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蠢鈍入豬的應嬌嬌
字數:4656 加入書籤
應青山頗為尷尬,陪著笑將她往裏麵引,低聲道:“讓郡主笑話了,這位是賤內。”
這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姬卿卿同情的看她一眼,對應青山低聲嘀咕:“你這夫人眼神是不是有問題?怎麽穿得跟個紫茄子似的?”
如果一個人認為他夫人穿得像個茄子,他或許還不會多當回事,可一天之內連著兩個人都說他夫人像紫茄子,這就讓他不得不注意自家夫人的穿著。
應青山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自家夫人,上身是絳紫色的鯉魚對襟,下身配一條同色的八寶百褶裙,腳上穿著一雙墨綠色鑲嵌著明珠的繡鞋,是最尋常的貴婦人裝扮。
不得不承認,有一個富裕的娘家幫襯,都尉夫人的穿著打扮都充滿貴氣,身上穿的戴的隨便一件拎出來,那都是不錯的精品。可這一套衣服組裝在一塊,卻著實算不得好看,猛那麽一眼望過去還真有點紫茄子的感覺。
都尉夫人原本還等著應青山為她做主,豈料等了半天卻等來應青山這古怪的眼神,再加上身後還有一眾侍妾看熱鬧,當即氣得眼眶都紅了。“夫君!”
“咳,唔,你帶人下去吧,郡主這邊我來招待就好。”應青山咳嗽一聲,故作嚴肅的對自家夫人道。
當著這麽多小妾的麵,都尉夫人不能忤逆他,恨恨的瞪了姬卿卿一眼,帶著一眾小妾行禮退下。
姬卿卿拖著王府的老大夫正在往裏走,自然沒看到都尉夫人那怨毒的眼神,但一直護在她身後的清風卻將院中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自然也包括都尉夫人。
哼,不過是個商賈之女,若不是其家族對南陽有功,她以為憑她的姿色當真坐得穩都尉府夫人的位置?竟敢怒瞪郡主,當真是應都尉對她太過寬容,讓她連最起碼的尊卑都忘記。
“清風!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姬卿卿快步走進客院,不經意的轉頭卻見清風還傻站在月門前,不禁嬌俏的跺腳喚道。
清風一愣,旋即清朗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快步走了過去。“來了。”
這邊姬卿卿前腳剛走進客院,那邊守在院子裏聞聲抬頭的應嬌嬌便跳了起來。“哥哥!你可算是來了,嬌嬌被人欺負了。”
看到應嬌嬌竟然在這裏,應青山心一慌,下意識去看姬卿卿的臉色,果然這位姑奶奶已經黑了臉。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下過命令,這裏是王爺休息的客房,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準進來的嗎?”
一聽他這話,應嬌嬌立刻得意的哼道:“哥哥,我可是你妹妹呀,那些賤奴哪裏敢攔我。”
聞言,應青山突地鬆了口氣,他第一次這麽慶幸應嬌嬌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無腦美人兒。否則,這鍋要是甩到他頭上,他就得費心去解釋了,現在好了,姬卿卿直接將仇記在了應嬌嬌的頭上,不幸中的萬幸。
“郡主來了,還不快行禮?”應青山裝模作樣的訓了一句,眼神卻是一個勁的朝屋內飄。“裏麵除了王爺,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一提這話,應嬌嬌立刻跳了起來,抱住應青山的胳膊委屈的抱怨:“哥哥還說呢,方才我見王爺醉酒得厲害,便守在床前照顧。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凶婆娘,一腳將門踹開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頓,你瞧我的鼻子都被打破皮了。”
凶婆娘?應青山下意識的便想到了嶽辛昭,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痛不癢的安慰道:“你這鼻子挺好的,沒什麽大事。”
“可是哥哥……”應嬌嬌還想再鬧,卻見姬卿卿一腳踹開了門,比之前的惡婆娘動作還要粗暴,這才幸災樂禍的閉了嘴。
門外的說話聲早就驚動了屋內的趙歆月,但她沒有吭聲,也攔住不讓白櫻吭聲,就是想看看這應青山對後院的女人們都縱容到了什麽地步。
在趙歆月看來,男人可以好色,也可以對女人寵愛有加,但必須得有原則,不能任由不懂事的女人搓扁肉圓。她本對應青山印象不錯,但很可惜,今天發生的這些事讓她再也生不出與他做朋友的念頭。
這樣重色輕義的男人,憑什麽和她做朋友?憑不要臉嗎?哼,那是長臨的特權。如果長臨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一定翹著指甲給她一頓王八拳。
“哥哥!”一腳將門踹開,姬卿卿拎著潔白的裙擺,像個大兔子一樣蹦了進去,直衝床邊。“哥哥!”
“郡主慢些,別摔著了。”白櫻見她像個小牛犢子一般衝了過來,生怕她撞到殿下,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直到被人扶了一把,姬卿卿這才看到屋裏還有其他人在,而且聽聲音還是女人。剛準備發火,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不是白櫻嗎?坐在床前涼涼的看向自己身後的人不是嫂子嗎?!
姬卿卿急忙刹住腳步,端莊的整理了一下衣袖,期期艾艾的走到床前,乖巧的喚道:“嫂子,哥哥沒事吧?”
“郡主,你叫嶽姑娘什麽?”嫂子?應青山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他一定是耳朵出了問題,所以才會聽錯。
“嶽姑娘?這裏誰姓嶽?”姬卿卿也是一頭霧水,奇怪的白了應青山一眼,卻見他定定的看向自家嫂子,當即側身擋在趙歆月麵前,擋去應青山不禮貌的視線。“應青山,誰給你的狗膽,竟敢這樣看我嫂子!等哥哥醒來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應青山笑不出來,心髒像被什麽東西撕開了一個口子似的,嘩啦啦的東西南北風全都往裏麵灌。
他想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問嶽辛昭,她到底是誰,可此刻就連他自己都知道,嶽辛昭定是個假名,原來從一開始對方連名字都不肯告訴自己,難怪他將姬朝歌最喜歡的滴水硯送去換人,他都不肯鬆口。
“嫂子,大夫我找來了,要不給哥哥看看?”姬卿卿見趙歆月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心裏一陣發毛得厲害。
趙歆月這才有了其他表情,立刻起身將位置給大夫讓出來,不等大夫跪下行禮便抬手打斷。“虛禮便免了,快來給王爺診脈。”
“是。”老大夫不敢怠慢,急忙在繡凳上坐下,捏住姬朝歌的手腕為他診脈,旋即又起身滿屋子找了一圈,最後盯著滅了火的香爐露出古怪的神情。“應大人,敢問這點的是什麽香?”
香?應青山隨意看了一眼,莫名其妙道:“我沒讓人在屋內點香,怕是下人自作主張點了安眠香吧。”可旋即見大夫眼神微妙的看著自己,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這香有問題?”
大夫神情了然的點頭,對趙歆月拱手:“王妃,老朽方才看得仔細,那香爐中點的不是什麽安眠香,而是具有助興作用的迷香。”
王妃?!應青山驚得瞪圓雙眼,不敢相信的看向趙歆月,喉嚨一陣發緊,“你是朝歌的王妃趙歆月?”
“放肆!”白櫻一聲低喝,抬高下顎神情傲慢:“殿下乃是景陽長公主,爾等直呼其名該當何罪?!”
嶽辛昭,嗬嗬,趙歆月。不過是將名字倒過來念,他怎麽會糊塗到這麽久都沒有發現其中的奧妙?難怪朝歌死活不肯鬆口,難怪他送上滴水硯反而惹來一頓拳腳,原來她竟是姬朝歌的王妃,身份尊貴的景陽長公主殿下。
“末將拜見長公主殿下。”許久,應青山語帶艱澀,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趙歆月淡淡瞥他一眼,眉眼間滿是冷意。“都尉大人的禮,本宮受不起。本宮想問問都尉大人,在你的心中王爺是否還比不得你後院中任何一個姬妾?”
“末將惶恐,末將與王爺自幼一塊長大,對王爺忠心耿耿,還請殿下明鑒。”不愧是目無綱紀的景陽長公主,竟荒唐到拿姬朝歌與他後院的姬妾相提並論。
“惶恐?”趙歆月冷笑,揚唇譏諷:“都尉大人若當真惶恐,又豈會任由那個女子在王爺暫時歇息的廂房裏點這種助興的迷香?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授意於都尉大人?”
應青山愣在當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這算什麽?屎盆子說往他頭上扣就往他頭上扣,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的嗎?
“殿下息怒,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應青山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應嬌嬌一眼,怒斥道:“還不快說這是怎麽回事?那香當真是你點的?”
快說不是啊,應青山一個勁的對她使眼色,希望她能看懂他的眼神矢口否認。
應嬌嬌沒看懂應青山的眼神,關切的問:“哥哥,你眼睛怎麽了?”
這是頭豬啊!應青山絕望的抬頭,果然看到趙歆月嘲諷的看著自己,心一抽墜得生疼。“嬌嬌,這迷香是不是你點的?”
“不是啊,是白芍點的。”應嬌嬌立刻搖頭,小手一抬筆直的指向身旁的婢女。“都是白芍的錯,和我無關。”
聞言應青山絕望的閉眼,白芍是她的貼身婢女,白芍點的不就相當於是她點的?便是養頭豬,養了這麽多年也該通曉人意了吧!
“小姐。”白芍聞言驚得麵無人色,慌亂的跪在地上,惶恐得瑟瑟發抖。“王妃饒命,奴婢……奴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