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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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去哪兒了?”
    蔚擎把穆梔放回床上,兀自坐到病床上,伸手卷起她的褲腿,露出她白皙的小腿,還有上麵醜陋的疤痕。
    穆梔挑眉,“你不知道麽?”
    她才不相信,蔚擎會不知道她去杜秀蓉的病房了。
    怕是連宋錫初什麽時候進病房,一起在病房裏呆了多長的時間他都知道吧。
    還故意問她。
    “知道一些,不知道一些。”蔚擎取過旁邊的藥,輕輕地替她上藥,低著頭,手裏拿著麵前,認真而溫柔,“想知道,我不知道的那一些。”
    穆梔看著蔚擎的神情和動作,突然想起了在杜秀蓉房間,回頭看到的那一幕,那麽的相似,像是畫麵漸漸重合。
    “想什麽呢?”抹完一條腿的藥,男人微微俯下身,替她吹了吹,等差不多了,才替她放下卷起的褲腿。
    “在想情郎呀。”穆梔彎著眉眼,看著蔚擎。
    那模樣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看得蔚擎心頭一動,不過這話卻是不怎麽討喜。
    “嘶……”穆梔倒抽氣一聲,怒瞪著他,“你輕點!不會上藥,我叫護士來!”
    “那你不如叫你情郎來?”蔚擎用麵前蘸了蘸藥,煞有介事地望著她。
    穆梔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微笑,絲毫不退縮,“叫就叫!”
    “方才啊,我過去的時候,人家宋錫初對杜秀蓉,可溫柔了。”說這話的時候,穆梔眼裏滿是讚賞,看了蔚擎一眼,臉立馬垮了下來,“哪像你,沒輕沒重的。”
    “怎麽?後悔了?”蔚擎頓住動作,抬頭望著穆梔,眉梢上挑。
    穆梔故意眼珠子轉了轉,噘著嘴,狀似十分認真地思考了許久,“說得好像還真有點。”
    “你知道嗎?”穆梔坐好,身體前傾,湊上前,離男人更近些,望著他的眼睛,一雙澄澈晶亮的眸子瞪得極大,“就是之前在小屋裏,杜秀蘭告訴我,原來宋錫初從很久很久以前也很喜歡我來著,就是被她給破壞掉了。你看,就算後麵發生這麽多事,宋錫初還是心裏有我,你說,我在他心裏的分量是不是算得上很重了?”
    “你都不知道,剛才啊,在病房,看到宋錫初對杜秀蓉,別說,還真有點羨慕。我覺得吧!我要是現在後悔,沒準還真的來得及。”說到這裏,穆梔故意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看著蔚擎問到,“你覺得呢?”
    蔚擎看著跟前這個小女人氣死人不償命的勁兒,什麽叫“也很喜歡”,可以他喜歡,但是“也”這個字眼,就很讓人不爽快了。
    男人眯了眯眼,往前湊了兩分。
    兩人眸色相對,咫尺間,呼吸混成一團。
    “我覺得……”蔚擎薄唇微啟,清冽的呼吸團出,“你可能不知道紅杏出牆的後果是什麽。”
    穆梔:“……”
    什麽叫紅杏出牆。
    “怎麽?我出牆一寸,你挪牆一尺不成?”穆梔睫毛顫了顫,有些沒有底氣,但還是硬梗著脖子問到。
    蔚擎就喜歡她這虛張聲勢倔強的小模樣,他低低哼笑一聲,“我家的紅杏迎風生長,歡喜,我便隨她去了。但倘若是不乖,我這牆砌高了就是,叫她不見天日。”
    話說得漫不經心,神情也雲淡風輕,可這語氣呢,偏生擲地有聲,能把穆梔氣得牙癢癢。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眉眼含笑,溫柔又情意綿綿。
    穆梔咬著牙,努力上揚著嘴角,瞪著蔚擎,就差咬他一口了。
    “其實呢,還有一種辦法。”蔚擎看著小家夥著生氣的模樣,心中歡喜又愉悅,“我家鄉呢,一馬平川,將你放到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往無人,無牆可出,興許更適合你。”
    說完後,還學著穆梔,故意揚了揚臉龐,問:“你覺得呢?”
    穆梔簡直氣炸!
    她發現,自己跟蔚擎,十次有九次都是她落敗!
    鬱悶不已。
    見穆梔繃起了小臉,男人低頭便輕易地啄了一口那噘起的粉唇,淺嚐輒止,抵著她的額頭,軟下嗓音,“好了,我要是真那般做,你興許能給我平原炸成山丘去了。”
    她哪裏知道,看起來十次有九次都是他占上風,但十次,次次都是他先低的頭。
    思及此,蔚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誰讓他拿她沒有辦法?
    穆梔倒是沒有在意為去那個哄她的語氣,而是敏感地抓住了幾個關鍵詞,“家鄉”,“一馬平川”,“平原”。
    “你北方人?”
    穆梔的話脫口便出。
    蔚擎一愣,心中好笑,這小家夥倒是十分的會抓住重點。
    他也沒有否認,“何以見得?”
    “可是你說話,口音倒不是那麽像個北方人。”若是從前,穆梔自然也分辨不出來什麽北方南方,但是出國一趟,也有遇到許多留學生,北方的,南方的人,確實還是有不少差異的。有些小細節,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來的。
    可跟蔚擎在一起這麽久,她竟然沒有看出來他是個北方人。
    難道她這是當局者迷?還是平日裏隻顧著他這個人了,都忘記了,沒注意到這一塊?
    “我母親南方人。”蔚擎回答。
    穆梔點了點頭,說了句,“難怪。”
    這好像是第一次蔚擎跟自己提到他的母親,穆梔一時有些好奇。
    看著蔚擎,突然“嘖”了一聲,“你這就是遺傳的你母親吧,瞧這俊得!”
    聽到這話,蔚擎有些哭笑不得,“像我父親,就不俊了?”
    穆梔豎起手指,擺了擺,“聽說,一般女兒像父親得多,男孩兒像母親得多,我們南方女子,一般都是溫婉貌美的,你長這樣,肯定是順承了像母親得多。”
    “嗬!”蔚擎失笑,“就你歪理多。”
    “這哪是歪理,是我二哥說的!他說了,他就像我母親一樣,所以才長得這麽好看,我呢,爺爺說,我們三兄妹中,就我最像我爹了!這都是有實例的!”穆梔說著,還有些驕傲地揚了揚小下巴。
    說到這裏,突然想到,“咦”了一聲,問:“對了,我二哥跟你吃飯,你們說了什麽?”
    “沒什麽。無外乎讓我好好照顧你的話。”
    說完,穆梔麵露嫌棄,“不會說謊,就別說。我二哥能給你好臉色就不錯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家大哥二哥都是持絕對反對的態度嗎?他們已經數次耳提麵命讓我離你遠些了!還讓你好好照顧我呢!”末了,她還“嘁”了一聲。
    聞言,蔚擎沒有生氣,而是衣服意料之中的神情,“果然。”
    穆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被他套了話,“蔚擎你……”
    “我隻以為你家中兄長不放心你同我走得太近,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反對。”蔚擎說到。
    難怪,這就完全能夠說得通穆邵禮今日的態度了。
    吃飯的時候,就一再提及感謝的話,還連帶著之前落懸崖的事,還有香會的事,加上這次,他連著謝了好多次,幹了不少酒,甚至主動送了不少利給他。
    敢情這都是謝禮,好叫他跟穆梔更好地劃清關係界限。
    原本他就料到,要跟穆梔在一起,穆邵禮這一關不好過,所以今兒才故意試探試探,沒想到還歪打正著,把態度剛好摸了個清楚。
    嘖!這可真謂任重道遠啊!
    俞子美是個傳統的女人,家世和能力這一塊兒,她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至於穆邵卿,他是一個比較正也比較直的男人,又加上這些年都在軍校任職,慣於直來直去。雖然他也有接觸打理穆家的關係,但是總的來說,在骨子裏,還是講究一個真。他對穆梔的真心,能夠做到對穆梔的保護,相信問題也不大。
    唯一麻煩的,就是穆邵禮了。
    這個人,太過於精,眼界格局太過於大,目光太過於長遠,不會那麽輕易地同意的。這不是一朝一夕的表現和這麽幾件事,就能打動他,讓他放心把穆梔交給她的。
    何況……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來陵城的初衷,以穆邵禮的考慮,恐怕他會更加反對的。
    思及此,蔚擎陷入了深思。
    穆梔見狀,還以為他聽到自家大哥二哥那麽反對,心裏不舒坦了。
    “哎呀,你不用擔心。我大哥二哥都隻是對我保護過度,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好好對我,我喜歡,他們自然就喜歡啦!”穆梔抬手就捏住蔚擎高挺的鼻子,輕輕地搖了搖。
    “嗯。”蔚擎十分配合地隨著她的動作搖著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裏無限的寵溺。
    蔚擎素來說話都是不鹹不淡,隻有跟穆梔在一起,才柔和許多。
    這簡單的一聲嗯,雖然他已經軟了些語氣,但是太過簡短,落在穆梔耳裏,就像是情緒還是有些介意的意思。
    她抿唇,一雙澄澈的眸子望著男人的俊顏,捧著男人的臉,軟著嗓音磨著,“好啦!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說完,像隻小狗,湊上前,在他唇角舔了一口。
    剛準備退開的時候,被男人按住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到感覺懷中的小家夥有些暈乎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放過她,喑啞的嗓音,尾音不斷地上揚:“好。”
    “篤篤篤。”
    敲門聲後,緊接著就是門打開的聲音。
    門被推開,門口的人,看到的一幕就是兩人含情脈脈,一人麵色酡紅,一人眉色愉悅,皆是嘴唇盈潤。
    剛剛發生了什麽,不用細想也知。
    穆梔驚了一下,立馬推開蔚擎。
    倒是蔚擎不以為意,轉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人,眉色漸漸染上薄霜。
    隻要進來的不是穆家的人,蔚擎就怎麽擔心。但是呢,這個時候,因為阮雨菡也住在這裏,穆家的人不會過來的,所以蔚擎也並不擔心。
    “若不,我先回避,你們繼續。好了之後,門口招呼我一聲?”孔隊長揚了揚手,對上蔚擎的沉臉,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還掛上了一抹戲謔的笑意。
    “你來做什麽?”蔚擎扶著穆梔靠回去,伸手拉過被子,蓋住穆梔的腿,也沒有看孔隊長,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但是語氣裏,那滿滿當當的不歡迎,是表達得很清楚的。
    “關於這次案子,有一些細節,要跟穆小姐確認的。”孔隊長也不回避了,抬腳進來,絲毫也不覺得尷尬,反而一種坦然,還自己拉了個椅子坐到了病床的另一側。
    見蔚擎朝他飛了一個眼刀子,他裝作未見,“畢竟穆小姐,是現在這起案子,僅存的唯一一個目擊者了。”
    聞言,穆梔微怔。
    很快便反應過來。
    從頭到尾的話,就她、杜秀蘭兩人知道。如果一定要算上的話,杜秀蓉也是到最後的人。阮雨菡的話,跟那位綁架她的人男人一樣,中途先出來了。
    而她、杜秀蘭、杜秀蓉,一個跳下江裏,生死不明;一個陷入昏迷,隻有她一個清醒的了。
    “你問吧。”穆梔對孔隊長已經算得上很熟悉了,特別是在最近,就差跟人介紹的時候說,這是我老朋友了。
    所以也沒有什麽拘謹,反而還有些隨意。
    這個反應和態度,倒是讓蔚擎有些詫異。
    詢問的目光投向孔隊長,而孔隊長卻視若未見,故意不看他,而是轉了轉椅子,朝向穆梔,側對著他。
    穆梔也不傻,不是沒有察覺出兩人的一些小細節,立馬問到,“你們兩個什麽情況?”
    問出後,穆梔腦海中閃過在警局的一些事,如果蔚擎跟孔隊長有交情的話,那麽這就能夠說得通了,為什麽孔隊長對她態度還算不錯,又是為什麽她最開始穆家的車被人圍堵,蔚擎能夠剛好湊巧地出現在警局門口了……
    原來是這樣麽?
    穆梔有些了然地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番。
    “沒什麽情況。”孔隊長一臉不在意。
    蔚擎冷冷吐出兩個字:“不熟。”
    好吧,穆梔明白了。
    她聳了聳肩,朝孔隊長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他可以開始了。
    “主謀是誰?杜秀蓉還是杜秀蘭?”
    “杜秀蘭。”
    “跟杜秀蓉有關係嗎?”
    “有。”穆梔點頭,見孔隊長皺起了濃眉,穆梔接著說,“她是受害者。”
    話落,便見孔隊長朝她挑了一下眉,似有責怪。
    穆梔笑了笑,故意說到:“我這是很詳細地說,是孔隊長自己問得有歧義。”
    孔隊長一口氣憋在胸口,看了一眼旁邊氣壓有些低沉的蔚擎,最終自己繼續憋著,“得!你說得有理。”
    “確定杜秀蓉不知情嗎?”
    “確定。”
    “杜秀蘭為什麽綁你?”
    “怎麽說呢?一為情,二為仇。”
    見穆梔也沒打算細說了,孔隊長詫異,“就這樣?”
    穆梔偏了偏頭,問:“不然?”
    “什麽情,什麽仇,不說說?”
    聽到孔隊長這麽問,穆梔倒是十分詫異,“孔隊長也對這些事有這麽大的好奇心麽?在結案上寫,因為情和仇不就行了麽?”
    “為什麽情,為什麽仇,案上總是要記得越清楚越好。這關係作案動機。這也可能會為以後相似的案件提供方向。”孔隊長說得一本正經。
    但是穆梔還是有些懷疑的,但是因為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便也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
    孔隊長一邊聽著,也一邊掏出本子記著,同時還時不時地看兩眼蔚擎。
    穆梔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可每次她說到宋錫初的時候,孔隊長的視線就老往蔚擎身上飄,穆梔就對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的了解了程度。
    也沒表現得明顯,就當不知道。後麵也不怎麽說了,三兩言語總結了一下。
    “對了,除此之外,那個男人,你見過嗎?”
    穆梔點頭。
    現在倒還有幾分印象,估計印象有些深刻,不僅是因為他的形象比較有特點,還可能是就他一個男的,所以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還記得他什麽樣嗎?”
    穆梔點頭,把他差不多的樣子和特征描述了一下。
    說完後,孔隊長就突然皺起了眉頭。
    蔚擎也突然擰起了眉,兩人對視一眼,臉色更沉了。
    “怎麽了?”穆梔被兩人的神情,弄得有些懵,訥訥問到。
    屋內的氣氛突然凝重。
    半晌,還是孔隊長開口的。
    “還記得之前,你跟宋錫初被人堵著打嗎?”
    聞言,穆梔疑惑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之前在豔陽天,幫阮雨菡教訓那登徒子之後,出來被人圍著打的事。
    “嗯。”穆梔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說。
    “那件事,其實不是那個你們在豔陽天教訓的那個紈絝子弟叫來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據那天被抓進來的人口述,找他們來的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像是練家子的,身上帶著一股腥味兒。”
    孔隊長說完後,臉色更加凝重,“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除了皮膚黝黑,在晚上看不出來,其他的身材魁梧,身上帶著魚腥味兒,練家子,都全部符合。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要麽這一次的綁架並不是杜秀蘭籌劃的,要麽從之前杜秀蘭就已經找過人對她出手過了。
    “可是不對,雖然我說有魚腥味兒,但是也並不能排除,晚上在江邊呆太久染上的魚腥味兒,而且我總覺得那個腥味兒不是魚腥味兒。但是具體什麽,我也說不上來。”穆梔開始提出異議,“而且,這一次,是杜秀蘭親口跟杜秀蓉說的,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說得很清楚。”
    “而且……”穆梔想了想,措辭著,“至少上一次……從豔陽天出來的那一次,應該不是杜秀蘭找的人。她對我恨,是這麽多年一直都有的,說是找人來對付我,說得通。但是那天宋錫初也在,那個時候的她,再恨我,也不會連累著讓宋錫初受傷的,所以我覺得上次應該不是她。”
    聽後,孔隊長也沒有反駁,感覺穆梔說得也在理。
    思索了好一會兒,問到:“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兩次背後的人是同一個。”
    見穆梔剛想反駁,他抬手先示意打住。
    “我的意思是,上一次籌劃的人,和這一次背後的人是同一個。也許,這一次是杜秀蘭的主意,也都是杜秀蘭想做的,但是她肯定是找了人幫忙的。而她找上的人,恰巧跟之前的是同一撥,當他聽說杜秀蘭想做什麽之後,就……順手推舟?”
    孔隊長話落,屋內又陷入一片沉寂。
    如果是這種可能性的話……那就說明,現在在陵城,有人在他們都看不到的暗處活動著。
    而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他們都一無所知。
    這對屢次卷進來的穆梔,和對陵城警察局的孔隊長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對孔隊長還好,是治安問題。
    但是如果真的是針對穆梔的話……
    蔚擎看著蹙眉的穆梔,眸色漸沉漸暗。
    “篤篤篤……”
    又是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屋內沉默的三人。
    “誰啊?”穆梔應了一聲門。
    “是我。”
    聞聲,蔚擎看了穆梔一眼,見她小聲地說:“宋錫儒”。
    蔚擎臉色微微動了動,雖然看起來變化不是很大,但是明顯是吃醋的神情。
    畢竟,就隻是兩個字,穆梔就知道那人是宋錫儒,說明他們平日裏是很親近的。
    就算宋錫儒是個病秧子,沒有什麽威脅性,也是不行的。
    但是想歸想,蔚擎還是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的窗戶處,背對著房間,佯裝看著窗外的風景。
    “進來吧。”
    穆梔的話落,宋錫儒才推門而入。
    進門後,他看見病房內坐著的孔隊長,先是一怔,隨即笑著打了聲招呼,“孔隊長也在?”
    孔隊長點了點頭,一臉坦然,“來問些關於案子的細節。”
    宋錫儒恍然點頭,抬眼看見站在窗外的男人,開口詢問似乎不太好,就隻能指了指,以眼神詢問穆梔。
    穆梔順著他指了那一下看過去,然後解釋到,“青社二爺。”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來看雨菡的。雨菡出去了,就在這裏等了。不用管他。”
    “哦。好。”宋錫儒繼續點了點頭。
    站在窗口處的男人,不用管他?恩,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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