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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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麽?就憑……”就憑我喜歡你,慕安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口。
    “說不出來了吧?我們一起工作四百多年,我也忍了你四百多年了,你管那麽寬是什麽意思?你以為你是太平洋的警察?”阿扈急火攻心,開始胡言亂語。
    “阿扈!”慕安擰眉,說不出別的話來,隻能嘶吼般喊她的名字。
    “吼什麽吼!有什麽了不起的?惹不起我躲得起!”阿扈說完委屈地從床上爬起來,摔門而去。
    慕安想要挽留,但看著阿扈那樣決絕,一下子被弄得沒了脾氣。
    阿扈走後,慕安揮手喚醒雪峰。
    “慕安大哥,怎麽了?你好像不高興。”雪峰察覺到他的異樣,有些擔心。
    “沒事,隻是一直找不到回中介所的辦法,有些擔心。”慕安扶了扶眼鏡歎了一口氣。
    “總會找到辦法回去的。”雪峰安慰道。
    慕安垂頭苦笑:“但願如此吧。”
    雪峰覺得莫名其妙,怎麽剛才還好好的,這睡了一會兒起來他就一張臭臉。
    “慕安大哥,是不是阿扈姐姐又惹你生氣了?”雪峰試探道。
    “沒有。”慕安語氣生硬,不似平常,“我出去一趟。”
    他想去找找阿扈,阿扈跟他置氣肯定也不知道去哪裏,不過按她的性格,一定會找個地方大吃大喝。
    果不其然,阿扈在出了雪峰家後,找到了之前的那家鹵味店。
    一進門,老板就認出她來,忙上前招呼。
    “美女,是你啊!歡迎歡迎啊!”老板直接抱著鹵雞爪的大盆就上去了。
    “老板,你真懂我。”阿扈本來心裏憋了一口氣,一瞧見老板這麽貼心,心情好了許多。
    老板笑嗬嗬地說:“美女你不用客氣,吃吧。對了,不介意我開個直播吧?噢,當然了,你吃的雞爪我就不收費了。”
    一聽不收費,阿扈當然樂意,點頭說:“成。”
    雞爪鹵得很香,但莫名的,她覺得今天沒什麽胃口。
    到底是哪裏不對?她也說不清楚,可她就是看不慣慕安那副疾言厲色的模樣。
    就在她啃雞爪的時候,手機忽然被推送了一條新聞。
    “知名作家雪峰的未婚夫被流浪漢虐殺慘死,流浪漢被捕後,死於獄中。”
    那個乞丐死了?怎麽會?阿扈驚訝不已,放下了手中的雞爪。
    點開這條推送的新聞,裏麵是乞丐的遺體照片。因為打了馬賽克,所以看不清楚臉。
    “不對,不對,那個乞丐的命不應該這麽短。”阿扈自言自語,當下決定去找到乞丐的屍體一探究竟。
    店老板正用手機對著阿扈直播,可忽然間,原本坐在桌邊的阿扈消失不見了。
    老板嚇了一跳,忙抬眼去看,果然不見了,連帶著放雞爪的大盆也一起消失了。
    “媽……媽呀!這是遇上啥了?”老板縮著脖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又看了一眼桌子,還是沒人。
    他忙追到門口,街上人來人往,但卻沒有阿扈的身影。
    於是店老板的直播間多了一樁懸案,店裏正在吃雞爪的客人,竟然瞬間消失了。
    阿扈抱著放雞爪的盆,一個瞬閃就來到了安放乞丐遺體的停屍房。
    “咦,好冷。”阿扈瞥了一眼牆角的空調,竟然開著十七度的低溫。
    阿扈放下了雞爪,掀開麵前屍體蓋著的白布,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這個女人剛死不久,魂魄還徘徊在屍體附近。
    “別動我。”那個女人的魂魄喊了一聲。
    阿扈扭臉看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找一個乞丐的遺體。”
    “你能聽見我說話?”女人嚇了一跳,“你也是死人?”
    “算,算是吧。”阿扈有些尷尬,“好像也不算,那個,你知道乞丐的遺體在哪裏嗎?”
    女人有些失望的模樣,指著屋裏另外幾具屍體說:“喏,那幾個都是流浪漢。”
    “啊?都是?”阿扈有些意外。
    但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流浪漢成日裏缺衣少食,生了病又沒有去,死在犄角旮旯裏,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警方會負責回收這些屍體。
    阿扈無奈,隻能挨個去看屍體,終於,她看見一具慘不忍睹的男屍。
    男屍的頭發被剃成了板寸,但阿扈還是一眼認出來,這就是那個殺死阿傑的乞丐。
    乞丐的眼眶整個成了兩隻黑洞,空落落,眼球不見了。
    白布被完全掀開後,阿扈才看見,乞丐的胸膛,有一個血糊糊的大洞,正好是心髒的位置。
    阿扈環顧四周,沒有在周圍發現他的魂魄。
    “哎,美女,我想問你一下,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魂魄?”阿扈不得已,隻能問一問剛才那個女人。
    女人搖搖頭,指著隱在黑暗裏的另外幾個魂魄說:“你看看那裏麵有沒有。”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阿扈這才發現,角落裏瑟縮著幾個膽小怕事的靈魂。
    “別怕,你們認識這個人嗎?有沒有見過他的魂魄?”阿扈指著乞丐的屍體問道。
    那些魂魄一致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算了,不知道也沒辦法,我走了。你們別怕,一會兒看見橘色的光,就跟著走,就能去投胎了。”阿扈叮囑道。
    她剛想走,剛才那個女人就拉住了她:“你,你不是死人?”
    阿扈先是點頭,又搖頭:“哎喲,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不用投胎。”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女人咬著下嘴唇,“我是被我丈夫殺死的,可警察怎麽查也查不出來。”
    “我能幫你什麽忙?”阿扈有些於心不忍,雖然中介所有規矩,不能參合這些事情。
    “殺我的那把刀,就被藏在家裏的洗衣機後麵。上麵應該有我老公的指紋。”女人小心翼翼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告訴警察。”阿扈邊說邊抱起了放雞爪的盆。
    “成,沒問題。”阿扈笑了一聲,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支筆,遞給女人,“喏,你寫下來。”
    女人接過筆,不解道:“寫下來?寫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