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陛下想要什麽快樂，小女便能讓陛下獲得什麽快樂。”
    洛傾棠身體又伏低了一些，她的額頭再次觸碰到地麵。
    洛傾棠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頭抬起來，就一直這麽低著，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臉頰兩側，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她的皮膚上。
    “哦，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快樂，你憑什麽知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沈念不屑地哼了一聲，她將光著的腳，向前一伸，踩在了洛傾棠的肩上，微微用力壓了一下。
    “那你說說，現在的我想要什麽快樂？”
    沈念嘴角上揚，帶著一絲挑釁。
    卻沒想到，一雙手握住了沈念的腳。
    此刻，她的臉上有些潮紅。
    【洛傾棠當前好感度5】
    這麽逼迫，這麽羞辱，她甚至連一點怨恨都沒有。
    這種人不是機器人，那就是冷靜的可怕的冷血動物。
    殺了她。
    一定要殺了這個人！
    沈念心中警鈴大作，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當了皇帝十年，沈念在那個沒人任何約束的位置上坐了十年，她住在宏偉壯麗的皇宮中，她每天的生活都被無數的人伺候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擁有長生不死的壽命，還有這個國家最高的權利，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任何人的生死和命運。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限製住她。
    是的，沈念腐敗了，她變得腐敗無比。
    她開始沉迷於各種享樂，每天都在歌舞中度過，宮殿裏堆滿了各地進貢的奇珍異寶，索然無味，她越來越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她對朝政也漸漸疏於管理，國家在她的放縱下出現一些問題，趙紫雲向她匯報，她也卻毫不在意。
    都讓趙紫自己來處理。
    好在，擁有龍國意誌的她最後還是守住了最後的本心，身為農民出身的她依舊還是關注農事。她也會下令減免農民的賦稅，讓百姓們的生活能好過一些。
    可是，這些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到了最後，若是連最後的理智都消散，那才是最可怕的。
    要知道，這世間。
    人欲，最為恐怖。
    修士稱其為心魔。
    沈念修煉的速度還是過於快速，沒有上千年的積累，不過是這麽堪堪五十年就已經達到了法修 2000 年才能達到的境級。在修煉的過程中，她感受到了力量的不斷增長，也感受到了內心欲望的膨脹。她開始渴望更多的權力，更多的財富，更多的享樂，這些欲望在她的心中逐漸生根發芽。
    她也因此寄生出了名為欲望的心魔。
    而，洛傾棠，這個女人在挑撥她的心魔。
    殺了她！
    一定要殺了她！
    沈念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洛傾棠那白皙的脖頸。
    她的手很用力，手指緊緊地掐著，洛傾棠的臉色變得通紅，雙手下意識地抓住沈念的手腕，想要掙脫。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喉嚨裏發出一陣 “咯咯” 的聲音。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是，你確實很聰明。”
    沈念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隻不過，命隻有一條，殺了，就沒了！”
    “陛下，過得一點也不快樂呢。”
    洛傾棠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她的眼睛直視著沈念，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盡管她的身體已經因為缺氧而開始顫抖。
    “我當然快樂！”
    “我擁有整個天下，我隨便一句話，所有人都會前仆後繼。”
    “我還有什麽不快樂。”
    沈念大聲反駁，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憤怒掩蓋。
    “不，陛下不快樂…… 不快樂。”
    洛傾棠的聲音很堅定，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仿佛在看著一個可憐的人。
    “那，你覺得怎麽樣才算快樂？”
    沈念皺著眉頭，看著洛傾棠，她手上的力氣鬆了一些，洛傾棠的呼吸變得順暢了一些。
    “自然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洛傾棠的呼吸漸漸平穩，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
    “那其她人的想法怎麽辦？”
    沈念鬆開了手，洛傾棠癱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她的手捂著脖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其她人的想法，不是陛下該擔心的吧，陛下隻是陛下罷了。”
    洛傾棠抬起頭，看著沈念。
    沈念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突然不想殺這個人了。
    “洛傾棠，你聽說過水滴刑嗎？”
    沈念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威脅，盯著洛傾棠：“聽說，是將人綁在椅子上，然後關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讓人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在額頭。”
    洛傾棠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
    “你會害怕嗎？”
    沈念盯著洛傾棠的眼睛。
    “……” 洛傾棠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低著頭，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沈念鬆開了手，她就這麽被扔在了地上。
    “好，我不殺你，你來當我的貳臣，來做我的狗。”
    沈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命令，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洛傾棠。
    “是。”
    洛傾棠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
    沈念不能在殺她了。
    因為沈念知道，她的心魔已經出現了，
    如果現在將洛傾棠斬殺，但念頭已經在沈念的心中發根，心魔依舊還在，殺洛傾棠解決不了問題。
    “果然，凡人也不可小覷啊。” 沈念輕聲自語，眼神複雜地看著洛傾棠，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陛下……”
    “抬起頭來。”
    洛傾棠抬起頭，看著沈念，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你說，你能取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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