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朱常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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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緊張的盯著李太醫,生怕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雖說他對這些旁門左道的藥品深感痛絕,但若是萬一有效,這可就是朱常洛活下去的希望。
    而魏忠賢卻是非常平靜,李太醫若是平安無事,則是最好,朱常洛出事李太醫也會有極大的責任。
    若是李太醫發生意外,那也和他沒什麽關係,反正所有的一切後果都是由李可灼來承擔的,這兩種情況都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李太醫在屋中走了幾圈後,感覺神清氣爽,喜道:“太好了,不光疲憊消失了,連精神都清醒了許多。”
    魏忠賢和王安鬆了口氣,王安道:“看來沒問題,魏公公,咱們去服侍聖上吃仙丹吧。”
    魏忠賢眼珠一轉,拱手笑道:“我在此地再觀察一下李太醫的情況,王公公先去伺候聖上,卑職片刻就到。”
    王安看了看魏忠賢,又看了看李太醫,點了點頭,返身走到圓桌前,拿起瓷瓶和塞子,走了出去。
    就在李可灼給魏忠賢和王安行禮的時刻,任鴻飛推開了朱由校的房門,朱由校剛剛起床,詫異的看著任鴻飛,疑問道:“老五,你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又有什麽事呀?告訴你,甭想從我屋裏拿走一樣東西,否則我就和八丫頭一起咬死你。”
    任鴻飛哭笑不得、滿頭黑線的道:“老大,咱就不能漲點誌氣?你是龍,非得和那頭母老虎扯上關係?”
    朱由校依舊警惕的望著他,撇嘴道:“少來,我就不信你這麽早起來就是為了和我聊天的。”
    任鴻飛嘿嘿一笑,有一點尷尬,往前走了幾步。
    朱由校立即退後了幾步,擺手道:“離我遠點,我看出來了,絕對沒好事。”
    任鴻飛無語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上起來就抽了兩根煙解睏,有點口幹舌燥。
    潤了潤嗓子後,任鴻飛道:“不是我想找你聊天,是王安王公公想找你聊天,估計他一會就到。”
    朱由校遲疑著也走到桌前坐下,問道:“王安找我聊什麽?和他並不熟呀。”
    任鴻飛笑了:“這還看不懂,你現在是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現在爹爹病重,自然有許多人想抱上你的大腿,哪怕抱不上,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朱由校遲疑道:“不會吧,雖然和王安接觸不多,但我聽說他是個正直淳樸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牆頭草的事情。”
    任鴻飛笑道:“老大呀老大,你就是太善良了,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估計一會王安來了肯定裝糊塗,說是你找他來的,但是老大你別拆穿他,他還是用得著的人,若是和他鬧翻,徹底撕破臉,那就不好了。”
    朱由校半信半疑的看了任鴻飛一眼,沉思了一下才道:“若真是和你說的那樣,我......”
    沒等朱由校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王安道:“啟稟太子殿下,奴才來了。”
    朱由校道:“進來吧。”
    王安推門而入,葉漢卿隨即關上房門,站在了門外守護。
    王安進門一愣,沒想到任鴻飛也在,便躬身行禮:“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五王子。”
    朱由校一擺手:“王公公免禮,王公公請坐。”
    王安道:“老奴不敢,老奴站著即可,聽候太子殿下的吩咐。”
    朱由校有點生氣,這一切和任鴻飛說的完全一樣,看來這老奴才也是個其心可誅的家夥。
    朱由校淡淡道:“王公公,我叫你來主要是想問一下爹爹的病情,雖然我十分牽掛,但又怕打擾爹爹清淨,所以隻能找王公公打聽一下。”
    王安忙道:“太子殿下孝心可嘉,聖上雖然染有惡疾,但這兩天已經逐漸平穩,估計很快就能康複。”
    朱由校道:“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既然王公公不肯安坐,那就盡快回去伺候爹爹吧,老五,你替我送送王公公。”
    葉漢卿隨即推開房門,抱拳向王安行禮,任鴻飛也站了起來,王安忙道:“不敢勞煩五王子,老奴這就去伺候聖上。”
    王安給朱由校和任鴻飛行過禮後,便快步離開了,畢竟還有仙丹的事情還在他心裏懸著呢。
    王安回去的路上雖然有些奇怪,卻並沒有往心裏去,因為做兒子的牽掛爹爹病情,找他來詢問一下,這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太子若是不得皇帝召見,也是不能隨便就去問候的,這是祖訓,來自嘉靖皇帝的二龍不相見的典故。
    看著王安走出房門,朱常洛臉色陰沉了下來,罵道:“這老奴才,原來他也是個......”
    忽然朱常洛不說話了,停頓了片刻,看著任鴻飛冷冷道:“老五,這恐怕是你安排的吧,為什麽你會未卜先知?”
    任鴻飛笑道:“老大,你怎麽總是看我不順眼呢,我像是那麽陰沉的人麽?”
    朱由校看著他一本正經道:“很像!”
    正說著,客印月從門外妖嬈的走了進來,看著任鴻飛媚笑道:“吆,五王子也在呀,今天是吹的什麽風呀,貴客臨門。”
    自從朱常洛成了皇帝,任鴻飛便從五世子晉級到了五王子。
    朱由校看著客印月露出笑容道:“姨娘,你看這家夥像不像一個陰險小人。”
    客印月笑嘻嘻的走上前,裝摸做樣的圍著任鴻飛轉了一圈,掩嘴笑道:“若說五王子不是陰險小人,隻怕世上就沒有正人君子了。”
    任鴻飛實在無語了,滯了一下後,才尷尬的嘿嘿笑道:“這叫夫唱婦隨嗎?我單槍匹馬對付不了,惹不起躲得起,我走了。”說罷起身準備逃離。
    朱由校忙道:“老五等等,在這用早膳吧,你都好久沒來了。”
    任鴻飛遲疑著坐下來:“行,但是你兩口子不許再奚落我。”
    朱由校聽了臉上一紅,客印月卻毫無不適,直接默認了,朱由校忙改變話題道:“漢卿,去把蘭兒也叫來,大家一起吃,人多熱鬧。”
    葉漢卿一會便領著蘭兒進來,朱由校道:“漢卿,去吩咐禦膳房,讓他們準備豆漿油條和鹹菜,五個人的份。”
    任鴻飛撇嘴道:“太摳了吧,你好不容易請回客,就拿這個出手?最起碼也得灌湯包子加羊肉湯吧。”
    朱由校道:“大早晨的吃這個不膩嗎,還是豆漿鹹菜清口。”
    任鴻飛道:“反正我要吃肉。”
    朱由校怒道:“我是老大我說了算,就是豆漿油條!”
    任鴻飛絲毫不讓:“老大了不起呀,怎麽不體諒弟弟呢,弟弟就是要大早晨吃肉,怎麽樣吧?!”
    “豆漿鹹菜!”
    “包子羊湯!”
    葉漢卿、蘭兒和客印月,無語的看著爭得麵紅耳赤幾乎要挽袖子動手的兄弟倆,腦海裏都在琢磨:這倆貨估計昨晚肯定睡覺從床上掉下來,把腦子給摔出來了,而且到現在還沒撿回去!
    那麽大個禦膳房,缺你這點羊肉鹹菜嗎,就不會都要一些?!
    其實這二人看似在腦殘,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倆人都是故意的。
    葉漢卿卻低聲嘀咕了一句:“我想喝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