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他確實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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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寶撇撇嘴,一針見血:“哼,這還看不出來?他想跟我們成為一家人唄,而且啊,我看他野心不小,還想取代爹地,成為妹妹的新爹地呢!”
    三寶也跟著說:“他這是搞不定媽咪,就去搶走妹妹。”
    這話傳入了薄景州耳中。
    他的臉瞬間更黑了,周身散發出冰冷的低氣壓。
    等四個小寶也散了,他走到蘇雨棠身邊,說:“我們不能讓顏顏一直這麽依賴他,必須想辦法,讓顏顏適應。”
    兩個人的世界,多個男人,總是顯得擁擠了點。
    更何況,蕭衡宇是想打入他們家庭內部。
    薄景州必須防患於未然。
    蘇雨棠也是一臉無奈,她也沒料到女兒對蕭衡宇的依賴會這麽深,簡直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但目前看來,強行分開隻會讓小糖果不開心,誰叫女兒跟蕭衡宇更親近呢。
    她揉了揉眉心,說:“我知道,等小滿回來,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立刻就帶顏顏回家,暫時讓蕭衡宇陪她幾天。”
    薄景州沉著臉“嗯”了一聲。
    眼下,似乎也隻能如此了。
    他盼了那麽久的小棉襖,居然成了蕭衡宇的,可真是紮心。
    不過能怎麽辦,隻能忍著,他也不願天天夜裏女兒哭的這麽傷心。
    ......
    溫小滿的心情好了些,因為麵具男同意了她的要求,給蘇雨棠報了平安。
    她原本想親自給雨棠打電話,但麵具男說聯係多了容易暴露,叫喬斯越發現端倪,所以讓她暫時不要跟雨棠聯係。
    溫小滿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他說得有道理。
    她忍不住再次打量這個神秘的男人,經過這兩日相處,他對自己好像沒有惡意,對她的要求也都盡可能滿足,但就是不給她看他長什麽樣子,也不告訴自己他是誰。
    是真的長得醜,還是不想告訴她?
    溫小滿更相信後者,他肯定是不想告訴自己,可他為什麽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呢?
    她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溫小滿覺得自己太笨了,如果她聰明點,或許就想明白了。
    每天早中晚麵具男都會離開一個小時,晚上也不在,溫小滿大多數時間都一個人待著,但吃飯的時候他都在。
    依舊是那個華人廚師做的菜。
    讓溫小滿不自在的是,他從不與她一同用餐,隻是沉默地坐在一邊,仿佛在……看守。
    “那個……你要不要一起吃?”溫小滿忍不住開口邀請,總覺得被人這樣盯著吃飯怪別扭的。
    麵具男卻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不用。”
    見他堅持,溫小滿也隻好作罷。
    大概是為了緩解尷尬,他拿起一本書在看。
    溫小滿注意到,他翻書的時候用的是左手。
    有時候拿起桌上的物件時,也是習慣性地先用左手。
    難道他是個左撇子嗎?
    這個發現讓溫小滿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司年……也是個左撇子。
    以前在出租屋裏,他切菜做飯,寫字,用的都是左手。
    她還曾笑話過他,說他是少數派。
    還有,司年在處理事情時,無論是整理房間,還是看一些她看不懂的書,都異常專注和認真。
    這種全神貫注的神態,溫小滿太熟悉了。
    當初司年為了學會她隨口提起的那幾道菜,在廚房裏一遍遍嚐試時,就是這副模樣。
    認真得……有點可愛。
    她還記得有一次,出租屋停電了,她膽小,害怕的不行,司年讓她打著手電筒,他一邊修電路,一邊還要安慰她,那種安全感是她從未有過的。
    燈光打在他臉上,在他專注的側影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溫小滿看著這一幕,眼神不由自主地有些呆滯。
    恍惚間,眼前的男人似乎與記憶深處那個在狹小出租屋裏,認真修電路的清雋身影重疊了起來。
    那種熟悉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泛起一絲微酸帶澀的異樣感。
    她猛地回過神,用力眨了眨眼。
    怎麽可能……
    她在胡思亂想什麽?
    司年,那個名字都是假的男人,早就變成了冷酷無情的喬斯越。
    他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戴著麵具,身份成謎的男人?
    世界上左撇子的人很多,認真的人也很多,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一定是她昏了頭,才會產生這種荒謬的聯想。
    溫小滿甩了甩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壓了下去,端起水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並且還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因為這些細節上的巧合就胡思亂想。
    與此同時,男人也抬起眼簾,瞥了一眼溫小滿,看到的便是她又是皺眉又是搖頭的憨態,似乎想得極多。
    吃過飯,他離開房間去往密室,一邊喝藥,一邊聽心腹說著喬斯越的動向。
    喬斯越已經猜到了溫小滿在他這裏,隻是暫時還沒找到他的住處,就像他昏迷的那段時間,喬斯越也沒找到他在哪,甚至不知道他昏迷的事。
    對於他而言,喬斯越從來都不算什麽。
    至於他和溫小滿的婚紗照,他自然也看到了。
    她跟喬斯越在一起拍婚紗照的時候,看得出來她把喬斯越當成了他,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她臉上的笑都很刺眼。
    他確實嫉妒了。
    嫉妒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拍婚紗照的人,怎麽不是他?
    嫉妒照片裏喬斯越放在她腰間的手,還有他眼底赤裸裸的覬覦。
    那件婚紗,是她的夢想。
    他也曾幻想過她穿上它的模樣。
    可他卻沒辦法站在她身邊,甚至以後也沒機會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照片保存了下來,哪怕照片上的人不是他,是他的孿生弟弟,可在他心裏,卻把那個人想象成了他自己。
    想象著是他,站在穿著婚紗的小滿身邊,與她十指相扣,許下諾言……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隻有這樣,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劇烈的情緒波動再次引發一陣嗆咳,喉間泛起苦澀。
    剛剛喝下去,尚未完全吸收的藥汁,混合著些許血絲,盡數吐了出來,濺落在昂貴的地毯上,留下刺目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