽會兒功夫,明疏心中很是疑惑,這麽大個宅院,裏麵怎麽一個仆人都看不到?
這很明顯是不合理的,因為每個院子內都有生活過的痕跡。
跟著那人一路奔波,突然,明疏感受到了前麵似乎有人。
明疏刻意放慢了腳步,掛在房簷邊緩緩往前,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響起:
“什麽人?!”
明疏沉聲不語,立刻跳下房簷,背身靠牆而站。
很快下方數道身影飛身離開,果然是去抓那個人了。
感到沒有危險了,明疏從牆頭伸出腦袋,細細的看向牆的那邊。
看上去還算豪華的院落裏,一處房屋前,四個著甲士兵在門前站立,和那些重甲兵不同,這些人實力並不是那麽的強,甚至有兩人比起明疏都要弱。
“剛才離開的至少有四個吧,這麽多人守著,裏麵是誰啊?”
不過明疏也不準備打草驚蛇,很快便轉身落回這處偏院之中。
隻是,一轉頭就看到剛才逃跑的那個人,居然從另一邊的牆頭摸了過來。
明疏踏步往前,迅速便來到了那人背後。
而那人似乎也感應到了,轉身便是一拳轟來。
看著眼前遮掩麵容之人,明疏向後一閃,躲過這一拳,不過看著拳頭上隱隱約約的雷光,明疏心頭閃過一絲異動。
那人見一拳不中,立刻準備逃離,但明疏卻不肯放他走,正好明疏也想從他那裏打聽些消息。
“這位兄弟,還請留步。”
明疏隨後繼續追了上去。
但那人卻是不開一言,依舊想要逃。
明疏見溝通不了,也隻能先把他拿下了。
隨即,邁步上來,一記直拳轟向他的後背。
那人身法倒也了得,雷光扭動將這一拳側身閃過,但也是擦肩而過。
見明疏不依不饒,那人似乎也動了火氣,雙手掐訣,一道雷槍穿空而來,直刺明疏眉心。
明疏立刻收拳,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動作,逼近那人身前,一拳轟出,將那人直接打退數米。
說來也巧,這一拳正好將那人麵容的遮蓋打落,露出了下麵的一張臉來。
明疏頓時就看傻了眼,立刻變回自己的模樣。
“穀老哥,是我啊,明疏。”
穀湘山被打了一拳,正思考著還手殺了這人還是先行離開,就聽到這麽一句。
抬頭看來,居然真的是明疏。
但穀湘山還是有些不信,說道:
“居然這般誆我,找打!”
明疏見他心有疑慮,立刻開口道:
“穀老哥,你忘了我們三人一起來此的目的了?”
聽得這番話,穀湘山打消了些許疑慮,但還是有些不信。
明疏無奈說道:
“你非得我把那枚玉佩拿出來你才信嗎?”
聽到這,穀湘山打消了所有疑慮,說道:
“呼,還真是你啊,老弟你不是和婁嘉去下麵了嗎?”
明疏撓撓頭,看了看周圍,穀湘山立刻拉著明疏鑽進後麵的屋中。
進來後,明疏才說道:
“出了點意外,還沒開始調查,從赤龍淵裏鑽出來一隻七階妖王,差點把婁嘉他們四個將軍全殺了,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
穀湘山心頭一驚,驚呼道:
“七階妖王!那你怎麽活下來的?”
“我也有件保命的法寶,能把我傳送一段距離,就是位置不固定,我一睜眼就在這兒了,這是哪啊?”
聽得明疏這麽說,穀湘山稍稍鬆了口氣,說道:
“還能是哪?赤嶼第七層,魏玄武的大本營。”
明疏這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大一處宅院了,除了魏玄武恐怕也沒人有這資格吧?
但隨即看向穀湘山,疑惑地問道:
“那你來這兒幹嘛?”
穀湘山歎了口氣,道:
“你們都去忙了,我總不能跟個廢物一樣等著吧,我就想趁他不在,來看看他書房裏有什麽情報沒有。”
原來是這麽回事,明疏這時也算是茅塞頓開了。
隨即道:
“那倆都來了,咱倆一起去看看吧,我看這院子裏都沒人,除了牆那頭。”
穀湘山打開門,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房簷角上的鈴鐺,說道:
“那邊是魏玄武兒子的院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個?”
“魏玄武有幾個兒子?”
明疏冷不丁的問了一嘴。
穀湘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就三個,還有倆閨女,怎麽了?”
“那我知道是誰了。”
明疏從門中擠出來,冷冷的笑了笑,道:
“魏懸和魏田被打了個生死不明,那邊如果有人就隻能是……”
“魏權那個狗崽子!”
穀湘山咬緊牙關,怒罵一聲。
明疏點點頭,但卻說道:
“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先把情報搞到手,回頭有機會再來找他。”
穀湘山有些不爽,但也明白明疏說的是對的。
便和明疏重新翻上屋頂,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我們這是去哪?”
穀湘山目光堅定,開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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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武的中軍大營!”
這次沒有再出現變故,兩人順利抵達了一處寬敞的巨大軍營外。
看著其中駐守的士兵,明疏隻感到點子紮手。
“怎麽辦?打進去還是有什麽密道?”
“開什麽玩笑,這要打起來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這些都是他的親兵,說起來是魏玄武的弟子也不為過。”
穀湘山跟看傻子一樣瞅了一眼明疏。
明疏臉色微紅,開口道:
“那怎麽辦?”
“跟我來。”
穀湘山帶著明疏向著一邊繞去。
兩人沿著軍營邊,一路繞到了角落,明疏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就跟著他一直往這邊來。
“到了!”
穀湘山突然停下來,在牆壁上摸了摸,竟是將一塊牆磚抓了出來,隨即沿著這道牆磚硬生生掏出來一個狹小的口子。
明疏人都傻了,合著你說的入口就是這個?
就這會功夫,穀湘山便已經鑽了進去,明疏思索一二,也跟著鑽了進去。
進來之後,明疏才發現這個地方是兩個大營的中間夾角,而外麵還堆著一些雜物,正好把這個地方遮了起來。
“這邊。”
穀湘山輕車熟路,帶著明疏從大營後麵的角落鑽進去,隨後從窗戶翻了進去。
明疏跟著他進來,頗有一種做賊的既視感。
不對,就是做賊啊。
站起身來,明疏觀察了一下裏麵,沒有什麽複雜的,書籍什麽的都擺放整齊,隻有桌上好像擺著些什麽東西。
兩人在裏麵便開始翻找起來。
“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知道這些嗎?”
明疏沒想到穀湘山會主動說起這些,但也確實好奇,便應了一聲。
穀湘山尷尬一笑,說道:
“之前騙了你,是老哥我不對,其實我是砌玉閣的大弟子,砌玉閣主營靈寶,有著整個龍帝城域最好的靈寶鑄造師,砌玉師就是其中主修玉型靈寶鍛造的鍛造師。”
“當年魏玄武刺殺龍帝未果,叛出龍帝城,還將龍帝的女兒拐走了,我師父和我就是之後被他強行抓來的,就為了幫他們鍛造靈寶,他們所用的玉佩便是我師父的手筆。”
說到這,明疏也是明白了些許,但隨即,明疏反應過來,那個院子裏的女子會不會就是被抓來龍帝的女兒?
穀湘山翻完了書櫃,找向下一個目標,口中繼續道:
“在這個地方,我們待了十年,後來有一天,我師父不願再替他們幹活,趁一天夜裏想帶著我逃走,卻被魏玄武抓住,我師父拚死把我送了出去,自己卻寧願自刎也不願再替他們幹活。”
“我當時發誓,一定要殺了他替師父報仇,我就到處尋找提升力量的辦法,可當我每次想要去殺他的時候,魏玄武的實力卻總是穩穩壓我一頭,直到差距越來越大,我無顏再回去找師弟們,就把自己放逐在了湮滅地。”
說到這,穀湘山看向明疏,自嘲的笑了笑道:
“嗬嗬,是不是挺蠢的?”
“蠢嗎?我隻看到一個被壓迫到失去希望的可憐人,但現在這個可憐人在為了幫我,自願回到這個充滿傷心和仇恨的地方,對我而言,你就是我在湮滅地最大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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