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立刻搶答：“當然不！你是我們的弟弟！”
    “對，我們是一家的！”其他三個小寶紛紛附和。
    蘇雨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小阿言想跟他走嗎？”
    小阿言用力搖頭，小手緊緊抓住蘇雨棠的手指，“我想和媽咪，哥哥們，妹妹在一起。”
    蘇雨棠笑了笑：“好，小阿言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隻要小阿言不想走，沒有人會把你帶走。”
    這句話像有魔力，瞬間驅散了小阿言眼中的不安。
    他撲進蘇雨棠懷裏，小臉埋在她頸窩，悶悶地說：“我不想離開媽咪。”
    還有哥哥們，和小糖果......
    四個小寶和小糖果也順勢抱住了小阿言。
    嗚嗚嗚，小阿言，我們也不想跟你分開。
    ......
    另一邊，喬斯年終於見到了溫小滿。
    他就站在眼前，風塵仆仆，向來一絲不苟的西裝起了褶皺，臉色帶著一絲不健康的蒼白，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亮得驚人，執拗地釘在溫小滿身上。
    溫小滿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心髒像是被狠狠攥住，又酸又麻。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視線瞬間模糊。
    她慌忙用力擦掉，生怕看不真切。
    目光觸及他略顯憔悴的臉龐和微抿的薄唇，擔憂立刻壓過了激動，擔心他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你……你怎麽來了？”她聽到自己聲音沒出息的哽咽了，下意識地想伸手扶他，卻忍住了，“先坐下吧，你的身體……”
    喬斯年卻不動，腳下像是生了根。
    他的目光貪婪地描摹著她的眉眼，仿佛要將這段時間錯失的都看回來。
    他啞聲開口，話語直白得讓溫小滿心頭一跳：“想你，就來了。”
    想......想她？
    溫小滿怔住，臉頰不受控製地漫上熱度。
    那個之前對她冷若冰霜，甚至刻意躲避的男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一時無所適從，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
    她有些別扭地偏過頭，聲音裏還有些沒消化的委屈：“不是要一直躲著我嗎？現在又來說這些……”
    喬斯年看著她微紅的耳廓，心髒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這一刻，仿佛那個小女人又回來了。
    他有多久沒有看過她這樣了，久到自己都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看到了。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抿了抿唇，有些歉意地說：“之前是我在躲著你，因為我的情況……我不想讓你難過，更不想耽誤你。”
    聽到他這麽說，溫小滿的眼眶徹底紅了，蓄滿的淚水滾落下來，“所以，你就用那種方式傷我的心？把我推開，讓我以為自己做了什麽讓你討厭的事，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想讓我難過？”
    喬斯年被她的眼淚和質問釘在原地，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狼狽和躊躇：“我……我別無選擇。”
    “不！你有選擇！”溫小滿上前一步，仰頭看著他，目光灼灼，似是豁出去了，“你可以選擇孤獨地麵對，自以為是地為了我好，不耽誤我，但你也可以選擇告訴我真相......”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哪怕你明天就要死了，至少今天我們是在一起的，你明白嗎？”
    喬斯年皺緊眉頭，眼神幽深如潭，帶著痛楚：“可總有到頭的那一天，那一天到來時，你會更痛苦。”
    溫小滿用力搖頭，淚水飛散，“我不在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一天，對我來說都是賺的，我不要你替我決定什麽是對我最好，我要的是和你共同麵對！”
    聽到她的話，喬斯年微微怔住。
    是啊，隻要在一起一天，都是賺的。
    跟他想的一樣，隻要活一天，都是賺的。
    他一直想著如何獨自承擔，卻從未想過，對她而言，哪怕隻有一天的相伴，也遠勝於虛假的疏離。
    他沉默地看著眼前淚流滿麵卻眼神堅定的女人，空氣安靜下來，隻剩下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對視中，某種堅固的東西在喬斯年眼中融化。
    他喉結微動，像是壓抑著洶湧的潮汐。
    下一刻，他抬起手，帶著幾分遲疑和試探，緩緩撫上她的臉頰。
    指尖觸碰到微濕的肌膚，溫小滿輕輕一顫，卻沒有躲閃，任由那帶著微涼溫度的掌心貼合著自己，輕柔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對不起。”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克製和歉意，“總是讓你哭……”
    這句遲到的道歉讓溫小滿的淚水再次決堤。
    她搖著頭，淚珠滾落下來，沾濕了他的手指，“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那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麽樣？”
    喬斯年凝視著她，目光深邃，“什麽要求？”
    溫小滿卻抿緊了唇，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說。
    怕一旦說出口，會再次將他嚇跑。
    因為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已經想通了。
    所以，哪怕很想要抱他，她也在極力克製。
    可她哪裏知道，喬斯年內心的煎熬和克製，遠比她更甚。
    這一個撫摸的動作，就是試探。
    見她沒有躲開，喬斯年像是耗盡了所有克製，他伸出手，主動將溫小滿擁入了懷中。
    早就想好了來時的目的，所以他應該主動一次，主動抱住了她。
    溫小滿先是一僵，在感受到他的動作後，那股愛意再也抑製不住。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
    這一個擁抱，隔了太久的彷徨和分離。
    原以為積壓了千言萬語，可見了麵，真切地擁入懷中，才發現，那些掙紮，思念和痛楚，都在這個緊密相擁的體溫裏消融了。
    無需解釋，這一個動作便抵過一切。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仿佛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彌補所有錯過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
    柱子後麵，窸窸窣窣地冒出了四個小腦袋。
    四個小寶興奮地盯著緊緊相擁的兩人。
    這感人肺腑的一幕，全被他們瞧了去。
    “哇……”四寶忍不住發出小小的驚歎。
    二寶更是戲精上身：“嗚嗚嗚……太感動了……”
    三寶：“咱們快去催百毒手叔叔吧，叫他一定要研製出解藥，救斯年叔叔！”
    其他三個小寶立刻用力地點頭，小臉上滿是堅定。
    四個小家夥達成共識，又悄悄縮回柱子後麵。